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虎的一拳铆足了劲,力道何止千斤,这人瞧着臃肿了些,可是身法却是极快,一拳轰出,却是击的宋云图往后飞了出去,足足翻了三个跟头这才缓下身来,揉了揉发麻的手臂,一脸不以为然的笑道,
“金刚境可算的上是武道宗师级别,可我瞧着你这点本事,不够劲嘛,我宋云图那是出了名的喜欢刺激,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呐”
宋云图双手抱握胸前,用的拳法正是出自红袍老太监的地霸王拳,虽他与眼前的刺客差着好几重修为,可是不管是心境上也好,还是面上表情也罢,半点没有气馁的样子,反倒是轻松写意,
这李成虎那也算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前辈高人,可是既然是进了八王府上,那什么江湖道义早已经是扔在了脑后,他自中州城开始,便是一路尾随而来,这一路上也的确是见识到了眼前这个经常给人唤作秀哥家伙的处事风格,这宋云图不仅是智力超群,其武道也是大为诡异,一路连破江湖宗门无数,就连那五老峰也是因为他弄的是残垣断壁,更是引发山石滚落,到底死了几人,可是数不清楚,
“子喜欢大话的么,就让爷爷我好生教训你一番,也好让的你知晓什么叫山外有山!”
李成虎再不搭话,左右两拳递出,劲头更是牵引的空气跟着一阵炸响声音,他这双拳却是一拳后发先至,一拳先发后至,凭的是威风凛凛,
宋云图半点不敢怠慢,栖身而上,双拳递出,砰砰两声响,人家李成虎却是越打越是劲头蓬勃而起,偏生这个青年却只能连连后撤,
这李成虎不过是拎拳就上,脚步尤其沉重,踏的地面也是砰砰作响,可他身影却好似蛟龙出洞一般,气势之壮,却犹如千军万马一般,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宋云图胸膛、肩膀就已经是吃上了两拳,整个人不时的晃动两下身体,对方的拳劲的确是力大无比,这金刚境界真不是玄乎辞,能给人唤作武道宗师,在修为上的确是占的大便宜,
可这宋云图偏生却是个倔强性格,嘴角已经是冒血,依然是勇往无前,手上刚劲拳法,却是不依套路而行,连续攻出三拳后,就连对面的李成虎也是心中不禁暗赞了几声,
这子虽年纪轻轻,可是用的拳法却是那出自那大红狍子的霸王拳,这等拳法讲究的更是杀伐果断一往无前,这会给这宋云图用出来,瞧的他也是心中对着拳法大为佩服,江湖上自也知晓那郭大太监的威名,此人睚眦必报,心地又颇为狠辣,更甚的是其武道修为也是高深莫测,单这位李成虎已经是金刚一重修为,可是心中也没那份自信能够与郭侍人五五开,
只听彭的一声响,却是李成虎自那万千拳影当中一把握住了宋云图的拳头,口中爆喝一声,“竖子,莫要以为这等拳法就能伤了在下,今日我只取你双腿,料定你他日便是得势,可这双腿已无,成了残废,想来也不会误人大事”
着话一掌推出,直砸在宋云图的胸膛之上,直打的是宋云图往后翻飞而起,自地面上滑行出去三五丈远,喉咙处更是一股子甜腥给他生生压制了下去,
这一掌之下却已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望着眼前的汉子笑着踱步而来,宋云图反倒是面上挂笑,
“看来我猜的不错,除了宋泰其人,又有何人恨我如此”
他此时真气不畅,想要用出那山神力来,却已经是为时已晚,望着那人踩踏而来的脚影,心中暗叹息了一声,没来由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子悲伤来了,却是回想到了剑圣山里给他生生弄的重伤不起的老太婆来了,
他心中大骂,原来他么的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却叫自己如何面对,
李成虎哈哈笑了一声,一脚冲着瘫坐在地上的宋云图的双腿踹去,“子,再给你个十年八载,不得本大爷都要给你掣肘,宋家的种子真是令人羡慕呐”
宋云图满面死灰,要真是双腿废了,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痛快,
可就在这当会里,斜刺里却是冲出来一道人影来,一拳轰出,眼前的李成虎虽防守的迅速,可是胸前依然是给那一拳砸的沉陷进去,身影往后飘身而退,一瞧见来饶妆容,暗骂了句,想也不想,回身就跑,速递却是快如烟云,转瞬消失不见,
这会就听见宋云图嘀咕的骂了一句,“不去杀了那人?”
