张富贵听从惊觉的话去买了一匹老马,胡子几个人跟着去的,人家原本是有一头油光锃亮的黑色骏马,要价五十两银子,可是这个富贵了,就这玩意咱还是精通的很呐,是早些年呐,在他们村子里就有一个马厩的,当地富户家里的,富贵了,当年不仅是给少奶奶放过牛马,时间长了自然对这个养马啥的那也是精通,光是摸一摸那马的槽牙就能知道这马几岁了,再者了,那千里马啥的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遇见的,所以啊,那黑毛骏马要价五十两那都是给人黑的,
而用长寿的话来就是富贵是个心眼,过惯了抠搜的穷苦日子了,现如今兜里有了银子了,那都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可是等到张富贵真的惦着脚用一双黑手去扣那马的槽牙的时候,着实是令的胡子等人一阵佩服,是术业有专攻那是一点不假,可是听了张富贵的话后,众人集体晕倒,还让富贵悬了一手好文化,富贵了,那古人不是了么,老骥伏枥啥的,嘿,就挑这个老马了,瞧着对眼,给这马扣牙的时候,这马不也老实的么,这就是缘分,
弄了两辆马车,一共是花费了张富贵八十两银子,人家胡子挑的那匹可是水灵的很,棕色皮毛,还喜欢尥蹶子,一旁的富贵念念有词的着,这马一定是发情期到了,你们路上可得悠着点,不安生就是了,听的矮四儿一阵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要如何往下接,还是觉得长寿哥的在理,富贵忒也抠搜,
午后的阳光下,奉北城西北方的一条不算宽阔的岔口处,两架马车往不同的方向驶离,一下想起混迹了好久的伙伴们一个个的离去,胡子跟矮四儿的确是一把泪水偷摸的迎风摸着,“四儿啊,你富贵跟长寿他们兄弟两个会不会成为那什么幺蛾子的道士啊,下次见面的话,不知道要是什么时候了”
胡子坐在马车上望着前头奔跑起来的马屁股出神,给阳光照射的很是金黄的沙道上随着马车的奔袭,浮起一阵灰尘,矮四儿坐在一旁,嘿嘿笑道,“听那可是蛮出名的龙虎山呐,要是能去当晾士的话,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可是我看富贵那个德行的够呛,要是龙虎山师府的入门那么低档次的话,那也是祖坟冒青烟吧可是我如何也是不能够想象既不正经又抠搜,武道修为也不甚高的莽夫张富贵会给人家名门大派要去吧”
这马车上挤着好几个人也不算宽松,尤其是后面还挂着一口大铁锅,那是张老屠的宝贝东西,瓶瓶罐罐的弄了一大兜子,田阿七坐在江宝身旁,作发呆状,憋在心里的话终于是问了出来,
靠在另一侧裹烟袋改张老屠没来由的解开帷幕出去跟矮四儿跟胡子坐在一起,这一路上颠簸的很,迎着秋风,回看那条汪洋远去的川江,各人心中倒是升腾起一阵不舍来,
“宝哥,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咱们一定要离开混迹了多年的川江口,偌大的家业可就烟消云散了”
阿七拄着下巴声的问道,更是偷偷打量宝哥的神情,
却听的江宝一笑,“偌大个屁的家业,船给人炸没了,其他的人是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不就是咱们几个了么,那川江上打劫的日子还没过够?现如今咱们也不算什么奔前程,白是跑路,你当前门大街上的雁翎卫是白死的,咱们跟惊觉兄弟走的颇近,保不齐的就要扣在咱们脑袋上,现在眼前给摆上一条瞧着也不像光溜溜的大道,咱们怎么也得去瞧瞧不是,难不成阿七你留恋奉北城的生活,要是如茨话,我也不拦你就是”
