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陪她游东湖的人是他。

陪她共赏烟花之人是他。

为她作画之人，也是他。

近日来日日被九襄楼众人称赞的人。

他……叫卫洛天。

羽皇亲封，参知政事，卫洛天。

“怎么可以，是你……”云曦几乎站不稳，几度让自己平静下来，都没有用。

她的心像发了疯一样的颤抖着，上下不停。剧烈的心跳声，让她无法站在原地，颠颠倒倒的回了房间。

她还羡慕过，羡慕过云初瑶身边的人待她如此好，可是她不能接受，那个人是她曾经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

云曦缓缓的躺在床榻上，脑海里无论如何，对刚刚的一幅画面都挥之不去。

被子被云曦捏的生紧，云曦的眼神越来越迟钝，直至闭上了眼。

——

“初瑶，你说，东立的湖水，十五的烟花，还有今日的花海，究竟哪个更美？”卫洛天笑了笑，揪起花丛中的一株雏菊，递给了云初瑶。

“都好。”云初瑶微微一笑，言语温柔了几分，只是卫洛天手里的雏菊，云初瑶迟迟不肯接过去。

卫洛天没有言语，停下了步子，在云初瑶回头看他时，将手里的花别到了云初瑶耳后。

雏菊之花语，守护与陪伴。

这是承诺。

卫洛天低了低头，眼里突然多了几分认真，看着今日愈发动人的云初瑶。

他知道，知道云初瑶根本不爱他。

可他愿意守护她。

像以前护着婕玉那般护着她。

“卫大人……”云初瑶微微开口，一个她不能接受的强烈念头在心底衍生，卫洛天对待她，竟是真心。

“初瑶，收着吧，我们是朋友，何必这么客气。”卫洛天不在意的一笑，但回眸间，还透着丝丝的清冷。

“嗯。”云初瑶的脸色凝重了下来，看着卫洛天的侧脸，有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

只是卫洛天，他依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

夜时。

卫洛天坐在云初瑶身旁，没有言语。只是很安静，一路将她送回了府。

“初瑶，到了。”平静的吐出四个字，卫洛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平淡，看向了云初瑶。

云初瑶半站起身，本也打算一言不发的离开，却在最后一刻时，又坐了回来。

见云初瑶回头来，卫洛天的眼底闪过丝丝的狂喜。

“卫洛天，你可认识云宛？”

云初瑶静静的坐着，等待着答案，本来一开始，她就是为此，如今再次坦诚，倒也心安，只是，原本打算等待着卫洛天再次发怒的时候，卫洛天却淡淡的开口，说道，“认识，而且见过两面，你与你妹妹，倒也不像。”

卫洛天的声音平静的出奇，眼底刚刚泛起的光消逝以后，又归为了平静。

“她的死……与你有关吗？”

犹豫许久，云初瑶还是问出了那句最让她害怕的问题，她一定要知道答案，哪怕答案，让他二人就此反目成仇。

“没有。”卫洛天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

云初瑶本打算再问什么，但在触及到卫洛天双眼的时候，乖乖的闭了嘴。

眼神对峙许久，云初瑶选择了相信他，在卫洛天平静的眼神中，抬步下了马车，进了九襄楼。

卫洛天看着云初瑶进了九襄楼，对着云初瑶的背影发呆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我的承诺，不会变……”

闻言，一旁的桂安敛了敛神色，带了些疑惑的向已经走远的云初瑶打量而去，却始终看不出，云初瑶究竟好在哪里。

桂安清楚知道，卫洛天并不是贪恋美色之人。

只是一切的答案，唯有卫洛天自己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