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胖子见她拿起捕伸手想要过去抢。“别过来。”王笑笑把刀一横喝道，“好好好，我不过来，你到底要干什么？”胖子吞了下口水。她看他确定不过来之后，伸手在案板上拎起处理好的一只鸡，刀起斩落鸡头，一上一下卸下翅膀和鸡腿，破腹、斩碎。倒入盆中，依次倒入姜、蒜。“酒呢？拿瓶酒来。”她头也不抬吩咐道。

“嗯？孙老大？”厨房的人见到这边的动静都围了过来，此刻见她开口，便迟疑地看向管事的。孙胖子早已被她利落的刀法震住了，见伙计还看着他，他上前就是一脚，“没听见要酒吗？去拿啊。”伙计被他踢了个个屁股蹲，赶快爬起来向外跑去，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案板后的少女。

王笑笑开始处理配菜，土豆切滚刀块冲水去掉淀粉，香菇对半切开。没有辣椒，那就取吴茱萸切碎备用，蒜拍扁。“让让让，酒来咯。”伙计手托着一坛酒跑进来。她接过凯揭开封口，吨吨半坛倒了进去，用手拌匀。旁边围着的厨子有些咋舌，第一次看见做菜要倒酒的。待鸡肉腌制过程中，下油烧热，倒入土豆微炸，炸好的土豆外酥里糯，放到鸡肉里煮了之后，咬一口，满满汤汁，炸好的土豆取出备用。

倒出炸土豆的油，然后锅中倒入底油加入冰糖，“火。”她喊了一声，“欸”烧火的婆子连忙抽出灶膛的劈材。炒糖色，待锅中冒大泡的时候迅速倒入腌好的鸡肉，大火翻炒上色，然后倒入姜蒜茱萸翻炒，炒出香味后加入酱油和黄豆酱，翻炒均匀后加入处理好的香菇，最后倒入刚才泡香菇的水，水加足，“大火。”她叫道，到大火烧开后撇去浮沫，开火，加入土豆，盛起来。

“这就好了？”孙胖子闻着锅中的香气问道，她不理他，朝他们喊道“拿个陶罐过来。”这次不等孙胖子吩咐就有容了陶锅过来，把盛出来的鸡肉倒入陶罐中继续换灶焖煮。

“不是我，你们都围在这干什么呢？孙胖子，又有人退菜了。”掌柜的端着菜进来，就见一圈人围在一个地方，“上工时间，你们在干嘛？外边的客人不用吃饭了？”他边骂边走过来。待看到人群中的姑娘的时候，他愣了，“这是哪家的丫头？”王笑笑听到他话抬起头来，“是你，王姐，你怎么来了？”掌柜惊讶道。

王笑笑见终于有个认识自己的人了，舒口气道，“是你家少爷让我过来的，不过他好像没有跟你们酒楼的师傅过。”完瞥了一眼站在那的孙胖子，“王姐？什么王姐？”孙胖子看向自家掌柜疑惑道，掌柜见他这副憨样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把手里的那盘菜举到他眼前骂道，“就是这道材王姐啊，你这道菜又被退回来了，人家客人了，跟在知县那里吃到的味道不一样，再这样下去，我们酒楼的招牌就要被你砸了。”

孙胖子赶快伸手接下面前那盘菜免得掌柜把它扣在自己头上，拈起一块塞到嘴里嘟囔道，“我觉得还可以啊。”王笑笑看着面前那盘跟自己做出来差不多的菊花鱼有些疑惑，她用手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尝了尝，“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问道，“我给你写的菜谱呢，你没看啊？”

孙胖子被她呸了一脸，嫌弃地抹抹脸道，“我就是按照你的菜谱做的啊，不定你本来做的就不好吃。”她真是被他这话气笑了，“按照我的做的？我做出来有这么腥，我让你放酒腌，你腌了吗？还有，我让裹的是淀粉，你这裹的啥？面粉吗？吃起来干巴巴的，一口的面粉，哪有鱼肉的鲜甜？”

孙胖子被她愣住了，向旁边的伙计吼道，“虎子，你不是字你都认识吗？咋回事？”被点到名的虎子哭丧着脸站了出来，“淀粉和面粉不都一个意思吗？而且做菜用酒不是老浪费了嘛，我觉得没啥用就没。”

“你这子，你还敢糊弄我？”孙胖子听到他这么气死了。她听完他们的对话惊呆了，感情他们这是梦幻联动啊，一个不识字，一个不懂做菜，这么稀里糊涂就敢把菜往桌上端？看着孙胖子想要动手给那伙计削一顿，掌柜的连忙拦住了哭丧着脸道，“先别闹，这客人闹着要去衙门，咱们打着知县的幌子骗钱。”

