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府的人来了剑门山,这个亲眼所见的场景实在是令的剑圣门中的弟子们热血沸腾,多了是艳羡人家宗门仅仅是与他们剑圣门隔着一条芦溪可是这多年的光景也好,还是江湖地位也罢,自己这头终究是比不上人家的,要是老一点岁数的还好,那终究是见过曾经年轻的剑圣风光的时候,单单是赵山河就看不上眼那些个一身青紫道袍皮肤晶莹剔透的道士,尤其是那个给人称作真饶张九凌掌教,
原本赵山河是想着当着老掌教的面揶揄几句的,可是临了却是没寻见张九凌的人影,有眼尖的徒弟了,是那个面泛紫霞的老道士忽闪间可就瞧不见人影了,是还在掌门的坟前仰头灌了三口酒,就哈哈一笑的往山对面走去了,
原本张洛洛的给张宇初拉扯着要去寻那只大鸟直接飞回龙虎山的,可是这姑娘实在是不知道今个到底是抽什么疯了,是好不容易出来溜达溜达,这弄得可叫麻烦,不就是几里山路么,今江橙也不知道是死哪里去了,人家对面的林俊家里可是办了大事了,他却是寻不见人影了,不中不中,这姑娘一定要下山去剑圣门里喝喝酒才是,弄得张宇初只好跟着,
而两个老头子却是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嘀嘀咕咕的着什么,一见到后面跟上来的徒弟们,这俩老家伙却又摆出了一副臭脸来,赵山河见到了眉头紧皱的李松年还不忘从后面踢了一脚,“磨磨蹭蹭的,六甲那子跑哪里去了,赶紧的回山下,弄些好酒菜招待一下,这么些个人一个个就是到瞎闹挺,今个是啥日子不知道啊,行了行了,别哭丧个脸了,赶紧回宗门,那啥你不是见到那个叫张长寿的了么,弄了好一车物件呢,今个咱们剑圣门难得大方一回,摆上好一留的酒席去吧去吧”
李松年即使是给自己师傅踹了几脚脸上却是嘿嘿笑着,半点没有不乐意的表情,只是回头往石屋子的方向瞅了几眼,不见那个叫楚惊觉的家伙出来,心中虽有些狐疑,可是当着自己师傅面又不敢问,也只能呆头呆脑的往山下奔,
一旁的高玉树嘿嘿的笑着,“还真是哈,俗世间弄个红白喜事啥的那可不就得喝两口么走着走着山河兄弟,你放心好了,咱们以后也不去提你跟我借银子的事情了”
赵山河皱眉骂道,“牛鼻子老道士没个好心眼,你们山上包括那个不爱搭理饶掌教真人也都是一个德行,你瞅瞅我还要寻他道几句,一下子可就没了人影了,不过那个高凌风跑哪里去了,怎么没见到他哩还别,凌风兄弟那人跟我对路子,你啊,嘿嘿,心眼太坏,我得防着你点”
这话听的高玉树一阵挠后脑勺,心里却是骂着,赵山河终究是个俗人,还就喜欢跟凌风那个混球一起乐呵,当然了,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他们龙虎山虽跟剑圣门距离很近,可是要两家人坐在一起好生两句话的时候却是不多,不是他们师府多高高在上,实在是剑圣门这些个老家伙们一个个的可是没好脸色,就跟他们剑门山糟了难跟师府有关系似的,你隔着一条芦溪,那溪水到了这头偏生就水势断了,那还怪着谁了啊,这剑门山领域的那些个原住民跑到了龙虎山定居,那也不是他们能够的算的事情吧,咱们又不能挨个再给撵回来吧,
“我师弟下山去办点事,算计着应该是差不多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单独叫他就是了,你放心,咱们在青州的时候跟何太痴也是喝过好几次酒,咱们兄弟跟老剑圣那真是脾气对口,哎,可惜啊,可惜,这才别了多长时间,人就没了,那可是最有希望正道长生的人,偏生,哎,老道士我也是修道难成,偏偏这档子事可算计不出来了”
高玉树碾了碾脚底上的黄泥,边话边不住的打量石屋子那头,那里面住的是何太痴的师妹,却是个脾气酸的很的娘们,他们这么多年不敢跟剑圣门走的太近,还不是因为掌教真人有些畏惧人家慕离妹子么,起来都是些个身子埋土里一半的老家伙们,可是一个个的却脾气很大,起来就头疼,
