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眼瞧着赵山河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的捂嘴笑了笑,“哎呀前辈呐,你这是做了多么冗长的春梦啊,瞧瞧,这裤裆里的大好帐篷,的确威武,威武”
这话的人家赵山河没来由的一阵子羞臊,伸手拍打了几下,眨巴眨巴那双浑浊的老眼,嘿嘿笑道,“你子真是,竟往不该看的地方瞄,老儿这是多年修来的功夫,晓得不,一点不跟你吹,咱们这个岁数了还是你信不信就是站在冰水里,依然是控制自如”
富贵心里鄙视的很,可是嘴上却是甜的很,“还是前辈厉害,牛比,老当益壮,老而弥坚,口干舌燥了吧,来喝上一口”
对于这个魁梧的黑子,赵山河一点不厌恶,倒是觉得人家张富贵那双三角眼难看是难看了些,可是这子却是个眼睛里藏事的家伙,比自己那几个徒弟可是强了不少,
伸手接过酒葫芦咕噜咕噜的灌了好大一口,真叫一个舒爽,哈哈笑道,“还是你子心眼好呐,吧来我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呐,放心好了,你们既然是跟着楚惊觉那子上山的,咱们自然好脾气,想住多久住多久就是了也不要去搭理松年那子,都是我给娇惯的放心,没事”
张富贵往前挪了挪椅子,一脸嬉笑的样子,嘿嘿道,“看起来真要多待上一段时间,这里可是剑圣门呐,起来你们山上最多的应该是剑法吧,嘿嘿,咱们也没那奢望,也就寻思学上一手护身功夫,那要是前辈能够亲自教的两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了张富贵的话,这个瘦了吧唧的赵山河却是一下子紧皱眉头,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只是不话,仰头灌酒,也不知道这烈酒到底有什么喝头,
只瞧的一旁的张富贵有些局促,微微抚了抚额头汗水,
他是想好了,自己在这剑圣门里头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要是能弄个近水楼台啥的,不学到手什么惊泣地的剑术,只要几招就成,原本他自己也是个笨家伙,拳脚功夫也不过是街头的王八拳,可是他一点没有考虑要真的入了人家山门的意思,这倒是跟他在青州时候的想法大是不同,
牛二在鹰角崖上照顾惊觉,反倒是他跟长寿又返回了剑圣门,他可是感觉的到,那些个平时跟李松年不错的弟子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再瞧见人家人人都是挂剑,倒是令的张富贵感觉到很是不爽,生怕一个疏忽就给人下了绊子,等到李松年缓过劲来,多不的一定会寻自己的麻烦,
怎么自己也是楚惊觉那一边的,他可是一点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剑圣门里的贵宾看待,
要跟陈六甲学学剑把式,还不如跟这个看起来一点没有前辈模样的赵山河走的近乎一些,这赵山河虽名头不够很劲,可人家怎么也是剑圣的师弟不是,如此一来,富贵也能放心,因为那句话不是的好么,名师门下必出高徒,当然了自己仅仅学上一招半式即可,多了他也不强求,
“嘿嘿你子想着在我这里学点东西?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一点不跟你吹牛,你就山下的鹰尾郡打听打听,我赵山河的剑术那是顶呱呱的,你也知道不是,何太痴那是我大师兄,想当年我可是常伴剑圣左右的人物,这也就想当然的能令我师兄大有进步,你是不知道呐,当年能跟师兄对练的不去师姐的话,也就我赵山河,旁人三招都走不过去,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赵山河扣了扣脚丫子,还他么的仔细的嗅了嗅,一脸的花白胡子稀稀疏疏,那件也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换过的长袍油光锃亮,这饶扮相那是一点看不出来是个高手,
