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朗开始怀疑让李望瑶同行是否正确,哪怕独身面对敌军押近,他都未曾惊慌失措,若不是李望瑶方才的举动,他会一直是那个无所畏惧的卫舒朗,他无法深究为何惧怕李望瑶,他也不愿深究,本能在提醒他,此女危险!
别看卫舒朗是军人出身,但他比谁都严守儒释道老一套,只因这样,才不会抹去他卫家曾是世代书香的印记。
就比方称呼李望瑶‘小卯’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过于亲密,也许李望瑶早已习惯现在的名字,但在卫舒朗看来,那‘小卯’如同她闺中名那般私隐,不能随意为外人道,他难以启齿。
习惯性地揉着眉心,他下定决心,接下去的日子,非必要尽量少与李望瑶交谈。越与她说话,便越容易失了分寸。
整理好思绪,卫舒朗终于能把头转向正面,“嘶!”由于一个动作定格太久,他的脖颈有些刺疼,正当他转动头颈放松时,瞄到一旁的李望瑶痛苦的蜷缩着在一旁。
“李姑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尽量克制自己的关心,与她保持距离,卫舒朗心中时刻提醒着。
李望瑶就算痛到满头汗珠,听到卫舒朗的称呼,依然固执的说着“叫我小卯!”
卫舒朗很佩服这丫头,还有闲心关注他如何称呼她,他有理由怀疑她是装的!但仔细瞧她微微颤抖着,还时不时轻声发出痛苦呻吟,这可是被打了二十棍都不带喊的丫头。
他立马命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到附近的城镇。
李望瑶不知为何腹痛难忍,细想,今日她并未有什么异常举动,望向卫舒朗,从他微微蹙眉,眼泛担忧,她知道,让他担心了。
到了就近镇上,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卫舒朗立马先行下车,找店小二要了两间房,交代店小二帮忙找一个郎中来,安排好后,却迟迟不见李望瑶下车。
一拉帘子便看见倒在车里,李望瑶将煞白的脸转向卫舒朗,一脸惊魂未定,恐慌的说道:“血!我流血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怎么办……”
顺着李望瑶的指向,卫舒朗瞳孔急剧收缩,她座位上有一大摊的血渍,将软垫染得暗红,再看李望瑶,裙摆下露出的足踝,也有血迹。
卫舒朗顾不得其他,立马将李望瑶横抱了起来,跨步往客房方向急行,厉声催促店小二快把郎中带来。小二见状,也不敢迟疑,立马跑了出去。
小心翼翼将李望瑶放在床榻上,为她盖上被子,焦急的问她:“伤口在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吗?”
李望瑶被惊吓到哭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已经让店小二去请郎中了,如果这里郎中看不了,我们就赶往下一个城,那边肯定会有大夫能救你!”卫舒朗不会安慰人,只能把话说道这个分儿了。
他的话却安抚了李望瑶,只是因为他在她身边。被子传来的暖意缓解了她的腹痛,李望瑶揪着的心随着疼痛减轻而舒展开来,情绪也渐进平静,看着卫舒朗来回踱步,时不时去确认郎中请了没,想起他应该也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