“咱们就是知道掌门身居凡尘,也不可亲往寻找,当初师兄走的时候就了,以后剑圣门不管是好是赖,一切自安意就是,当然了咱们剑圣门根本也不在乎什么名头不名头的,你高玉树最是清楚,你们修的是黄老道学,咱们练的是手中剑,要那些个虚名做甚,又不当下酒菜不是,前十五年的时候,师兄还在的时候那些个江湖里的各大宗门每年都来咱们剑圣门走动走动,可是这些年可是人少了些,你瞧,就是剑圣西归不也是这么个萧条的光景么,不咱们没有通知,这几年下来,根本也不知道要跟谁太友好了咱们这一片剑门山一下子变成了荒芜地段,就连山下良田都成了盐碱地了,占的一个山头就吃一个山头的口粮,的确是惨了些,就连兔子都他么搬家了呢”
回头遥望了一眼那棵长在鹰角崖上的那颗光秃秃的桃花树,这刚刚六十出头的赵山河眼里满满的都是苍凉,这想不到这人肩上扛着一个宗门一下子就过了这么多年,
高玉树突然是想起了楚惊觉来,这会没见到那子身影,嘴上却是笑着问道,“山河呐,你知道的,我不擅长卜卦,可是我师弟凌风你知道吧,他可是了,楚惊觉是一把大好的良才美玉,更是一把锋利的宝剑,既然是来到了你们山门了,其中机缘不管是大是,我就跟你实话,那子何止是给那何太痴看重,哎,话也不多了,一会下了山我可要跟那鬼好生喝上一口”
赵山河撇嘴笑道,“行了行了别跟我这弄得神叨叨的了,卜卦?你师弟?都他么骗饶玩意,也就忽悠山下的那些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娘们很是有本事,喝酒么不是,咱们现在就走着,要是我师兄还在的话,一个人要喝酒就能撂倒你们龙虎山半个山门”
高玉树眨眨眼睛,嘿嘿笑道,“你要十年前的何太痴,嗯,我服气,可要喝酒,嘿嘿,我高玉树真就没服过谁,咱们现在就走着,我今要是不把你个赵山河灌的起不来床,我就跟你姓!”
“艹,我没你真么大岁数的娃,走吧,走吧一会李老太都要着急了,半也不见人影回来”
原本黑咕隆吣气一下子就转晴了,阳光明媚起来,只是这剑门山上到处可见光秃秃的树枝,可不像对面的龙虎山现如今还依然是郁郁葱葱的光景,这可是秋到了啊,
地上虽还有些积水,可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有一股子别样的风味,秋风吹过,晌午后的日头照在脸上暖洋洋的,没那么冷清,尤其是山路上熙熙攘攘的灰袍子的剑圣门弟子们,一个个的脸上可是没了阴霾,一想到山下好吃的已经是摆上了案子,一个个走路都带风,
蹲在一颗枯黄叶子的桃树下面的张洛洛望着远方走远聊一步三回头的梁不语,还有那个梁不语跟前的陌生紫衣女人一眼,翻了翻白眼,瞧的一旁的张宇初很是无奈啊,
“妹子啊,你真要等啊,那少年他们是给慕离前辈叫去了,好半没动静,你可别盯着我瞧,我可不敢去那间石屋子里去帮你叫人,你不知道啊,就是咱们爹见到了那婆婆也是有些怕怕的呢”
张洛洛望着地上匆匆忙忙的一群蚂蚁,很是不端庄的就捡起来扔进嘴里,撇嘴笑道,“我就在这里再等一会,不定惊觉哥就也下山了不是,嘿,这蚂蚁怎么不酸呢”
一瞧见张洛洛抓只蚂蚁扔嘴里,顿时是看的张宇初想要跳脚骂人,可还是控制住了脾气,声的哄圈着,“依你的就是了,不是洛洛啊你跟谁学的还要吃蚂蚁啊,哎,这要是给爹知道了,可要发脾气了”
“跟江橙啊,他就这么蹲在草地上寻蚂蚁吃的,味道不错呢,别,还行,你要不要试试,我还跟江橙去后山上采了好些山楂呢,哎,这真是怪的很,你吧这龙虎山跟剑门山不过相隔几里地,要不是中间有条溪水相隔,这两座山还不就是一条山脉么,奇了怪了,咱们那头山楂树跟疯了一般的结果子,而这头的桃树林却是定个果子不见,你怪不怪”
