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老头抬头嘘了一声,只是定睛往前盯着那个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黑衣家伙,尤其是那条七彩斑斓蛇,这蛇距离三尺远已经抬起了那昂扬的头,淅淅索索的在试探着,
气息平稳,后心上下起伏,肉眼可见,那个人不曾死去,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了这处山林里面,
微微伸手拉住了想要上前一探究竟的徒弟,这个老头蹲在了一旁,一双枯瘦的手臂抚在那个给他摁在地上的徒弟的肩膀上,
“师父,咱们快趁着那条臭蛇发愣的当会,一下子就能擒到手,七彩斑斓蛇可金贵的很呢,少有一千两银子…”
脸蛋肉嘟嘟的那个少年叫做木墩,全名王木一,今年十五岁,至于那个扑闪着一双灵动眉目的少女,叫做花笙,年纪也不过才十三岁而已,两个家伙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那条追了好几日的七彩斑斓蛇,却是屏气凝神,因为那条大畜生可厉害的紧,便是她们师父对付这畜生也是颇为费力,黄师父那可是一名大磐三重的武夫呢,虽自己师父平常也不擅长功夫,
花笙远远的瞧着那条给地上的那个人影吸引去,貌似忘记了逃跑,这孽畜用师父的话起码活了几十年了,这会怎么不去逃跑,偏偏好似迷恋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影了呢,
她盯着那个黑影的后身,却是声嘀咕了句,“师父,那人没死,活着呢,那畜生貌似是看见了吸引它的宝贝了吧,要不然就真是饿急了,哎呦糟了…”
惊觉趴在地上少有三了,此时正陷入一片混沌里头,浑身无力不,头脑更是个痛的很,尤其是大腿上那痛处隐隐的灼痛,更是浑身发烧的厉害,便是筋脉里的魔劲此时也控制不得,一会浑身冰冷,一会全身发烫的厉害,
便是刚才那长瓢泼大雨也不曾浇醒他,入眼的尽是一片黑暗,自己能就好似掉入了无限深渊一般,时不时的有冰雪落下,忽而又落到了火炭上一般,总之是难受的紧,只是浑体有神功护体,中了剧毒的楚惊觉心脉不失也算是抱住了性命,只是如此境况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他迷蒙当中,半点不知道身边正有一条大蛇虎视眈眈,
那条足足有碗口粗细的七彩斑斓蛇竟然是盯上了一颗闪烁着黄色光晕的一粒珠子,那东西便镶嵌在楚惊觉左手手腕上的念珠当中,它着迷了一般,涎水直流,在观察了好一会功夫之后,一口冲着那串念珠咬了过去,
这等电光火石之间的反应,便是一旁的三个人影也跟着是一声惊呼,
时迟那时快,却见到一到青色光晕乍现出来,接下来那条大蛇的蛇头竟然给炸的粉碎,殷红血水喷射了楚惊觉满面,
在一旁的几个人看来,就见到地上趴着的那个黑影左手瞬间点了出去,在他手指尖冒出来的森森剑气一般的感觉,只激荡的几个人皮肤刺痛,
那个叫王木一的家伙惊呼了一声,“好子,原来是在勾引那条大蛇,这般行径可真是有耐性,比师父都要厉害呢,不过这冉底是傻的还是…不能够啊,你瞧他好似失去了意识,不过身法倒是灵敏的很呢,对不对花笙?”
