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朗攻破了西凉最重要的战略城池,救出了六皇子高卿桓。自此之后,西凉溃不成军,卫舒朗乘势追击,捷报频传。
高卿桓送入大易宫中,经太医诊治,脱离的危险。从前对高卿桓不闻不问的皇帝,突然转变,据说是看到了藏在高卿桓护身锦囊里废后的亲笔信,信中内容无人知晓,只知道,皇帝看完后,连着三日未上朝,而后就是对六皇子诸多赏赐。
大易皇帝对高卿桓心怀愧疚,于是高卿桓一下子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而小卯,因保护皇子有功,高卿桓在其舅父卫庆铎的授意下,请求皇帝将小卯赐给翰林院学士院里的一位无子嗣的侍读学士李伯景收养,李伯景也升为翰林院学士。
…………
初到李伯景府上,没有子嗣的李氏夫妻看着面黄肌瘦站着动也不敢动的小卯,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李夫人向小卯招了招手,唤她过来身边,小卯怯深深缓缓靠近,李夫人牵起小卯的手说道:“乖丫头,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老爷就是你的父亲,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李家的大小姐,好不好?”
原以为自己会不受喜欢,听了李夫人的话,不知如何回答,为表自己开心,只能不断的点头,憨憨的样子,惹得李伯景和李夫人满满疼惜。
李伯景夫妇花了一个月时间陪着小卯,小卯也对他们敞开心扉,展露出了自己活泼乖巧的个性,李伯景夫妇对她疼爱更甚。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家人。
这天,一家三口晚膳,李伯景说了几个名字让小卯挑来做自己的名字,小卯一个都不喜欢。“闺女呀,这几个名字,可是爹想了一个月的,当真没有喜欢的?”终于有了女儿,李伯景对这个名字是慎重又慎重,甚至在翰林院询了一圈,还被同僚笑话,堂堂翰林院学士居然也有文思枯槁的时候。
李夫人自认取名这等事,还是学识渊博的相公在行,却没想到他也犯难了。“小卯,告诉娘,你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小卯脑子里立马浮现一个身影,于是张口说道:“我喜欢卫舒朗!”
卫舒朗!二人都没想到自家闺女脱口而出的会是一个人。想想又觉得可以理解,卫舒朗这人没见过,但是听小卯说道过很多次,说她的命是卫舒朗救的。
李伯景脑子一直转悠着舒朗舒朗舒朗,突然灵光一闪:“有了,望瑶!望瑶怎么样?望舒瑶兔皆为朗月。”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
“瞧!天上那轮明月,古人用望舒或者瑶兔去指代。取名望瑶,与那卫舒朗的名字正好成对,都含月,不知女儿你喜欢吗?”
望舒瑶兔皆为朗月!皆为朗月!她属兔,玉兔守月。
“喜欢,喜欢!望瑶!我就叫望瑶,李望瑶!!”望瑶十分欢喜,心中默默将自己的名字默念无数遍,卫舒朗,你知道吗?我的命因你而生,我的名字因你而生。
……
两年后,大易与西凉的战役以西凉失败而告终,西凉战败后,一蹶不振,大易将其纳入版图后灭国。
胜利之师班师回朝,皇上下令普天同庆,同时在大殿内宴请百官及其家属。
卫庆铎被封为三品归德大将军,而凭借着战功显赫,卫舒朗被封为五品归德朗将,但此时的卫氏不似从前,朝堂已无曾经之势。
已经是翰林院学士千金的李望瑶,有幸随着父亲李伯景入宫,李伯景同所有官员一样,先行拜见皇帝,而李望瑶同其他官家小姐一样,被安排在御花园里游玩。
御花园湖心亭里,各位官家小姐吟诗作对,好不快活,李望瑶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在场的众多官家小姐,无一认识,于是默默待在不起眼的地方,东望望,西瞧瞧,打发时间。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刚想喊出声,就被对方制止了,拉着她的手臂快去的向假山走去。
二人登上假山最高处,正好将御花园中心湖亭收入眼底。
眼见,是六皇子高卿桓,李望瑶立即下跪行礼:“望瑶见过六皇子。”
“望瑶,许久未见,长高了!不用行此大礼,你我之间,何须如此!”高卿桓摸着李望瑶的头,比了比自己的胸膛。曾经相依为命同历生死,如今,身份有别,阶级下的陌生自然形成。高卿桓觉着有些遗憾。
“六皇子身份高贵,望瑶不敢僭越。”李望瑶虽然起身,但始终不敢抬头直视高卿桓。
“两年不见,小丫头规矩学了不少呀。”眼前的小丫头脸蛋圆圆红扑扑的,完全不似曾经,看来李伯景对她疼爱有加。“以咱们的关系,你可以自在一些。”也许是高卿桓尽量用亲和的语气同李望瑶交谈,李望瑶很快的也放松下来。
此时,湖心亭再次传来银铃嬉笑。
“本来就是,六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就像那些姐姐一样,看似都在这御花园里,高低总有分别的。”说完噘了噘嘴,湖心亭中那些芊芊小姐,看似其乐融融,可还是能从她们的举止上看出,谁家小姐更尊贵些,谁是人群中的焦点。
顺着她的指引,高卿桓也看到了,“那是左相大人家嫡五小姐王妍妍,大家闺秀,举手投足落落大方,这么一看,的确在人群中最为亮眼。”
“左相家的千金,难怪我看那些姐姐都围着她。我与这些高门显贵家的小姐们格格不入,学识不如她们,家世不如她们,六皇子带我躲远远的,是对的。”
李望瑶自我定位就像一根针刺在了高卿桓的眉心,让他皱起眉,不由的联想到自己,他何尝不是与自己的兄弟们格格不入,母家受挫,凭借舅舅的战功,才刚刚得些许势力,自己朝内无根基,若不是有父皇的疼爱,他怕是难以同皇兄皇弟们说上话。
“六皇子,您是生气了吗?”
李望瑶的话,让高卿桓收回思绪,开口否认:“没有,对了突然想到,我父王有意将这个王妍妍赐婚给卫舒朗……”
“什么!你说什么!”李望瑶一惊,怀疑自己的耳朵,忘记了刚才口中的尊卑,抓住高卿桓,迅速靠近他,想再次确认。
被李望瑶的动作下了一跳,高卿桓推开了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满不在意的说道:“就是我父王会赐婚,让王妍妍嫁给卫舒朗!”
听到这个消息,李望瑶自己也不知什么原因,心头难受极了。高卿桓发现到李望瑶的变化,据他所知,这小家伙特别崇拜卫舒朗,,高卿桓说道:“怎么,觉得她配不上你大恩人?按家世来说王五姑娘这可是下嫁,卫舒朗高攀了!”
下嫁?高攀?一时间,李望瑶难以消化。高卿桓本不想和她解释,但看着呆若木鸡的李望瑶,这个状态,怎么去赴一会儿的大宴,于是解释道:
“卫舒朗在前线冲锋陷阵,拿命只换来一个小小的五品将军,能娶到左相千金,对他的仕途有这非常大的帮助。”皇上为了防外戚势力强大,是不会允许当朝左相与皇子牵扯太深,卫舒朗这个婚约,这个后面的关系复杂,不是一个小女娃能懂得。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李望瑶释怀心中的不快,但听起来对卫舒朗有好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