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

张大娘的鹅厂一而再再而三的扩建，成了南方最大的肉鹅商。

合里县的张李记香烧鹅虽然没有斗倒合家酒楼，但合家酒楼已不是对手了。

建阳城里的张李记香烧鹅成了建阳的招牌。

尝到经营的乐趣，在李望瑶的授意下，张河开始准备把张李记香烧鹅往建阳城以外的地方开。

李望瑶看着账本叹息，虽然张李记香烧鹅的生意蒸蒸日上，但距离她的二十万还有很远的目标，最初的一万两，全投在了鹅厂、酒楼、米铺还有鱼铺，赚了钱又得花在新店铺上。李望瑶不禁想，究竟要多久才能赚到二十万两。

每当李望瑶烦恼的时候，她一定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储存鹅毛的仓库，看到鹅毛，她就能幻想她的小将军盖着暖暖的鹅毛被的样子。此刻，看着屯满仓的鹅毛，李望瑶想着，又是一年秋，决定先赶制一批鹅毛被和鹅毛衣，在入冬前送到亚肃城。

“我决定，把米铺和鱼铺收了，我要做鹅毛被和鹅毛衣，是要招裁缝！”李望瑶把自己的决定告知了张河和翠云。

张河听了表示不认同：“米铺鱼铺收了，我同意，毕竟自家酒楼可以消耗。招裁缝制作被衣，还不到时机。这制作衣被，是要送去亚肃城，根本不赚钱。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在等等吧！”

这话让李望瑶很不高兴，“张大哥，想你比谁都清楚我为何这么做，新店可以不开，合里的老店可以卖掉，这个鹅绒衣被，我必须马上做！”

看来是为了她口中常常念叨的小将军，只要是关于小将军的事，李望瑶犟得很。“唉！行吧！”说服不了李望瑶，她非做不可，那他也只能服从，“老板，我可事先说好，要是资金周转不开，非我错！”

“知道！知道啦！”

翠云忍不住问张河：“相公，小姐为何那么执着。”

张河回想起一年前，笑笑说道：“她呀！亚肃城有一位能让她豁出性命的人。还以为老板当得有模有样，能长大些，关键时候，还是小孩子脾气。”

翠云听后，也笑了：“没长大的是相公你，如果你在亚肃城，我也会像小姐一样，做这样的决定。”

自家媳妇打的比方，着实感动了张河。“行，这两天辛苦娘子去找裁缝，我得回合里老店，把老店处理了，不然真的不够周转的！”

……

刚入冬的亚肃城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

“禀告将军，外面有十几箱的货堆在军营外，说是给将军您的！这是随货来的信件，将军请过目。”士兵递上了信封。

小将军，小卯送了一些鹅绒被和鹅绒衣给您，可暖和了，比棉衣轻便多了，还更暖！李望瑶敬上！

卫舒朗看了信后，嘴角微微上扬，哎！这丫头，还翰林院学士之女，字这么难看。而后将信仔细收好。吩咐士兵，将东西都分发了。

不一会，副官手捧着一床鹅毛被褥，一套鹅毛衣出现在他的营帐，“舒朗，东西都分发下去了，士兵们换上了，都说又暖和又轻便，这可是好东西呀。我看这一套上面绣了‘卯’字，想着是专门给你的吧，你看这个用料都比我们的高级多了！”

接过东西，不用细品，也能明白的确是个好东西，小丫头用心了。下意识摸了摸“卯”字，副官一看：“哎哟，你这是什么表情，看来送这些东西的是位姑娘咯？卯，总觉得有些映像。”

副官想来想去，卯这个名字不多见，他一定见过，突然一个画面出现在脑袋里：“不会吧！那个小卯！怎么可能！”

抬头看着卫舒朗一脸‘你才知道’的样子，“天哪，真的是那个丫头，真是不简单。舒朗！你是神仙吗？当初就猜到这丫头这么本事？”在卫舒朗身边做副官这么多年，卫舒朗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看相的本领他今天才晓得。

卫舒朗听言，失笑道：“怎么可能，还有人家可不是当初的丫头，她可是翰林院学士之女。”

翰林院学士之女？！副官更是惊讶不已，世道变化竟如此快。

“说正事，最近漠北联盟的大苏克部落有异动，我们要时刻警戒起来！”卫舒朗提醒副官。

“是，属下明白！”

大苏克部落是漠北最大的部落，以往以大苏克部落为主导的漠北联盟向来与大易交好。每年漠北联盟都会向大易进贡上等的皮货，而大易也会在入冬前提供大量的粮食帮漠北联盟过冬。

但今年，大易入冬赠粮比去年少了四分一，这让大漠联盟有些不满。卫舒朗猜测，西凉灭国，给大易皇帝十分信心，在楚获大将军的蛊惑下，大易皇帝有意想对先对漠北大苏克动手。

其实，以大易现在的实力，乃至未来十年，都无法接手管辖漠北一片巨大的地方，即使先吞并了大苏克，那么大易的边境线就会变得很长。

大漠联盟还是有不少的部落不愿臣服于大易，现在的大漠盟的汗王阿克苏是大苏克部落首领，大苏克部落拥有绝对话语权，没有了大苏克，变长的边境线，会让大易的兵力分散开去应付每个边境线上的部落挑衅，这样，不但吞并不了大漠，还可能失去本有国土。

无奈，现在的皇上听不见谏言。表面平静的亚肃城，正在渐渐处于暴风的中心。

一月后，李望瑶收到了卫舒朗的回信，信中仅是谢一字。没有更多的话，可李望瑶开心不已，亏了一个店换来的感谢，她甘之如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