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这李望瑶的伤算是好全了,身体是好了,脑子却开始不消停了,总想着要怎么偶遇卫舒朗。
打听到近些时日,卫舒朗同一些世家纨绔混在一起,他们总去环彩阁和花酒。听到这消息,李望瑶是真坐不住了,换上男装,就往这环彩阁去。
一进环彩阁,李望瑶真是开了眼界,原以为这花楼都如合里县花楼那样,无非就是莺莺燕燕那些个事。
可这环彩楼不同,进门误以为是进了江南园林,一楼竟有曲径假山,还有种着绿叶红花,好不花哨。
绕过假山后,偌大的泉池出现在眼前,有红倌穿着薄锦在池中舞蹈,薄锦入水后,紧贴着女子曼妙身躯,将里面兜衣都衬了出来,看得李望瑶满脸通红。
池中央有一方舞台,舞台四周被水晶帘幔围着,隐约透出人影,是清倌们在珠帘里演奏乐器,曲声悠扬,抬头一看,便是满眼华饰,几尽奢靡,雕梁玉柱。
二楼至上,便是楼阁包间,每间楼阁都围绕着泉池舞台,以便那些客官能看见泉池舞台的表演。在里一些,估计就是那些厢房。
李望瑶被带入阁楼包间,她没法叫人伺候,只得点了一出《蟾宫曲》,让舞台中的清倌们演奏,才不显怪异。
李望瑶依靠在围栏边,仔细环顾每间阁,不算困难,不一会儿李望瑶便在一间大的阁间找到了卫舒朗。
今日的卫舒朗一副逍遥浪子的打扮,一身黛蓝锦袍,衣襟微敞,未束起的黑发四散,他似乎有些微醺,眼神迷离,但依然同其他公子哥有说有笑,还时不时直接饮下侍倌递到唇边的酒,模样十分魅惑。李望瑶被这模样的他锁住了神,痴痴望着。
郁卫舒朗同行的公子哥中不知谁先发现了李望瑶,众人随着他的指向,只看到一个皮肤略暗的男子看着他们出神,便起哄起来,纷纷猜测是谁引得那男子连美女都不看了。
“要我道,肯定是我们卫兄!啧啧啧,卫兄这服皮囊让人好生羡慕,我若是女子,肯定被迷得找不到北。”甲说。
乙接着道:“谁说不是呢,舒朗从大漠回来入城那天,就迷倒了不少街边少女,对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有那个李学士家的姑娘,当众向舒朗表白吗?”
甲说:“对对对!我记起来了,这可是前段时间,街边巷尾的趣谈,听说这李家的千金难看得不得了,皮肤黝黑,肥头大耳的。”
乙道:“真的吗?就这样子还敢觊觎卫公子,还有非他不嫁,真是又够丢人的!”
丙说:“这不对吧,前几年大易大胜西凉,皇上设宴,那时见过李家姑娘一面,虽说圆润了些,但长相颇为讨喜!”
丁说:“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那肯定是她长歪了!话说,卫兄不是有皇上此的婚约吗?听说是左相千金,大美人王妍妍呐,卫兄可真是好福气,这王妍妍可是三皇子四皇子都看上的人,还有不少世家公子中意她呢!”
卫舒朗不以为意,回想起来,那王妍妍的脾气着实骄纵。他眯着挑眉看向那个盯着他看的“男子”,那“男子”立马躲了起来。
这情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看来卫兄魅力真是大呀,连男子都难逃呀!哈哈哈!”
其实,他早就认出那“男子”是李望瑶,那么被人直勾勾盯着,很难不注意。卫舒朗有些生气,近些时日,他花了不少精力,才混入这么纨绔子弟之中,为得是从他们口中套一些有用的情报,眼看好不容易要谈一些有用得事,结果,被李望瑶这么一闹,话风又转向那些绯事。今天的酒,他算是白喝了。
卫舒朗理了理衣襟,闷了一口酒道:“唉,你们就笑吧,我呢兴致全被那男子坏了,各位公子少爷,对不住了,舒朗怕是喝多了,先行告辞了!”
说罢,起身丢下一袋银子,便要走。其他公子哥见状,也觉着没啥兴致,于是跟着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