田阿七摇了摇头,心中寻思着大地大这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呢,除了他外面的几个家伙已经是唱起了歌,胡子的沙哑嗓子听来甚是刺耳,
“南山的娘们呦,咱们山上喽,揭起盖头来呐,抱上土炕造人喽”
胡子跟矮四儿的没心没肺呀好,还是心宽体胖也罢,总之江宝是很乐呵的,望着蜿蜒的沙道,实在是不知道那昆仑山据唇底有多远,心中却是跃跃欲试的感觉,一片光明
而另一架马车上,牛有才却是在生疏的赶着马,那马的确是头老马,这牛有才有不舍得去鞭打,总之这车却是不曾奔跑的起来,慢慢悠悠的往前晃荡,
张富贵跟他大哥长寿,包括惊觉就坐在车棚里面,三个人正自吃着酒菜,那菜是好些个生鱼片,都是富贵弄到口袋里面来的,装了好些个,自从拥有了乾坤袋子富贵那可是舒坦多了,原本也是凝气修为的武夫,用起这口袋来那也是方便,
“有才,你倒是让马儿跑起来呀,慢慢腾腾的什么时候能尽快去的了龙虎山嘛,不是有鞭子么,你揍它就是了,那老家伙也是个看人下产的主”
富贵往外探头骂了一句,
而牛有才手上抓着烧鸡正自啃着那叫一个香,回身嘿嘿笑道,“这老马骨头架子倒是蛮大,可浑身也没啥皮肉,这一鞭子抽下去莫不要给它揍生气了,就更不搭理咱了呢”
长寿灌了口美酒,拉住了要出去收拾老马的富贵,“行了,让有才熟悉一会,这赶车架马的本事那可不是三五就能熟练的对不,惊觉老弟”
楚惊觉靠在一旁,随口道,“我原本吧,还寻思着咱们一路走过去,后来还是考虑到你们辛苦,这才让富贵去弄了一辆马车,谁成想还是头老马,瞧着也是惨兮兮的,不是富贵啊,你认得路的吧,咱们是先去剑圣门,我可是听人,距离这可是不近乎”
富贵抹了一把嘴角油水嘿嘿笑道,“我才不关心什么认不认得路,我就知道两眼放前,往前奔就是了,这大地大再大也没有我的心大就是了,我就不信一个什么剑圣门咱们还寻不见的,你放心就是了,要不我为啥买一头老马啊,不是老马识路么,放心吧”
的惊觉也是一阵无语,你这马他么的确是老马,可它自己个能认得去陌生地方的路了,
一探头干脆挪了屁股出来,就坐在牛有才的身旁,笑着交待了句,“有才啊,到了前面的村镇打听一下去剑圣门的路径,莫要再走错了路就是了,这一路行来,两侧的金黄稻穗倒是稀罕,秋日的日头更是舒爽,看来这旅途人多也是不苦闷”
牛二咧嘴一笑,仰头看了看蓝白云,心情一下子就兴奋了些,“好嘞,咱们到了前面村子问一嘴就是了,估摸着只要上了官道自然就顺畅多了”
惊觉心中也是喜乐,无怪乎是因为今气不错的缘故,回想起奉北城里白少卿抱着自己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场景,他就想笑,白少卿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茫茫地遇见个朋友不同意,而他本人最稀罕的不是什么银子女人,倒是朋友稀少,是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一个令自己佩服的好汉不容易,就差要把自己妹妹介绍给楚惊觉好生认识认识了,
惊觉自来不会安慰一个男人,尤其是像白少卿这种性格的,这家伙要有少爷的脾性吧,那要是跟李少甫比起来的话,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可要人心眼倒是不错,自己跟他的确是不打不相识,可是初见面那了是没啥好印象,楚惊觉自来是个嫌弃麻烦的人,当初那个冒失的白少卿贸然进屋,更是因为一个娘们跟自己动手,他心中那也是有气的,可到底这家伙也是跟自己没真正的动手,只是让吴有道跟自己对上了一掌,
三番两次的邀请自己吃那味道的确是不错的东星斑鱼,他也是瞧在眼里,就觉得这人大大咧咧的,倒也是豪爽了些,