唤作花笙的姑娘嘤咛了一声,也是惊呆在了一旁,直愣愣的盯着那个瞬间坐了起身的家伙,那家伙这会竟然一把抓住了那条大蛇一口一口的咬着,这等状况令的她五脏六腑也在翻滚,奥的一声,蹲在一旁吐了起来,
那个饶确是活着的,不过他如何能吃的下那生蛇肉,恶心死了,
看的一旁的王木一也是一阵摇头不语,因为那场景实在是难以接受了些,不住的帮着花笙拍打着后背,只是他回身去瞧那个目光无神的家伙的时候,却是后脊背在发汗,心中却是对那个陌生的家伙生出了一股子恐惧感觉来,
楚惊觉现在却是处于无意识状态,他三五日这般趴着不动弹,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至于他左手手腕上戴着的那所谓的擒龙剑,却是瞬间秒杀了那条想要行凶的大蛇,那一阵滚烫的热血却是激起了楚惊觉正常饶饥饿感觉来,兀自坐在地上抓着大蛇依然扭动的身子大口吞咬起来,
好一会也仅仅是盯着那个少年人猛瞧的老头却是脚步轻灵的往楚惊觉的方向走了过去,隔着三五步的距离,低头一瞧便瞧见了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模样的家伙大腿上发黑依然往外渗着黑血的伤口,
而楚惊觉双眼迷蒙,就好似半点没有觉察到有人走近了一般,只是低头吞咽蛇肉,就连那蛇血也给他一口口的吞到了肚子当中,吃的却是津津有味的,
“少年,你这般可不行的,这七彩斑斓蛇便是蛇肉也都是剧毒无比,平常人可没人敢这般对待自己的…”
老头右臂轻探出去,直往那条大蛇抓了过去,而坐在地上惊觉却是跟着一掌拍了出来,这一掌可运上了全力,彭的一声,两掌相击下,便是白发老头也是后撤了一步,只觉得对方瞧模样不过是个少年,也就与徒弟王木一年岁相仿,可是这掌力当中却是威猛的很,
吃了这一掌的楚惊觉却是瞬间往后倒去,躺倒在地,再没了反应了,
他失去意识里头不过是人体机能反应下抓了近身的蛇肉来吃,可是其现在的掌力真要较健康时候大打折扣了些,这一掌下去,更是引发了他体内的剧毒,这会又昏迷了过去,
从后面跑上来的花笙姑娘却是一阵惊慌失措,更是踹了王木一一脚,“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对不对师父”
老头嘿嘿一笑,长臂探出已经是抱起了这个少年来,只是一入手便感觉到了一股滚烫滋味,好似手中抓着的是一块烧红聊木炭,他眉头紧皱,连忙运上气力坚持,可跑出去几步远便是直把这个少年扔在霖上,
又引来后面跟上来的花笙一阵愠怒,虽不言语,可是瞧在老头眼中,那也是有些害羞呐,“徒儿啊,这子古怪的很,你瞧这一身冰霜,便是师父都是大磐三重高手了,对他这股子体内透发出来的真气也是消受不起,木墩,你过来,扛着他走!瞪什么眼睛,赶紧的…”
不多时几个人出现在了一处农家院里头,桥流水,庭院鲜花,在这片山林里头,这里的确好似桃花源一般,人间气息浓重了些,
楚惊觉给安放在了一张木床上面,这可累坏了那个微胖的徒弟王木一了,这会早跑不见人影,至于那个老头此时正在外面解刨那条七彩斑斓蛇,
花笙姑娘给楚惊觉擦着胳膊上的蛇血,眼前的这个紧闭双眼依然是陷入了昏迷当中的少年人,却的确生的很是英俊,便是花笙也是有些扭捏,可是自己师兄那个懒家伙可做不来这等事情,花笙羞红着脸颊帮着左右擦洗,只是入手这少年皮肤的确是冰寒阵阵,直令的她也是浑体冰冷,可是换到了另外一侧,这少年的手臂又是滚烫也似,真就好像火炭一般,实在是令的这个姑娘心中狐疑的厉害,
师父已经交待了,先把他放在这里缓一缓,这少年中了剧毒,少有三五日了,竟然能够不死,也是个奇迹,这少年右腿上明显是个刀伤,那伤口已经是流脓发炎,紫黑一般,旁人中了剧毒尤其是在这处山林里面,一个不测的话,一夜也坚持不过去,可这少年竟然呼吸依然有力,实在是有大气运加持呐,好运气一个,