可是富贵却是搓着手,不住的点头哈腰的迎合着,“是是是,您是个高人,定然是个剑道高手,要不然怎么会坐上这剑圣门里的头把交椅呢,咱们自然是对您的大名如雷贯耳,尤其是我张富贵,更是对前辈这一身风骨极其的佩服呐”
赵山河听的眉飞色舞,那叫一个开心呐,眼前的这个壮硕了一些的子要骨相嘛也就一般,就真要与松年比起来貌似也是大大不如,也就能跟陈六甲是一个层面的,嘿,这才凝气三重修为,看年纪也有十七八岁了吧,生的倒是威猛了一些,他脸上笑成了向日葵,还是秋里的,
“去去去,什么比喻,那怎么能叫是头把交椅呢,咱们又不是什么绿林占山为王吗,咱们可是名门正派,也就也就比对面的龙虎山矮了那么一丢丢知道不,不是你啥意思啊,你是想拜入我的门下啊,你要这么想的话,你可是错喽,我赵山河收弟子那可是严厉的很呐”
这老头着话就晃了晃肩膀,左手从衣襟里伸了进去用力的挠了挠,
瞧的富贵一阵痒痒,这老子这老脸可真叫厚呐,自己可没那想法,却是笑着道,“山河前辈呐,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嘛,你就偷摸的交我几招就行,也省的我在山上无聊,原本吧我也可以去寻六甲的,不过我瞧陈六甲那手艺可是大大不行,这样,咱们做个交易好了,最近呐我手上也算是富余了一些,我给前辈嗯一百两银子,你好不好”
着话的功夫已经是掏出来一锭银子在手上颠来颠去的,一脸萎缩笑意,
可是对面的赵山河也仅仅是眉头皱了一下,耷拉眼睛,不紧不慢的道,“哎,想起了以前了,你不知道,就连中州城那头年年也会有些大户家里的少爷公子要往咱们山上送的,可惜可惜呐,这好多年不曾见过出手阔绰的了,你这样,三百两,对,就三百两,我传你几手这宗门有宗门的规矩,知道不,这手艺可不是能随便传的,那叫没规矩,你考虑一下?”
张富贵顿时眉开眼笑,“中中,就三百两,咱们定了,你只要把我指导成了嗯,最起码要能打得过李松年就成,要真打不过的话,也能接上几招我就知足了”
赵山河没来由的一阵叹气,心中却是后悔呐,这他么的,要少了,这子他么的也是猴精的家伙,
富贵递过去三锭银子,一共是三百两,这还是从长寿那里磨来的呢,
只见山河前辈右手袖子一挥,那银子却是消失不见,不住的点头道,“嗯咱们就定了,你放心好了,我别的不会,这剑术嘛,总之你就放宽心,等你离开的时候,我一定让你成为一个高手就是了”
富贵满意的乐呵着,迈步就走,口中还道,“那就从大后开始吧,午后睡足后我就来寻前辈,我现在就去寻陈六甲溜达去,这剑门山里的大好风光咱们还不曾多瞧两眼呢”
听的后面喝酒的赵山河没一口把美酒喷出来,这他么是一个有上进心的武夫么,还大后,我看呐,这个叫张富贵的子也是个憨憨,
对赵山河来,三百两已经是不少了,这几年他们剑门上的光景可真叫凄惨,不管是什么宗门,那总归是有自己的收入的不是,可偏偏剑圣门里多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送过来学艺,那银子自然见不到,再山上资源,就连他么的水都干涸,那条芦溪也就是最近水流湍急了些,山下良田更是荒芜,难不难,难的很,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面灌着美酒,寻思着到时候下山去给师姐弄几大坛子花雕送上山去才好
芦溪边上停了一条竹筏子,从上面跳下来一个翩翩少年人,不是别人却是江橙,这剑圣门与师府也不过隔着一个峡谷,除了绕道从龙虎山来剑圣门,从芦溪上荡着竹筏过来那是最方便的,只不过师府里的道士们可没谁有那心情会来剑门山溜达,而江橙时候是在青阳河畔长大的,不仅是钓鱼,这撑竹筏的本领还算厉害,
