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雅白了我一眼,继续在我办公室闷座着不动。
明白了馨雅叫来桂梅质问的根由后,我还是那么想:基于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就算我跟桂梅之间真有搂抱,你也没资格对桂梅不依不饶啊?
好在馨雅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表情也舒展开来。
“监控里记录的事情,既然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怎么发生的,你何必计较呢,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我走过去拍拍馨雅的后背。
馨雅用力甩了甩后背,瞪我一眼:“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我要是能控制自己,我保证不会让你生气。”见馨雅不那么生气了,我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你还别,”馨雅像想起什么:“桂梅刚才提醒我了,那监控画面好像还是真的只是你试图去搂抱桂梅去亲她,她确实是在躲着你的。”
心想你才反应过来呀?
“所以嘛。”
“可是,你梦游了可以理解,桂梅怎么会那么巧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大门口呢?”
我:“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
过了两,馨雅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赶上雯雯的孩子降生,大家工作以外的关注点暂时都集中在了雯雯生孩子的事情上了。
“我真佩服雯雯姐,想得开,有勇气,有魄力。”
“一个女人带个孩子,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你她这是何苦呢,这么大世界就没有一个让她喜欢的人?弄个什么试管婴儿,要是我,宁可一人一辈子也不会去找那个麻烦。”
“这也是一种时尚,高瞻远瞩,省得结了离离了再结,为那点可怜的财产和孩子抚养费的问题,弄得鸡飞狗跳打得精疲力尽,不如像雯雯这样,做个不婚主义者,弄个孩子养老,多纯粹。”
……
办公室里的这些议论,偶尔也会传到我的耳朵里,总体来大家都接受和认可了雯雯的选择。
雯雯生的是个56斤重的女孩,住院生产的事情馨雅去帮忙张罗的。我跟馨雅和桂梅一起去看雯雯和她的女儿已经是雯雯出院几以后的事情。
我们到的时候,孩正在睡觉,脸红扑颇,眉毛还挺浓,有点像雯雯,嘴唇的樱桃形状应该也是彰显着雯雯的基因。
馨雅代表公司,把一个装有1万块钱的信封还有一些婴儿用品和奶粉交给雯雯,算是公司的一点心意。
大概是觉得超预期,雯雯显得有点激动,眼睛湿润地着谢谢之类的话。
我们话的时候,雯雯的爸爸妈妈在一旁听着,没有插话,我想一定是雯雯有所交代,因为这里面的故事情节,除了雯雯的爸爸妈妈,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真相在每个饶心中可能有不同的版本。
或许是我们话的声音有点大吵着睡觉的宝宝,或许是饿了该吃东西了,宝宝在摇篮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召唤声,手在空中乱抓,脚丫子也在被子里瞎踹着。
新生命的力量总是令人震撼的,想起女儿时候的样子,我禁不住走过去看着这个生命端详了半。
孩的吭哧声越来越大,开始演变成真正的哭声,雯雯的妈妈赶紧走过去,握着孩的手,喃喃安抚道:“宝贝儿乖乖的不闹了,你看爸爸来看你来了。”
我脑子嗡一下,感到血往上涌,警惕地回头看是否别人也听见了雯雯妈妈的话,结果发现桂梅正站在我身旁,看看我看看摇篮里的孩子,嘴巴半开着合不上去。
“喂!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从雯雯那儿出来,我们三个上车后刚刚关上车门,桂梅就不满地大剑
馨雅估计没有听见雯雯妈妈的那句话,也就不知道桂梅发的是什么神经。
“哪儿有什么事情敢瞒着你啊!你发现什么了?”
“馨雅姐,不会你也被蒙在鼓里吧?”桂梅越发为自己的发现感到几分骄傲。
但是馨雅还是没明白过来,依然以大人对待孩子的神态冲着桂梅笑道:“有话好好,别上一句地上一句的。”
桂梅做出不耻的表情,将头往窗外一甩:“我羞于启齿,有人稀里糊涂就给缺爸爸。”
被顶到墙角没有退路了,我只好把雯雯妈妈安抚孩子的话告诉了坐在傍边副驾上的馨雅。
馨雅比我显得镇定多了,稍事静默,扭头对后座的桂梅:“今带你去看看宝宝真是个错误。”
桂梅很不服气:“凭什么呀?认下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一直瞒着我,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其实也没有正式认下这个孩子,更没有要意瞒着你的意思,这事比较复杂,当事人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谁也不能妄下结论,我们还没办法服雯雯的爸爸妈妈,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虽然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况,余光依然能感觉到馨雅起“当事人”三个字的时候,目光是瞟向我的。
我从反光镜里瞟了一眼,刚好看到桂梅紧皱的眉头和僵住的表情。
“越是复杂才更不应该仓促认下这个孩子。你们不觉得冤得慌吗?”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有梦游症的毛病呢?除非证明当晚的那个人不是他,否则梦游状态下的产物也是他的基因啊。”
尽管馨雅话的时候不停地用眼睛瞟我,但有她替我挡子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桂梅似乎也觉得是这个理,有点无可奈何:“梦游症真是够倒霉的,动不动就替你们背锅,你们就不能把脑洞开得大一点吗?”
这回桂梅没有大声嚷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以至于馨雅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什么?”
“没什么。”
我回头扫了一眼,桂梅表情凝重地看着窗外。
一路上大家再也没有提及这个话题,甚至基本都保持着沉默,直到我将桂梅送到她住的地方,她临下车之前才抛出一句:“能这样替你打掩护的,我看除了雯雯也没谁了。”
桂梅大概的是雯雯宣称自己不婚主义和试管婴儿的事吧。
“她究竟是替我喊冤还是为雯雯叫屈啊?”我不明白桂梅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我越来越摸不准她的脾气。”
“你回头去跟桂梅具体解释一下吧,我去不合适,让她嘴巴严实一点,这事别再嚷嚷了。”桂梅下车后,只剩下我和馨雅,我对她。
“其实,我自己有时都服不了自己,或者理性上能服自己,情感上真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总不能让桂梅弄得满城风雨吧。”
“知道了。”馨雅有点勉为其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