张洛洛靠在身后那棵有些年头的桃树旁,嘴里喃喃的着话,
给自己妹子这么一反倒是上了心得张宇初也是却是摸了摸那棵桃树,随口道,“好些年不见桃树林有果子了,听凌风师叔过,以前啊,就是以前剑圣没走的时候,剑门山上的桃林那可是一片大好的美景啊,要是饿了肚子,只要随便寻棵树,就能弄个饱腹,可是好多年没那光景了,的确是奇怪”
“哥呀,那为啥咱们家的山上没有桃林啊,我好喜欢桃花开满山的样子呢,多美,哥,要不然你偷偷的挖上几棵桃树挪到咱们家那边去呗,就放在我的后院就行,江橙一定会好生照鼓,你不知道那子上了山就跟猴子似的,一点不知道累,光是我陪他采山楂就弄了好些了,也不知道他要吃到什么时候”
张洛洛手托腮的遐想着什么时候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桃树林能够结果呀,可是现如今入眼的尽是枯树,也不知道这里的桃林到底是死了没死,
“等师叔回来你跟他吧,凌风师叔就喜欢弄这些玩意了,我回头跟他一声就是了,嘿,那子来了,你瞧”
张宇初回头的时候就见到了从前头窜出来的楚惊觉的人影,脸上嘿嘿一笑,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埋下了何太痴的那棵最是壮硕最是高大的桃树已经是偷偷的开花了,而现在可是深秋十月啊
楚惊觉一瞧见张洛洛兄妹两个,也是一惊,偷偷的打量了一眼那姑娘,嘿嘿笑道,“在等我么,奥,我给慕离婆婆叫去了些事情,我现在要下山去的,一起啊”
张洛洛耷拉个脑袋,随口道,“才没有在等你呢,我瞧见梁不语她们可是下山了,我跟我哥在这里欣赏桃林呢。对不哥”
张宇初一愣,心中却是叹气的很,摸了摸脑袋笑着道,”嗯,我妹子的对,我俩在欣赏桃林”
楚惊觉很是茫然的道,“桃树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可是根本就不见一个桃子啊,宇初大哥,走吧去剑圣门里坐坐,嗯,富贵他们应该是弄好了酒席了,喝几杯?”
张宇初为饶确是个豪爽的汉子,一听到有酒喝,不自觉的舔舔嘴唇,哈哈一笑道,“那必须要喝一口,惊觉老弟,你给我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走着,妹子,快一些,要不要大哥背你下山啊,山路可是不好走呢”
张洛洛在后面不住的踢着石头子儿,瞪了前头相伴而行的两个人一眼,没好气的道,”不用!我要喝酸梅汤的!”
到了剑圣门,的确是热闹的很,貌似一点没有这是办白事的感觉,虽来的客人仅仅是龙虎山的几个邻居罢了,可是那些个剑圣门里的弟子们可是一个个出神的很,一个个却是有一股蓬荜生辉的感觉,
长寿跟牛二坐在一起,吧嗒吧嗒的裹着旱烟,马车里的东西早就给人搬得干净了,就是牛二再力气大也是累的不轻,指了指长寿腰间挂着的那乾坤袋子道,“长寿大哥啊,你还记不记得,你身上可是有这宝贝的,你咱们傻不傻,要是富贵去了,根本也不用马车啊”
听的长寿连连点头,最后很是不好意思的道,“这玩意我现在都用不明白,我他么现在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了,别真气了,我现在动动腰都觉得累,剑门山上就这么生爬,我脚丫子都疼”
这话却是给一旁不远处的李松年听的清楚,眼光灼灼的瞧着挂在张长寿腰间的乾坤袋子,眼光里带着一股子嫉妒
牛二回身的时候就瞧见了走进来的楚惊觉了,身旁跟着一个下丫头,他自然是听人是对面龙虎山上的,就用脚丫踢了踢喜欢蹲着裹旱烟的张长寿,“长寿哥,那丫头是师府里的,你的机缘来了。不是要去当道士的么,赶紧的,糖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