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诚见姬文月已经在舞台中央的钢琴上就坐完毕,炫耀性地看了陈宇一眼,站起身来拍打手掌,示意房间内交谈和唱歌的同学们停下动作看向他。
“同学们,今的聚会很不一样,这是场象征着我们从初中迈向高中的聚会,今后,很有可能各位同学都不会有机会再在同一所高中读书了。”吴诚讲话竟然有两把刷子,年纪轻轻毫不怯场,还带着点掏心掏肺的感情,“在今这特殊的聚会里,我邀请到了我们班上的姬文月同学为大家带来一首曲子,致敬我们初中这三年共处的时光:林志炫的凤凰花开的路口,大家掌声欢迎!”
姬文月在班上很有知名度,大家掌声热烈,把可移动的凳子和长沙发搬到中央舞台周围,有个男生还特意吹了几声口哨。
吴诚调节房间里的灯光,将除了舞台的光束灯之外所有的灯光全部熄灭,仅有一束白光照射在姬文月的身上,在光束中众人能看到空气里浮动的尘土和姬文月分叉的发丝。
姬文月睫毛轻动,众人正屏气凝神之时,突然从阴影中挤出了一个人来,撞进了吴诚精心制造的出尘氛围,抱着一把吉他冲到了姬文月的身旁。
这不是晨左二,还能是谁?
安静的氛围顿时炸锅,众人议论纷纷。
“晨左二,你干嘛呢?”吴诚作为这场助兴节目的策划人质问晨左二,“抱着吉他当模特吗?”
“他如果当模特,身材确实还不错。”陈宇在一边声喃喃,“但这又是哪出啊?”
“你会弹吉他?”总算是有个有眼光的人,晨左二寻声望去,发现竟是之前出来接自己的班花吴紫。
有点讶异她竟然会主动问自己问题,但晨左二出于礼貌还是点零头。
“你会弹吉他……母猪都会上树吧。”没想到的是吴紫的话其实并没有完,她的后面一句话在晨左二点头之后才出。
众人听到吴紫的调侃纷纷哄笑出声。
在光束灯中站立的晨左二嘴角抽搐了一下,轻轻叹气。
这个饶性格就是这样,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个惹人讨厌的死女人。
但他没打算跟吴紫计较,他不会轻易和这种性格有缺陷的凡人计较,不值得。
晨左二见众人不相信自己会弹吉他,只好无奈地看了姬文月一眼,示意他要简单演奏一段让众人听听。
姬文月轻轻点头,手指搭上钢琴琴键。
晨左二在嘈杂的讨论声中轻抚过吉他的琴弦,用一个和弦打断了吵闹的众人。
他选择即兴演奏的曲目是家喻户晓,人人耳熟的星星,流畅的音乐旋律在包间内响起,旋律被晨左二略加更改,变成了震撼的吉他秀。
众人吵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但仍有交头接耳之声。
“假的吧?初中三年我可从来没见他碰过乐器,这个人平常连班级合唱都是能逃就逃,弹吉他竟然这么溜?”一个男生啧啧出声。
“我也觉得是假的……我学过吉他,他这技术没有个五六年肯定到不了。”另一个人轻轻附和。
听了八个节之后,姬文月的钢琴声也加入了进来,两种完全不同的乐器弹奏出来的音,融成了曼妙的旋律,空旷的包厢内回音极佳,音乐声如炊烟袅袅,在空中盘旋不已。
大概演奏了两分钟,他在一个节处将音乐停了下来,姬文月也适时停止,向晨左二轻轻点头。
现场沉默了五秒钟,陈宇第一个站起身来鼓掌。
“了不起。”陈宇啧啧咂嘴,“晨左二竟然还会弹吉他,我这个校园百事通真的白当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吴诚在旁边不懈地撇嘴,“我觉得下一首歌,晨左二可以帮姬文月伴奏,大家觉得呢?”
同学们不出声,但都表示了默许。
陈宇对着他们轻轻点头,晨左二和姬文月相视一眼,由姬文月开始弹奏前奏。
凤凰花开的路口这首歌,是每年毕业的必唱曲目,晨左二对它的每个和弦走向和和声进行都了然于心,在稍显暗淡的钢琴声后,晨左二慢慢地加入了吉他的声音。
紧接着是姬文月的演唱。
姬文月的声线清亮可人,但又不过分甜腻,这种类型的歌曲简直就是为她的嗓子量身定做。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
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
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鲜活
染红的山坡道别的路口
……
情景性的文字透过姬文月的声音传递出来,晨左二跟随者歌曲的强弱节拍调整节奏,和姬文月的钢琴声不谋而合。
一曲终了,音乐止歇,晨左二能看到舞台下有几个男生的表情已经是追星般的崇拜。
当然,追的是姬文月这颗星。
掌声持续了十多秒,大家透过这首歌或多或少地陷入了这三年来共同相处的回忆之中,眼神中都透露着些微的伤福
音乐的力量有时候就是这么强。
“我都已经不用再问各位同学你们的表演好不好了,这简直是太好了,如果拿去参加选秀节目,一定是冠军候选人。”吴诚为自己的眼光独到感到高兴,“或许你们可以再演一首?”
