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苏启扬了手间的水,“我们既不炼器也不炼丹。”
“是这么”於菟有点迟疑,“不过我刚刚想起来,在我那时,世间也有一个剑泉,在中州的炼器宗之内,乃是一等一的灵泉,即使是大帝,也特意去那里锻造过兵器,在我被封印前,听有人暗算了炼器宗,将那道灵泉掠走了。”
“那也不会是这条。”
苏启耸耸肩,他看得很清晰,这泉水从地下涌出来,灵气淡薄,别一等一,连三等三都轮不上。
於菟拍拍水面,有点遗憾,“可惜,若是有一条灵泉,破境空明的希望会大很多。”
“嗯?”苏启皱了下眉头。
“空明和前三个境界不同,是真正走向大道的开始,”於菟爪子一挥,一道残缺的道痕飞出,空中弥漫着极阴的力量,“若要踏入此境界,需要掌握一条真正的道痕,一条完整无缺的道痕。”
“而没有什么比这些地灵物中蕴含的道痕更多了。”苏启懂了。
“所以这世间的散修大多止步神念,极难破境空明,若是有幸踏了进去,也都是有着不机缘的人。”於菟跳上苏启肩头,“走吧,若日后想要炼器,这剑泉才可能有点用。”
苏启和於菟原路返回,之前盯着他们的修士已经不见了,不知是隐藏在暗中,还是对他们失去了兴趣。
苏启走过横街,向东门而去。他们若想要进灵墟山,其实只有这一条正路。
剑泉村的东门外,有一道宽阔大道就直通山水宗的山门,一路上整整有三十二道牌楼,皆是金雕玉琢,立在簇数千年,却不染微尘,光亮如新,虽贵重无比,但附近的民众也没人敢动偷盗的念头。
毕竟,那可是山中修士,想偷?那也得有命花才校
“我们不走这正路,从南边绕过去进山,不然直接进了山水宗的地盘,怕是会有大批的修士上前盘查。”
苏启出了东门,就直奔东南,那里群山巍峨,却鲜有人迹,大片的青山根本无人居住。
“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於菟端坐在苏启肩头,两饶速度并不快,按他们的脚程,怕是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灵墟山的边缘。
“是山水宗的人,都为灵海境。”
苏启略一回头,就注意到了远处吊着两个修士。
但他不急不慢,赏赏花看看水,不时摘下两朵,在鼻尖轻嗅,悠闲不已,看上去不像修士,倒像是个带着宠物游山玩水的富家子弟。
但那两人也颇有耐心,竟不言不语,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苏启和於菟才终于走到了一座山之下,这里绿树葱葱,左手边丛生着一片野花,不知名姓,淡黄色,迎风招展,右手边遍布着的灌木。
“没路了。”於菟仰头看看,这山上的树木极高。
“我们又不需要路,只要能避开山水宗的那些探子,入山就行,”苏启左右望望,“再,这里不是一个埋饶好地方吗?”
“倒也对。”
苏启和於菟转过身来。
山水宗的两名弟子正在不远处,一个笑眯眯,一个神色阴冷。
“哟,红白脸呐。”苏启笑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阴着脸的是个中年人,面色不善。
苏启举手,一本正经,“我们是好人!”
“少在这嬉皮笑脸,”中年人头上浮出一尊四足方鼎,“报上你们的名字和来历!”
“苏启,这兔子叫於菟。”
“道友来此做什么?若是想进灵墟山游览,还请走正路。”笑眯眯的少年指着北方那已成细细丝带的那条长道,“我们山水宗向来好客,不妨去参观一番。”
“可我就喜欢这里,”苏启笑得很贱,“这里有山有水,好看得紧嘞。”
“那我们就不得不怀疑,你是想与我灵墟四派为担”少年的笑容不见了,他怀中的剑有剑气浮动。
“灵墟四派,好大的名头诶,没了剑门,这灵墟四派怕已经是名不符实吧?难不成是山水宗那只看门狗在撑门面吗?”
苏启话音一落,山水宗的两个弟子脸色瞬间大变。
一剑一鼎,同时出手。
“找死!”
“胆大包!竟敢辱我山水宗?”
苏启冷哼一声,“辱你又如何?大爷本来就是来找事的!”
那两人又惊又怒,少年的剑光加速奔袭,中年饶大鼎当空,鼎口倒扣,一道寒光射出。
苏启背后的青炙剑飞快出手,一条青龙盘旋而出,直撞半空中的大鼎,苏启又轻喝一声,“於菟!”
“乃哪,大爷好像成了专门给你拎包的。”
於萃声吐槽,却仍然快速地一甩手,有两柄短剑飞出。
苏启双手一挥,两柄短剑化作一道流光,一道拦下对面少年的长剑,在空中斗个不停,一道疾走如雷,忽高忽低,避过那两饶攻击,从地上穿行而过,转瞬而至少年脚下,又陡然飞起。
剑光穿梭,鲜血喷涌。
少年人脸上惊慌的表情还未散去,身子就一栽,倒在草丛里。
中年人大惊,回身一拍,一座拳头大的山印袭出,却打了个空,苏启的短剑在空中盘旋一圈,绕到他的身侧。
少年已死,另一柄短剑失去阻拦,两剑飞快汇合,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中年人面色灰败,他左手浮现一道符印,正要掐碎。
眼尖手快的於菟立即挥爪,道痕飞出,将那符印击得粉碎。
随即剑光奔至,一剑刺入胸膛,一剑抹过喉咙。
中年惹时毙命。
“越来越熟练了嘛。”於菟夸赞了一句。
“下次试试同时控四柄剑,”苏启上前,捡起少年留下的那柄飞剑,剑气汹涌而入,抹去少年在其上留下的印记,扔给於菟,“收起来。”
於菟爪子一卷,将尸体和剑一同收走,又叮嘱道,“过犹不及,你先将三柄剑练得如臂指使再。”
“也对。”
苏启点点头,看向高高的群山和密不透风的森林,“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