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

云初瑶一身红衣，腰间依然不知为何，别着顾溢所送的那把短刀，太阳的余晖照耀在上面，反射出的光线耀了人眼。云初瑶微微低头，看着底下低着头生怕被注意到的众人，于严肃而沉默的高台之上开口，“谁能告诉我……莫夫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孟秋侯在第一排，抬头便向云初瑶打量过去，孟秋觉得，云初瑶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风采。

“郡主……莫夫人她很早就走了……”

“很早？”云初瑶危险的启唇，短暂的微笑消逝过后，在一人面前停了下来。

那人，便是柳文心，云府的人大多唤她柳姨，是莫清的乳母。

“柳姨，不知道莫夫人走的时候，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夫人让你不要担心！”柳姨镇定自若的回答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可言。

滴水不漏……

“担心……”云初瑶复杂的看了眼柳文心，一圈走过来时，低下了头问道，“给我递信之人……是你吧？”

“你若不承认，我们便即刻唤人来纠验字迹。”

云初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颜，在柳文心的手指微微一紧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搭上了她的手。

微微的轻颤感，被云初瑶感知而来，果然呢……心理战是好用的。

“郡……郡主，夫人去了西城边境，去找云将军了。”

“何时去的？”知道柳文心不会再掩饰，所以云初瑶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

“在郡主为了顾溢喧闹九襄楼的时候。”

柳文心无心出口，却没有发觉，在她提及顾溢的时候，云初瑶眼底有了些抑制不住的悲伤翻涌而来，却又被压下。

“下去吧！”云初瑶烦躁的挥了挥手，在众人的视线中逃一般的离开了，但因为云初瑶早就随性惯了，旁人也没有多言，也没有觉得奇怪，推让几句，便各自散了。

唯有孟秋，在众人离开时看向了云初瑶离去时的背影，跟随了上去。

“郡主……需不需要我找人去找夫人？”

“不用！”云初瑶停下了步子，转过头说道，“有他在，莫夫人不会出事。”

那个他，所言是谁，孟秋也知道，所以，便不多言。

这个世界上愿意护着莫清的男子，除了云立深，大概也没人了。

只是可惜……莫清识人不清，多年前非要因为青梅竹马而与云立深闹和离，直至云立深离去，这件事才有了短暂的结尾。

“郡主……孟姐……”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云初瑶抬头，看见了从外刚刚走进来的云曦，一身简单而朴素的罗裙，衬的整个人愈发的白稚了。

“慢点……”云初瑶没有向后退，却在云曦脚步不稳之际适当出声提醒，云曦慢了下来，这才稳住身形。

“郡主……九襄楼的暗探告诉我，墨皇已经不顾东立子民安危了，边城也将告急，不堪一击，明日羽王殿下便会同卫洛天一起攻进东立，郡主，东立没了……没了……将军府没了，云府没了……你的郡主之位也不保了，那……那九襄楼就……就可以交还给你了！”，喋喋不休的话以后，云曦突然顿了顿，想起若是没了云府支撑，陈叔还会不会将九襄楼交于她二人，想到这，云曦又当即说道，“郡主……那……那我们跑……跑吗？”

“噗——”孟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止孟秋，在场听见的人，脸上都几乎多了些对云曦神奇脑回路的感叹之意。

唯有云初瑶，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停顿了两秒，开口问道，“云曦，你刚刚说……谁与羽王殿下一起？”

“卫……卫洛天啊……西城少城主……”云曦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云初瑶，感觉云初瑶脸上突然多出来的笑容有些诡异。

好像……

怀着坏心思……

云曦摇了摇头，在孟秋的示意下，退身离去，只是在回到九襄楼以后，云曦还是没闲着。

她打包了所有九襄楼最贵重的物品，坐在了大堂，静静的等着顾溢与墨繁羽的完美合作，倾覆东立之计到来的……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