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立与西城,早在几百年前便一直起兵相对,十年前,云立深带兵镇守东立边境,再也没有回来,这一守,便是十年。
而早在五年前,西城就早已经示诚,不回来的,不过是云立深的一意孤行罢了。
“将军,西城少主昨日从东立回了西城,暂时没有什么动向。”说话的男子一身军袍,看着站立的男子,目光恭敬而敬畏。
“嗯!”云立深沉稳的应答,多年的沙场之气,已经磨砺出他凡事处变不惊的气度。
“将军……还有一事!”副将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探问。
“说就是了!扭扭捏捏,算什么姿态?”云立深看着副将犹豫不决的样子,当即斥责道,“没事就去练兵……看看近日来都松散成了什么样?”
“将军……莫夫人来了……”副将低下了头,对自己没能拦住的失职而自责。
“莫夫人……军营重地,管她什么夫人,扔出去!”云立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仔细揣摩着五周山的地图。
“你刚刚说……什么夫人?”见副将迟迟不走,云立深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副将所言是何意思。
“将军……是莫清……莫夫人!你的夫人……”副将再一次仔仔细细的重复道,觉得云立深可能已经忘了,自己在东立是有妻子女儿的。
不然,这数十年,怎么可能未曾回去过。
“她……为什么来?”云立深放下了手里的长剑,数十年的冷漠,越发淋漓尽致。
“将军,莫夫人来,谁也不敢拦,底下人便谎称你不在,让莫夫人在中营等了。”
“在中营等?”云立深转过头,深沉的目光游离在副将身上。
“是……”被云立深严肃的目光看着,副将低了低头,有些难以平静。
“我去看看。”移开充满压迫性的眼神,云立深淡淡的开口,将腰间的佩剑取下,去了中营。
路上的士兵时不时看着云立深有些略快的步伐,众说纷纭。
云立深没有顾及,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疾步去了。
——
九襄楼
。。。
“郡主……”顾溢端着酒杯看了眼云初瑶,淡淡的开口,将酒递在了云初瑶面前。
云初瑶入眼便是那张俊逸且带有笑颜的脸,迟疑两秒,云初瑶接过了酒杯,但在触及充满温度的手时,却又条件反射般的收了回来。
云初瑶微微抬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看顾溢时,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沉静之态。
看见云初瑶满脸佯装出的平静,顾溢没有言语,拿着酒杯的手却暗暗使力,有了些愠怒。
这么久了……
她还是没想起来自己是谁。
掩藏在衣袖下的双眸变得越来越悲凉,顾溢手里的酒杯,也不自觉间递在嘴边一次又一次。
人群中的顾溢,多了些悲凉与孤寂……
云初瑶望过去时,顾溢正喝着酒。云初瑶身子轻颤,本打算起身,却又坐了下来。
云曦与孟秋二人则坐在了一起,正认真欣赏着九襄楼最具特色的舞剑。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早就不顾及旁人,玩的不亦乐乎了。
只有蓝玉,自始至终都在看着顾溢饮酒,本打算相劝,却看见犹豫不前的云初瑶,便停下来注目着云初瑶的一举一动,没了动作。
云初瑶还是没坐住,在蓝玉姨母般微笑的注视下,走了过去。
“顾大人……我九襄楼的酒,顾大人喜欢?”云初瑶提衣坐下,将酒杯放在了顾溢面前。
望着眼前多出的酒杯,顾溢没有多言,只是再次淡淡的举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嗯,喜欢……”顾溢唇瓣微启,不知为什么,让云初瑶竟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
他的喜欢……
不止九襄楼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