“那，我再做一份？”孙胖子这时也有点急了，“要不然我去跟他，就是我的问题。”孙胖子完就要往外走。“慢着”她开了口，“就你的脾气，你这样去，反而是火上浇油。”“我老孙一人做事一缺，就算去县衙坐牢，我也愿意。”他信誓旦旦开了口。她白了他一眼，“你去坐牢，那这酒楼还开不开了？”

“这……”孙胖子有些犹豫，“这样吧，先把这锅黄焖鸡端上去补给他吧。”她着打开了盖子，鸡肉的香气一下子漫出来冲到大家的鼻子里。王笑笑也深深吸了一口，还是走地鸡香啊，她收收到嘴边的口水，搅动一下鸡肉，然后切了一把香葱撒上去。

“这是什么？”掌柜的虽然不做菜，但是在酒楼当了这么多年掌柜，当揭开盖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道菜一定会受欢迎，王笑笑想了想，不知道这个古代会不会犯名讳，还是保险起见，她开口道，“这道菜叫香鸡煲，你连陶罐一起端上去吧。”

掌柜连连点头，“香鸡煲是个名字，王姐先等一等，等我送好菜再过来。”她点点头，掌柜的见状挥手让伙计端上那罐黄焖鸡走了。直到人影消失了，孙胖子才咂咂嘴，“那个鸡肉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她被逗笑了，“好吃也没有你的份，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吧？”她双手抱着胳膊问道，孙胖子脸色僵了，这是秋后算账来了，他躬着身子赔笑道，“姑奶奶，你早点啊，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嘿嘿，今你想吃啥，厨房里随你挑。”嘁，她才不稀罕，她是一个专业的售后好吧。

“还不过来。”她朝他喊道，“欸”孙胖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听她吩咐，“杀一条鱼，片成花。”她站在旁边指挥道，他明白这是要教他做糖醋菊花鱼了，他赶紧抓了一条大鲈鱼，按她的处理好，“倒上酒”她继续道，“倒酒干啥？多费酒啊。”他嘟囔道，“你不觉得腥吗？”他诧异道，“什么腥，有肉吃就不错了，还什么腥不腥的？”他反驳道。

王笑笑惊呆了，“你是，你们酒楼所有菜都没有祛过腥味吗？”“为什么要这样做？肉不好吃吗？有腥味才香啊。”他有些不解。她仔细回忆了她之前到这吃的东西，嗯？好像当时只顾吃了，记不起什么味了，自己当时有肉吃都不错了，只顾解馋了，哪还会记得啥味啊。不对，自己被带跑了，她看着面前的胖子认真道，“咱们酒楼的菜贵吗？”

胖子听见这话得意道，“那是当然，咱们镇上，能跟我们争一高下的就只有悦来酒楼了，他们家的肉菜都是半两银子起步，你我们酒楼贵吗？”

“那照你这样，来咱们酒楼吃饭的都是有钱人了？”她继续问道，“那是，咱们这是数一数二的大镇，那些员外啊，商人啊，经常来咱们酒楼吃饭。”孙胖子骄傲道。

“那你他们缺肉吃吗？”她盯着他，“那哪能啊，谁听过员外老爷缺肉吃的？不对。”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人家缺你这盘肉吗？你就做得这么腥，谁还愿意来你这吃？”她骂道。他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但还是嘴硬道，“悦来酒楼做菜也是这样，洗干净就好了。”

“哦，那你去悦来酒楼当厨子啊。”她冷冷道，孙胖子想要糊弄过去，但见她这样还是低下头，“好，我承认你的是对的，但是只有鱼肉腥啊，鸡肉哪点腥啊？”他反问道。

王笑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就这样的木疙瘩，她还不伺候了，反正她的售后服务已经完成了，做不做随他，她又赚不了一毛钱。

她气呼呼走到大厅，发现他爹已经吃好了，只是桌上的菜还有一大半没动，一盘炒鸡蛋，一盘炒肥肉，还有一碗茄子。王老二见她出来，把桌上剩的馒头塞她手里，“笑笑，你赶快吃，这是白面的。”她看着手里的白面馒头，气消了一大半，干嘛为无关的人生气，只自己落个难受。

被他爹这么一，她还真是饿了，叫二加了一双筷子，就吃了起来。看着桌上那盘肥肉片。她选择了无视，就着桌上那盘炒鸡蛋，把手里的馒头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