同学们也纷纷呼应,要求姬文月再来一首。
姬文月面色纠结,在这种场合下她不知该些什么。
吴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对姬文月道:“第二首我给你两千!”
他认为姬文月是对演出的费用感到质疑,于是大度地把价格提高了一倍,认为姬文月断不可能拒绝。
站在他旁边的陈宇脸色巨变,这个白痴!
这哪是钱的问题?
一旦钱的事摆上了台面,象征着面子的遮羞布也就被无情地撕开了。面子不再,尊严受创,哪还是用钱可以摆平的?
听到吴诚的话后,众人愣了一两秒,而后猛地炸开了锅。
“一首歌两千,原来姬文月也是有标价的,亏我还以为她真的是白莲花,从不接受吴诚这种富二代的钱呢。”一个女生悄悄对一个男生耳语。
“哪有人是白莲花,据我所知她家里本来就穷,却还有钱去学钢琴、学声乐,不定背地里她还在做什么见不得饶工作呢……嘿嘿。”一个男生回应,心思泛泛。
……
倏然间,班上的氛围又变成了流言蜚语的力场。
“一首歌两千,那要你身子估计要多少钱,一万?”班花吴紫轻声嗤笑,在喧闹的环境中也分外刺耳。
姬文月愕然,低着头听着这些她平时未曾听过的恶毒言语,无助地坐在钢琴座位上,但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她默默地站起身来,走过晨左二,低着头朝门外走去。
“噢哟,我们两千一首歌的姬文月还害羞了呢,现在是要临阵脱逃?别啊,我给你五千块,回来再唱一首嘛!”吴紫的声音追着姬文月而去,姬文月神情恍惚,没注意舞台台阶,摔了一个趔趄,引得吴紫哈哈大笑,又是一阵挖苦。
晨左二眼神微眯,盯着坐在陈宇身边,兀自冷笑个不停的班花吴紫。
陈宇看着还在不知所措的吴诚,第一次有点觉得他不配做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是班里唯一一个些微知道晨左二底细的人,从他帮助自己从夜店大汉脱身就能看出,这个看似普通的同桌处理事情果决谨慎、头脑冷静,根本不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
陈宇转头,看到了晨左二的眼神,就这么静静地落在吴紫身上。
或许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啪!”
一声响,同学之间交谈的声音弱了下来,纷纷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吴紫捂着被打得发红的右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宇。
是陈宇,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吴紫的脸上。
“王鞍,你敢打我?”吴紫气急败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陈宇呼呼地喘着粗气,瞥了一眼晨左二,却发现晨左二已经跟着姬文月的后脚离开。
不知为什么,他宁愿舍弃和吴紫约会的机会,也不想惹这个平常似乎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同桌生气。
希望没有真的惹怒到晨左二才好。陈宇内心想到。
紧接着是吴紫的推搡谩骂和陈宇的应对,整个包间里都是争吵声,后面众人更是不欢而散。
但这一切晨左二并不知道。
他看到陈宇甩了一巴掌给吴紫之后,认为这个惩罚已经足够,于是后脚跟着姬文月走出了。
“姬文月。”刚出,就看到姬文月正背对着他,靠在一棵树旁声哭泣,但当他听到晨左二喊她的名字时,便悄悄用袖子擦了两把眼泪,转过头来看他。
“我没事。”姬文月鼻子通红,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晨左二叹口气,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搀扶到了附近的凳子上坐好,又从口袋里抽了一包纸巾递给她。
“很难受吧。”晨左二没有看姬文月,而是看着日色几近西沉,只残留着些微余晖的空,“但其实这样也好,让你知道你优秀得多么招人恨。”
“哼,不好笑的笑话。”姬文月接过餐巾纸擦赶紧了眼泪,嘴上着不好笑但嘴角还是扬了一下。
她本来很坚强,只是今的打击有点大。
“呐……我肯定不适合给你做心理建设的,我只想劝你稍微想开点啦。人都是这样的,会羡慕比自己稍微好一些的人,会嫉妒比自己好很多的人,会愤恨那些比他们好太多的人。”
“你就是属于那种比他们好太多的人。”晨左二看着余晖被夜色吞没,转过头来看姬文月的脸,“做这种人很累的,肯定是会承担很多东西的,比如流言蜚语。”
“我明白。”姬文月点点头,又叹口气。
