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望瑶的特殊情况,他们在客栈多待了两天。就同卫舒朗所想,他刻意不与李望瑶交谈,但依旧会叮嘱老板娘给李望瑶煮些红糖姜汤和郎中开的补药。而李望瑶并没有去缠着卫舒朗,想着那天太丢人,还好卫舒朗并没有理会自己。
此刻坐马车上的李望瑶默默掰着手指,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五天了!他们都没有一句交谈的。李望瑶离开客栈的时候,还苦恼要怎么面对卫舒朗,结果已经五天了,他不仅一句话没同她说,甚至一眼都没瞧过她!原以为同他经历如此特殊的事情,感情能迈进一步,结果非但没有,还倒退十万八千里。
望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路,李望瑶想起,马车在行一段就是合里县,于是让车夫将他们送至合里县即可。
一听李望瑶打算提前下车,卫舒朗这才开口:“为何到这合里县?”
“合里县离建阳城不远,难得小将军来了,想带你看看我的发家之地,不会耽误多久的。”李望瑶想借此能同卫舒朗恢复关系。
卫舒朗沉默了一会儿,回:“多此一举。”
虽然他没有拒绝,但这话让李望瑶有些伤心,他并不好奇她的曾经。李望瑶也陷入安静,她不想说话。
……
一进入合里县城,李望瑶便感慨万千。和卫舒朗步行在她曾走过的路上,不自觉的开始说起过去的事,不管卫舒朗是否想听,是否在听。
她说了钱庄的事,说了被打劫的事,说了如何与张河相遇的事,其实卫舒朗表面无动于衷,实则听的认真。他不明白,那时候她还小,为什么要来陌生的地方,去经历这些事情,他虽好奇,但却没开口问,他命令自己不准好奇。
走到了她曾经住过得小院子,小院子已经不属于她,里面也有了新的住户,墙角的烤炉被拆了,只剩下被炉火熏烤的痕迹。她指着那个遗迹说道:“当时,我和张河在这里建了个烤炉,研究怎么烤鹅,被房东发现了,要赶我们走,我一气之下就把院子买下了。”
走到了张李记诞生的地方,这里依旧卖着烧鹅,但招牌已经不是张李记,店铺不大,门庭若市。李望瑶说:“别看这家店铺小,却是合里县最贵的店铺,知道为何吗?当初,为了给亚肃做羽绒衣被,我把这里卖了,不久,其他城的店铺有了营收,张河把这里买回来;没过多久,为了方便打听亚肃的消息,我们有了都城的计划,于是再把这个店买了,有了营收以后,张河又把这里买回来了;最后一次卖它,我带着除都城以外所有身家去了大漠。现在,张河还想把这里买回来,已经买不起了。因为人人都说这里是张李记的聚宝盆,每卖一次,就涨一倍,现在的屋主也不愿意卖。可惜了!”
李望瑶并没有刻意强调什么,但通过她的描述,卫舒朗才明白,她当众告白是认真的,他一直以为是六皇子授意。心里有种无法言语的感觉,令他想探究,又害怕。
走到了花楼,李望瑶抬脚就进去了,卫舒朗却犹豫了,在都城进风月场所是有原因的,无若必要他不会进,那样有辱斯文。卫舒朗选择站在门口,李望瑶看卫舒朗不跟着,也没强求,这样也好,见着老鸨,她懒得解释,老鸨多精的人,肯定能看出什么。
老鸨一见李望瑶,大为欣喜,连忙丢下其他恩客,上前迎接李望瑶:“哟,李老板,好久不见了,什么风把我的财神爷给吹来了呀!”
“妈妈,好久不见,这个唬人的本事大有进展!我这趟是专门找妈妈帮忙的,妈妈可还欢迎?”李望瑶也满脸笑意。
老鸨一听,楞了一下,不慌忙的笑到:“哟,李老板可真爱说笑,您本事打着呢,还需要我这个小县城里的老鸨帮忙,真是说笑。”
“妈妈当初可是承诺有需要尽管找您的,可是要食言?”
老鸨听了,尴尬的笑了笑:“别这么说,做生意的,讲究诚信,李老板真有事相求,怎可不帮忙,那厢房详谈?”
李望瑶其实也是一时想起,老鸨人面广。
“李老板,说吧,需要我老妈子帮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难事,妈妈可有什么办法能见到泛南商会的朱宽朱老板?”李望瑶问道。泛南商会是南方大商会里,最厉害的商会,这个商会成员不多,但都是各行的大人物,她虽然在南方大商会里小有名气,但以资历来说,根本接触不到他们,她认识的那些商会老板,能接触他们的少之又少,泛南商会外人很难进入。
“哎呀,李老板你可难住我了,这南方谁不想认识泛南商会的人,更别说漕运的朱老板,人人都削尖脑袋想认识他。”老鸨表示爱莫能助。
李望瑶本来也没抱希望,所以也谈不上失望,想了想,又接着问道:“那有没有一些密辛?”
老鸨想了想:“密辛……倒是听到一件,听说朱老板的独生女看上了邵南松邵老板的小舅子江瑭,这邵老板对小舅子江瑭可上心了,打算培养他成为二把手。朱宽朱老板也有意结这个亲。倒是这个小舅子好像没什么表示。不过也就近两天听来的。”
李望瑶一听,邵老板的小舅子,她知道怎么做了!
拜谢老鸨后,便出了花楼。一出花楼,发现不少良子盯着卫舒朗看,指指点点,甚至大胆的姑娘,上前同卫舒朗交谈,卫舒朗出于礼貌,并未驱赶她们。
李望瑶可不乐意了,她才离开一会儿,这卫舒朗就在这边招蜂引蝶,不理她倒理这些陌生人,是不是在他眼里她还不如她们。“走开走开,没见过男子呀!”说罢,拉着卫舒朗快步离开。
坐在马车里,李望瑶越想越不得劲,开口说道:“没想到小将军是个风流的人呀,那些个姑娘搭讪,我瞧着小将军心里乐开花了吧!”
听着李望瑶的冷嘲热讽,卫舒朗倒也不觉得生气,说了一句:“不是说以兄妹相称吗?”
啊?这是重点吗?但是李望瑶依旧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红了脸,心想:“狡猾!”
马车一路不停的驶向建阳城,望着窗外,李望瑶偷偷一笑:等到建阳城,我要让小将军知道,我比他更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