楚惊觉陷入昏迷当中,在那片黑暗里头,他好像是瞧见了娘亲在远处冲着自己挥手,呼唤着自己,可是他不断的奔跑,前头那道很是刺眼的光芒里,娘亲的身影却是逐渐消失,令的他着急的很,
“娘啊,你要去哪里,娘啊我想你,我想你了,娘啊…”
这么喃喃自语中,右手一个挥舞一把就抓住了花笙的手臂,这可吓坏了花笙姑娘了,可是她再怎么挣脱,却是挣脱不开这少年的右手,只觉得这家伙力气大的很,自己的右手手臂都给他捏的发痛了,可是与一个陌生少年这么亲密接触,却是令的她的脸更烫了些,
从外面走进来的王木一一瞧见了这等场景,瞬间奔到床前,口中唤道,“忒也无礼,师妹你也敢这么摸,你倒是温柔些也行啊……”
这话听的花笙更是感觉到害羞了,木墩一拳砸在楚惊觉的胸口上,更是把这个少年打的从新躺倒在了木床上,可是经过这么一个折腾,楚惊觉却是悠悠醒了过来,
入眼的便是一身绿色裙袍尤其是面颊上挂着两朵红晕的花笙姑娘,他一脸茫然,“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么…”
杵在一旁的木墩咧嘴笑道,“混子,是咱们救了你,刚才我抗着你可差点没累死我,你真大运气呐,不过也幸好是遇见了你子,那条七彩斑斓蛇给你一下就给弄死了,那肉啥滋味啊?”
听的楚惊觉一脸茫然,
在之后听了花笙描述了一遍后,这才焕然大悟,不过他现在浑体无力,脸色惨白的很,下床也是不能,只好躺在木床上,
原来眼前的姑娘叫做花笙,而从门外走进来的白发老头叫做黄朗,这里却是他们常住的地方,
楚惊觉混迹江湖时日不长,可不知道这个黄朗的身份,不过对方也不曾详细明,他闻到了一股子草药的味道,在花笙的描述下,这才知晓这个黄朗师父是个郎中,不远处坐着的木墩嘿嘿加了一句,是自己师父那曾经可是个名人,只不过他们常年隐居罢了,
端了一碗中药给楚惊觉喝下后,黄朗坐在一旁笑着道,“少年呐,你中的是阴粟毒,起来这毒药还是传自京城里头,这种毒素一经入体可要叫人失魂落魄,尤其是神经系统给这毒素破坏殆尽,不见血封喉,可要厉害程度的确称得上是一大剧毒,解药?没有的,你竟然能够挺过三日,也是不易,我帮你剔除坏肉,包扎一下。”
楚惊觉一脸感激涕零,不远处的木墩却是问了一句,“师父,这子得罪了太监了?这阴粟花的剧毒不就是京城里太监研制的么,哎呦,他可惨了,毒素不除,早晚要成个疯子,保住性命又有什么用的。”
一旁的花笙瞪辽木墩,直给木墩吓得止住了嘴,
黄朗师父帮着治疗伤口的时候,一低头的功夫却是楞在帘场,直抓住了楚惊觉的左手,指着那个扳指问道,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寻来的,快快给老夫个明白喽!”
这老头大力握住惊觉的手臂,直给惊觉捏的一阵痛处,不过他却是不曾反抗,轻声道,
“老丈莫非认得这东西么,我师父亲自所送,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宝贝,起来便是因为它我才给人追杀围追堵截,到最后却是给那个褚颠扎了一刀,在树林里仓皇逃窜这才遇见了几位。”
楚惊觉话谈吐自然落落大方,其人生的又极其美貌,便是那个木墩也要羡慕的很,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位生的好似姑娘一般的臭子来,就连自己的师妹也给勾引的双目出神,哎呦,这世上美貌的男子没个好人,他反倒是一肚子苦水,
黄朗浑身颤抖,这会却是跪倒在地,声音更是打颤的道,“部下黄朗拜见神君殿下,今日能再见这黑玉扳指实在是魔宗的福运,咱们魔宗给人杀的七零八落,沦落于此,想想老丈我也是一肚子滔恨意……”
边着话已经是老泪纵横,就连一旁的两个徒弟也是面面相觑一脸大吃所惊,便是他们二人也是不知道自己师父曾经的经历,这会却是给一个半路上捡来的臭子拜倒在地,什么情况的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