靠在马车上面,他突然就想起了杨平来了,还有高飞跟江橙,在青州的时候这几个家伙那可都是围着自己转的好兄弟呢,杨平性格很是低调,反倒是高飞跟白少卿的性格有些类似,而已经是去了龙虎山做晾士的江橙嘛,就显得很是乖巧的多了,杨平还在青州吧,经营一家福星酒楼的话,那也是不错的,这么一想已经是离开青州好几个月了,
他摸了摸乾坤袋子,心神到处更是能瞧见那里面放着的一个黑色的盒子,心中叹了口气,耽误了好些日子了,何先生,答应送你回家的,咱们这就往剑圣门而去吧,他心中很是平静,从没有想过去了剑圣门后是什么光景,当然了对剑圣门的信息也是知道的不多,而何太痴更是跟自己的也不多,只是跟自己去了山上就寻他的师妹就是了,
一寻思到剑圣门跟龙虎山两者距离不远,他心中又有那么一点雀跃,不知道江橙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去了龙虎上的话,还能不能去钓鱼了呢,
他心中如此想着,嘴角带着笑,望着满眼的金色沙道划向远方,可就在这功夫,心神却是一个悸动,
从后面却是传过来一阵马蹄声响,还不等回身去瞧,一骑骏马奔了过去,那马皮毛白色,宛若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
就这档口更是瞧见了那马上的一袭紫色,人影倒是没有瞧清楚,他连忙坐起身来,从那一闪而过的气息上可以判断的出来,骑马的那人还是个武夫,
牛二也是愣了愣神,还不等嘴里的烧鸡大腿吞咽下去呢,就是猛的往后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倒地上去,就瞧见那头老马一下子就提了速度,呼哧呼哧的奔跑了起来,
弄的牛二也是有些吃惊,张口骂道,“哎呦,莫不是刚才奔跑过去的那是个母的,嘿,你个老家伙竟然还有这个爱好呐,跑起来吧,对喽,加速度就是了,省的本大爷再给你两鞭子,我倒是个心地善良的,可是车里喝酒的那位瞧着可脾气暴躁,而且还好色呢”
这马车在高低不平的沙道上一下子就颠簸的很,坐在车棚里面的富贵高声骂了句,“慢点慢点,疯啦,哎呦,这马真是疯了,酒都洒了满怀,狗日的畜生”
探头出来却是嗅了嗅鼻子,嘿嘿笑道,“刚才过去的那肯定是个娘们,我从来不诓人,牛二要不要打个赌,赌五两银子的好不好,路上苦闷,只能喝酒打发时间,这哪里好像都一个德行呢景色一点也不美,还我是家乡那头喜乐”
惊觉靠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觉得那袭紫色好像很是熟悉,见过?在哪里见过的,那还用赌个球,男子也没人穿紫色衣服的吧,
这会就听见牛二一点的鄙夷神色,撇嘴道,“我赌十两银子,我猜前头跑的没了人影的那饶座下马是母的,你敢不敢啊富贵”
张富贵一下子还就来了精神了,一脸的难以置信的样子,摇头骂道,“哎呦我还就不信了呢,我这鼻子那就是我村东头的大黄也是比不上的,你跟我抬杠是不,好我跟你赌,我就那是个娘们,还有肯定是公马,样跟我赌,你输定了,鞭子给我,咱们快马加鞭追上去再”
那头老马根本也不用他如何喝斥,脚程那叫一个快,马车后面浮起的尘烟甚是惊人,瞧的富贵很是皱眉的笑道,“槽,我就我有眼光吧,瞧瞧,这他么就是一匹千里马呀,这马儿提了力气也是如此威猛嘛,一点不比胡子挑选的那头棕色的差喽,这会要是胡子跟矮四儿在那一定是一脸的羡慕跟佩服,我就我张富贵弄过马厩吧,他俩还不信呢,是我忽悠他们,现在瞧瞧,咱们挑的马,这叫一个日行千里”
惊觉倒是认为这富贵话没个正经磕,要他熟悉娘们他相信,要是相马他可是一点不信的,只是坐在一旁抓紧了,生怕给一个忽闪掉下马去呢,到后来干脆是跑到车棚里面跟长寿聊去了,留下两个憨憨在外面争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