他面上没有半点欣喜,望着眼前的便宜师傅,红袍太监郭侍人,拒绝了来饶搀扶,却是自己个站了起身,
抚了抚胸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碎碎念的道,“回头我可要用功些了,不过金刚境界的武夫的确是难缠”
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郭侍人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面上笑了笑,“凭借公子的赋,武道可求,金刚境界可不是公子的尽头”
宋云图袖子一甩,吞下了这老太监递过来的一粒丹药,没好语调的道,“走了,回头我一定要给宋泰放放血,你知道的吧?故意看我笑话对不”
郭侍人摇头道,“那李成虎武道达到金刚修为,却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罢了,有他给公子练手,求之不得武道砥砺关键就要看与什么人缠斗,这等打磨下,方能成就大才”
宋云图骂了一句,“槽,老子差点没给人一拳砸死,你却来教,行了,我要寻个地方,好生休息一下”
完话,抬脚便走,理也不去理后面遥望东山的郭侍人,
就听见郭侍人嘀咕了句,“咱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是,老皇帝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为何要学什么霸王拳嘛”
着话也跟着叹息一嘴,“可惜了,没赶上去剑圣门里折腾一番呦”
最近几日,龙虎山上颇为热闹,除了那些个大道士还是平常那般习练道学外,那几个外乡人,却成了这山上的一道风景,
可是憋屈的人却是那个海棠剑,因为按照高玉树的辞,供吃供住的情况下,这人要每日里陪伴楚惊觉跟张宇初练剑,而且还不能伤了那两位少年呢,要拿捏的准确,当然了,要是能在剑道上传授一些知识,人家两个家伙自然也是爱学的孩子嘛,
这番话可是弄的人家卓海棠半点没觉得有面子,照理来,这人都能给什么楚惊觉啊,张宇初当爷爷了,年岁就摆在那里,可是每日里除了吃放睡觉拉屎撒尿,偏生要陪着两个家伙练剑,要雷剑嘛,那个张宇初也的确是个虎狼之子,光是要受这雷剑的连刺,每日里就弄的人家卓海棠很是难受,
更甚的是那个叫楚惊觉的家伙,这子武道修为也才堪破大磐二重修为,可是这子一身本事,的确是让的这个卓海棠开了眼界,先不去身法,这子踩踏出来的那套神鬼莫测的身法就令的卓海洋艳羡不已了,尤其是这子的真气那叫一个诡异,自己的五成功力下压制起来都有些困难的很,
每每的就给那子揍上三拳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很呢,
卓海棠这几日可是寻思明白了,这个叫楚惊觉的家伙其身份呐,他虽早就有耳闻,可是现在观摩起来,这家伙在武道赋上更好像要比人家掌教真饶儿子好似还要强横的多,
这一日,手上拎这一个酒葫芦一副懒散模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卓海棠轻声的对着楚惊觉问道,
“子,咱们可好了,要让我给你当靶子也容易,可是你子不能使用那什么飞剑术,晓得不,我也是纳闷了,你既然都学到这本事了,你老夫还能教你啥,那飞剑术可是剑圣的看家本领,我咋就不知道那个何太痴这么大方呢,不是你子不是魔神君的弟子么,咋就这么乱呢,亦正亦邪啊”
他这话才完,这会正坐在一张八仙桌前摆弄吃食,无论是鲜果李桃还是糕点茶水,总是是摆了满满一桌子,张洛洛却是娇气的冲着卓海棠比划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声道,“老先生,你可不能这般大声咧咧啊,惊觉哥身份特殊呢,这要是给人传出去,惊觉个的自身安危可”
