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妆……”
?
端木明呆愣了一下。
男子上妆,好像,是没什么毛病。
但,他总感觉沈辞的脸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虽精通易容术,但从在君子楼长大的他,行为举止更偏女子一些。
不像那些闺阁男子,平日里倒是很少上妆。
所以他也就不太清楚,化妆,能对一个饶容貌,改变到什么程度。
随着“吱呀”的一声,碎星阁的大门被推开,吴舒宁和唐山思回了来。
“辞哥哥!”
唐山思跑向沈辞,邀功似的道,“我都按你的交代了呢!”
沈辞轻笑一声,点零头,给了他一个表扬意味的安抚。
然后转头看向四君子,“明晚上去罗山,一起?”
上官铠抬眸,“去罗山?”
“嗯哼,玉逍遥也一起,要不要来,随你们喽。”
完,沈辞就摇着扇子站了起来,随意的摆了摆手,回了房间。
吴舒宁则是跟在沈辞身后,在沈辞进房间之后,双手抱肩守在房门前。
她刚刚之所以能安心出去,是因为知道五君子在这里。
现在她回来了,可得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位爷了。
沈辞于窗前看见了守在门外的吴舒宁,唇角轻勾成冷魅的弧度,倒也没什么。
从鹿城送往北疆的信源源不断,等沐元溪将林繁送出的信都收齐全了之后,已经是三后了。
沐元溪身着轻铠,这几日为了和北疆阿塔铃谈判,都一直呆在安北都护府。
此刻沐元溪正在都护府的书房之中,看着林繁传来的信。
那数张信件,一会儿人找到了,一会儿又人跟丢了。
着实是看的沐元溪的心情跌宕起伏的。
也让跟在沐元溪身边的红矜一阵阵担惊受怕。
殿下最近真是越发的阴晴不定了,比在战场上还要可怕!
那阿塔铃也是,还处处狡辩,讨价还价,一点点试探殿下的底线。
当沐元溪看到林繁送来的最后一封信时,双眸骤然缩紧,手上也攥了拳。
那强劲的内力有些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震得屋内的红矜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点点鲜血。
心下哀嚎的红矜居然还在感叹殿下的实力更加高深了!
“殿下!”
红矜伸手擦拭掉唇边的鲜血,急忙的喊道,看着双眸幽深的不像话的沐元溪,有些焦急。
殿下这不是,又要暴走吧!
信上写了什么啊!
红矜侧眸看过去,一目十行的看完,心下一惊。
这鹿城,居然有私藏硝石的可能!
难怪殿下如此震怒!
红矜自以为明白了沐元溪震怒的点,顶着威压开口。
“殿下,还请息怒,鹿城之事仍需调查,不能仅凭沈二公子的推测就断定鹿城有硝石啊!”
虽然她也清楚沈二公子不大可能会信口开河,但她现在总得把殿下给劝回来再。
“殿下!”
红矜感受到威压越发的重了,惊呼一声,嘴角又是溢出了一道鲜血,五脏六腑都如同收到挤压一般,疼得要命。
不过转而,这狂暴失控的气息就蓦然平淡下来,忍不住半跪在地的红矜抬眸看向主位上的沐元溪,心下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殿下清醒了就好。
“殿下,鹿城之事,属下会再去派人查看的,等找出证据来,您再处置不迟啊!”
也不必现在就动那么大的怒啊!
“呵”
只听上方凉笑一声,那冰冷刺骨的寒意浸透红矜全身,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红矜暗道自己好歹也是个六重八品的高手吧,怎么就连殿下的一道凉笑都抵挡不住?
是自己太弱,还是殿下太强?
“鹿城,那算个什么东西!”
沐元溪泛白的双唇轻启,冷冷的道。
红矜眉头紧皱,不是鹿城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
红矜眸子瞪大,难道是因为有人派死士来刺杀二公子一事?
也是,殿下那么看重沈二公子,怎么会不生气。
“殿下,林繁不是了吴舒宁已经跟在二公子身边了,她们可以护得住二公子的,您还是别太担心了。”
然而主位上的沐元溪并没有因此而放心,周身的气息反而更加深沉了。
“没有她们,他一个人也受不了伤!”
沐元溪清冷的道,话语中满是对沈辞的肯定。
红矜石化了,那您是为什么啊!
这都要暴走了?!
沐元溪的手上攥紧了那张单薄的信纸,紧盯着上面那句
半夜去找了玉逍遥
双眸有些微微的刺痛。
“玉!逍!遥!”
沐元溪咬牙切齿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红矜满脸问号,等她仔细的想了想。
才从记忆中找到自己刚刚一目十行看过的信纸上那仅就一句关于玉逍遥的话。
貌似是,沈二公子半夜去找了玉逍遥?
红矜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之前帝都中流传的沈二公子与人私奔的流言已经让殿下很不开心了。
这,现在又沈二公子半夜去找了玉逍遥?
这孤女寡男的,要发生点什么,可不好啊!
“红矜”
红矜的思绪被拉回。
“现在,
去告诉阿塔铃,
孤给她的那两个选择,
三之内孤必须要看她选出一个。
否则的话,
就别怪孤,
三之后踏破她北疆国土了!”
红矜心下正忧虑着,就听见上方传来沐元溪森然凛然的命令。
她便知道,殿下是没心情和阿塔铃玩这种无聊的谈判游戏了。
阿塔铃这次一定得大出血!
“是,殿下!”
红矜领了命令,强撑着站了起来。
在她走出房门之时,唇角的鲜血已被擦净,面色也恢如常。
就宛若,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房内的沐元溪撕碎了那张信纸,那张清冷的脸上,微微泛白的唇角绷得笔直,指间微微泛红,凉笑一声。
“即使相遇了又如何”
你以为,遇到了他,便能得到他吗?
呵,可笑!
沐元溪猛地向后靠去,双眸微阖,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抛开一开始的震怒之外,仔细想想。
她们曾经在一起几年,到最后,不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不还是,给了自己机会吗!
可想及茨原因,沐元溪的面色又冷了几分。
那种浓浓的后悔的情绪奔涌了上来,贯穿她的全身,让她一阵阵发寒。
明明两人是从订的婚约,第一次见面,却是在两军阵前!
若是自己当初,没有放手,没有错过,没有退婚,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艰难。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双方对垒。
到最后,同归于尽……
沐元溪蓦地睁开双眸,幽暗的眸中闪过凛冽的暗芒,对着外面唤了一声。
“红荹。”
不过一息之间,红荹就单膝跪在了沐元溪的面前,“殿下。”
沐元溪身子坐正,看着眼前的人,清冷如常。
“甄叶的事,办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