那日惊觉匆匆离去的时候,江橙依然是住在了师府里,这家伙是个孤僻性格,虽惊觉与张宇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甚清楚,可是心中已经是想好了,等到惊觉离开的时候,自己就跟着好,省的在师府里做个徒弟,这大半年来受的其他师兄弟的白眼可一点不少,
今日他却是想过来瞧瞧惊觉,山路上一个少年颠着右腿,晃晃悠悠的往山上走,这剑门山里到处可见桃花簇紧,路边的桃树的确是活了过来,倒是令的江橙有些兴奋,一路跑,却是依然一瘸一拐,可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他扛着一根竹竿,已经成了习惯,
走了没多远,却是见到了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同龄人,一瞧衣装打扮,想来是山上的剑圣门弟子了,
其中一个微胖的少年冲着同伴嘿嘿笑道,“你们瞧,那是个道士呢,哈哈,还是个瘸腿的,哎呦这么一晃一晃的,喜乐不喜乐呐”
微胖少年鼻涕滴溜着,也不知道这剑圣门里的伙食很是普通,却是如何让的这人依然吃的臃肿身材的,
“就是就是,要道士啊可不就是对面的师府里的么,怎么还有人来咱们这里呢咱们拦上那子好生问一问就是了”
旁边的一个瘦弱家伙嬉皮笑脸,
三五个剑圣门弟子就围住了江橙,
“嘿,你拿着的是什么东西,竹竿么,嘿嘿你不会是老叫花吧,怎么还玩竹竿呢,拿过来给我瞧瞧”
微胖少年伸手就要去拽那根竹竿,却是给江橙一个闪躲,声道,“鱼竿是用来钓鱼的,可不是用来欣赏的,我是过来寻楚惊觉的,你们见过吧,应该是见过才对,是一个高高的少年,那人是我朋友,我叫江橙,嗯”
“啊呸,还鱼竿是用来钓鱼的,这谁不知道,可惜咱们剑门山里的芦溪它有鱼么,那些鱼啊都生了本领都他么跑你们那头不过来了,别鱼了,就连他么的兔子啊都跑对面的龙虎山去了,你不是道士么,你跟咱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前几日咱们松年师兄去龙虎山上打了只麋鹿,还要担惊受怕的呢,要我啊,当道士的就没好心眼的,你们对不对”
“就是就是,道士都是坏道士,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法术,就把咱们这边的剑门山弄的这般荒芜,想要吃些荤腥都难呢,还钓鱼呢,哎,子,你楚惊觉是你朋友啊,嘿嘿,那咱们今可要理论理论了,你朋友欺负了咱们松年师兄,你做为朋友的是不是该给咱们,嘿嘿抢他的鱼竿!”
江橙有些茫然,大眼睛扑闪扑闪,更是瞧的对面的几个剑圣门的弟子们更不乐呵了,这几个人不是别人还就是跟着李松年大师兄最是交好的几个弟子,
这会见到了这么一个瘸子道士,没来由的一个个却是盛气凌人了些,
也只怪对面的龙虎山师府的确是让的众人羡慕嫉妒,偏生自己个没那好命能给人收上山去修道,却要沦落在剑圣门里做个剑客,
“不要抢了,我给你们看看就是了,要真想钓鱼的话,我可以教你们呐,还有惊觉你们都认识的吧,他怎么你们了啊”
江橙还待好好话,却是给人一拳抡在眼睛上,往后一个趔趄,手上鱼竿却是给那个微胖少年一把抢过,
咔嚓一声,竟然给这胖墩子一脚踏折,
“了既然是楚惊觉的朋友咱们自然是好生招待了,钓个屁的鱼,这水里没鱼,揍他,为松年师兄报仇好了,咱们揍了楚惊觉的朋友也算是给松年师兄出气了!”
这几个人腰上挂剑,却是没人拔剑出来,几个人围着江橙就是一顿乱踹,江橙趴在地上抱着脑袋,一声不吭,
这场景却令他想起了曾经在青州的时候了,那会自己也是这般给人收拾的吧,可今却是因为惊觉么,他紧要牙关,心中却是喃喃自语,
“要真只是挨顿揍的话,惊觉也不会生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