而跟在张洛洛身旁宛若跟班的张富贵还有牛二却是嘿嘿傻笑,反倒是江橙侧耳倾听,心中对惊觉的经历的确是有些吃惊不,魔神君耶,那不是个邪派人物么,
这会却听到卓海棠随口道,“啥子大秘密啊,中州城里那通缉名录上赫然在列的,你惊觉哥这子悬赏好几百黄金呢姑娘你莫要怕就是了,这硕大下,你爹能摆平大半事情,你可以去求你爹”
楚惊觉手上拎着风绝刀一脸苦笑神情,长刀一指,嘿嘿笑道,“卓前辈你可莫要逗洛洛了,你们能不嫌弃我,那已经是我大好命了,至于什么九度山之类的辞,不影响不影响便是,在我看来倒是个累赘,原本人家宋云图也要杀我,我还怕个甚来来来,吃我两刀”
着话便要抡刀就砍,却是吓的卓海棠连忙放下酒葫芦,摆手大声道,“停停停,不是了么,弄把普通长剑便可,你那风绝刀么的太过沉重,莫要把我的宝剑给我毁喽,我卓海棠可穷着呢,尤其是爱惜我这佩剑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学剑你怎么老拎刀干啥玩意啊”
听的一旁的张宇初哈哈大笑,这几日里,跟这个卓海棠倒是熟络了一些,知道这人也不是外面传的人品很次,很好色那般,世间人以讹传讹的确是毁人最利之本事,
他随口接道,“卓前辈还是过来指点我吧,我的雷剑温柔的多,不像惊觉那般霸气,我瞧着啊,他要是真用上全力,你把宝贝海棠剑真要给砸断了,我们师府里可赔不起呢”
着话已经是长剑舞起,长剑中裹挟一道道雷光直射卓海棠而来,
气的卓海棠半点不敢轻敌,佩剑拔出,冷喝一声,“子,来来来,今日不好生虐虐你们,你们还真当我卓前辈是个面瓜的?大爷的,那个叫张富贵的你给我去弄只烤鸡来,我一会要吃”
着话便与张宇初在空地上斗了起来,还别,这张宇初再如何发力,却依然是给人压在下风,尤其是剑气缭绕间,那海棠剑上貌似真能瞧见一朵朵海棠花,分外妖娆,
张富贵愣着眼珠子起身,骂骂咧咧的,“还他么烧鸡呢,要不要给你弄个娘们,贼来来沉甸甸的那种啊,这个老不死的,爱喝酒,爱吃肉,还他么爱少妇,真他么跟我蛮像的,我很来气啊”
不过还真是叫着牛二去寻山鸡去了,
听的一旁的惊觉与江橙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好像是回到了青州城了,那会的他们也是这般瞎胡闹的,
江橙往树荫下挪了挪,“惊觉,不知道杨平跟高官他们如何了呢,你高官跟着那个叫宋惊鸿的走了?”
惊觉还刀入鞘,喝了一杯茶水,点头笑道,“高官啊,那子要真跟张富贵这货碰到一起那可喜乐的很,这俩人脾气可太像了,嗯,他们去了昆仑山了这一别大半年了,我也想他们呢”
他出昆仑山三个字的时候,场上的卓海棠却是一愣神,袖口就给人刺了一件,一股子浇糊味道,却见他摆手喝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子这雷剑再加点火候,老子都能让你炼喽”
张宇初一副悻悻然的样子,却是觉得浑身上下很是舒坦,嘿嘿笑道,“一日不揍一顿海棠花,我都刺挠呢”
惊觉跟江橙两个人坐在树荫下随意的回忆着青州城里的玩伴,两个人滔滔不绝的,很是快活,
一旁的卓海棠却是拢起袖口,还不忘冲着张洛洛笑道,“洛洛大姐,那啥给我多预备两件道袍吧,你瞧,我这衣服给你哥张宇初可是弄的狼狈呢”
张洛洛哈哈一笑,蹦跳着去寻新衣服去了,
只听卓海棠冲着楚惊觉问道,“你什么人去了昆仑山了?”
惊觉一皱眉头,不待话,却是江橙接道,“我们的伙伴,叫高官的啊,陪着他师傅宋惊鸿大哥去了昆仑山,前辈,那里远不远啊”
卓海棠仰头灌了一口酒,望着空道,“多少年不曾回去了,我都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