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东立。

卫洛天暴怒的将手里的奏折扔向了地下，从没人见过，他如此暴怒的样子，所以底下的人，都将身子低的极低，也许是因为卫洛天平素里便是一副明月清风，干净淡雅的样子，所以此刻一生气，一丫鬟便好奇的抬头打量，但看见卫洛天那充满杀气的眼神时，身子被惊的一颤。

“你们是做什么的？让你们时刻留意初瑶，你们就是这么将人看丢了吗？”

“大人恕罪，皇上派出的暗卫实在谨慎，我们跟到一半，便已经被拦了，更何况，皇上亲自下令护送，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可谁知道……”

“滚……”

“大人——”

“滚出去！”因为担忧，卫洛天的眼底多了些红色，气急攻心，一时晕了过去。

婕玉离开他时，也是如此，消失了一个月后，再回来时，便已经病故，云初瑶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他已经失去了婕玉，可是他不能失去云初瑶。

他只想守护她，别无他念，可是上天，不能连这样的机会都剥夺了。

……

九襄楼，空荡一片，寂寥无声。

平日里根本听不见的脚步声，也在此刻仿佛被无限放大，回荡在楼中。

孟秋已经不在了。听说是为了寻云初瑶，已经两日没有回来过了。

云曦缓缓的走上楼梯，俯身看着底下的一切。

落寞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南市也是一样，街上来来往往皆是寻云初瑶的兵马，不知道为什么，墨繁羽派的兵，是越来越多了。

卫洛天也整日寻着，寻不见了，便来九襄楼喝酒，喝的烂醉，醒了，再接着找，听说已经，三日未上早朝了。

好像，全世界都在围着云初瑶转。

没有云初瑶，真的就不可以吗？

云曦怔怔的看着远方，没有言语。

时间，倒回到三天前。

三天前。

云曦去找过云初瑶，并且又带了那壶百香井。

“郡主……你，怎么打算？”

云曦顿了顿，等着云初瑶的答案，那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不去了。”云初瑶长舒一口气，笑了笑，“去做什么啊？与你们在一起……不好吗？”

云初瑶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你也是，还没改过口，还唤郡主。”

“习惯了，我会改的”云曦不好意思的微微笑了笑，眼神却愈发冰冷。

“初瑶，喝点茶吧……百香井，你最爱喝的。”云曦倒了杯茶，递到了云初瑶手里。

云初瑶笑了笑，毫无防备的接了过来，喝了下去。

“初瑶，其实，我很在乎你。”

云初瑶觉得云曦话语里有些不对，却又听见云曦说道，“所以你不走，也挺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啊！”云初瑶笑了笑，刮了刮云曦的鼻子，“好了，不早了这些煽情的话啊，可别再说了。我们当然会在一起。”

“嗯，好。永远在一起。”云曦笑了笑，露出一抹真诚的笑容。

可是笑容之中，带着丝丝的苦涩。

她终于知道，她是如何进入九襄楼的了，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替代品。

替代品！

“初瑶，去休息吧。”

“嗯，好……”

云初瑶笑了笑，看见云曦离开房间，便觉得困意袭来，上了床榻。

一刻钟后。

云曦便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刚刚吹向云初瑶的迷雾针，阴沉了脸色。

“初瑶，我不会伤害你，可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站在云初瑶的床榻前，云曦注目了很久，才向身后的三人说道，“我要你们保护她，记住，绝对不可以动她，若是动了她，我要你们死！”

“我们哥三办事，你放心！不会有差错。”老三笑着拍了拍脑袋，在安静的氛围中略带打趣的开口，却发现空气异常安静，又闭了嘴。

“明日曲宵宵带走她，除了经过你们，不可以是任何人。明日一早，我便接应你们，迷药，也已经备好了。”

云曦一句一句的吩咐，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熟睡中的云初瑶。

“好了……走吧。”云曦顿了顿，迟疑的移开视线，但没人发现，离开的时候，云曦还是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