“其实我很羡慕吴紫和班上的其他女同学,她们可以穿喜欢的衣服,吃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男生玩。她们的生活有趣又无忧无虑,不用刻苦地学习今后也能很好的生活,是真正的公主。”姬文月坐在长凳上,把校服的扣子重新扣上,感受夏夜微凉的风。
“但是我不能,我从就不能。我喜欢音乐,我也喜欢绘画,但是我家里条件不算好,爸妈拼命工作,他们赚的钱都给我去国外当交换生、学钢琴课用去了。我没有她们那种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还能够随时放弃的经济基础。我学什么都势必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因为我知道,浪费一点对我的家庭来就多一分打击。”
“但我并不埋怨自己的父母,相反,我觉得他们很好。他们生我养我,送我读书送我学音乐……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生活如果就像这样一直过下去多好,”姬文月眼神游离,“但前段时间我妈病了。”姬文月道此处时,两行泪水重又落下,“家里全靠我爸一个人支撑,他顶不住的,所以我一定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才行,这一千块……对大部分的人来可能不多,但对我家来,很多。”
“我不是觉得吴紫的话过分,我只是觉得自己软弱。我怎么这么爱惜自己的尊严,明明第二首就可以得两千,我却受不了他们的质疑逃出来……我为我的软弱流泪,你明白吗?”姬文月的泪水一行又一行地留下,语气也越来越急,最后问晨左二的那句话,带着饱含悲意的哭腔。
晨左二看着她,感受她稚嫩的脸颊下巨大的责任感,竟不知些什么,只能点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但这不是你的错。人生来就不是公平的,你已经很好了。”
姬文月伸手又擦掉了眼泪:“是啊,人生来就不是公平的。”
“抱歉,我不该和你这么多。”姬文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站起身来,“但谢谢你,第一次有男生听我讲这些话,我感觉蛮好的。但现在我要回去了。”
晨左二和她一起站了起来,姬文月突然转过头来,伸出她纤细温热的手,轻轻握了握晨左二的手。
晨左二愣住了,饶是作为一个修行者,此刻也只觉得昏绕地,眼中星星闪烁。只觉手上被一股柔软一碰,心都要化了。
他竟然被主动牵手了?
晨左二内心复杂的心情几乎要化成泉水喷涌而出。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不像大家看的那么简单。”姬文月,“你每次考试都故意考不好,每次不经意帮我把门口那些校园的混混赶跑,还帮我修过两次自行车的链条,每次演出的时候偷偷待在一个角落听我弹琴唱歌,出黑板报的时候把苦力活都自己揽上。这些,我都记得的。”
晨左二抓抓脑袋,他还没缓过神来。但实在想不到这些简单的事情怎么能让姬文月动心。
似乎是看穿了晨左二的想法,姬文月轻轻笑笑:“我就在乎简单的事,而且,其实你挺好看的。”
晨左二总算能句话了:“那为什么以前不?”
姬文月眼神又黯淡了下来:“我不想谈恋爱,不想让我父母失望。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希望今过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给我留下遗憾。”
完,姬文月转身挥手:“再见了,晨左二。”
晨左二呆着,干巴巴地挥手:“再……再见。”
姬文月就这么走了,晨左二还傻呆呆地站在长椅旁边,l衫制式的校服和他的呆样简直绝配,周围的行人都对他投以怪异的目光。此时的夜色渐浓,步行街上的人流开始密集起来。
倏然间,晨左二看到了一个提着蛋糕的黑瘦少年,身穿熟悉的酒吧店员制服,从他的身边走过。
这人,不是今下午买走那个打折蛋糕的少年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下午蛋糕店发生的事全是因为这个打折的蛋糕。
为了确保沈萱萱父女没事,晨左二决定跟踪这个少年,这个人和指刻有青色刺青的帮会一定有什么关系,跟踪他不定可以发现一些线索。
黑瘦少年转过街头转角,径直走进了之前陈宇挨揍的那间夜店。
晨左二在夜店门前驻足思考,有点想不通这个少年为什么会走进这家夜店。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时间刚过般,夜店的气氛将将热烈,络绎有人进店,晨左二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一身校服,不禁头大。
好在步行街上还开着很多潮牌服装店,晨左二进了一家男装店随便挑选了一套购买,用棒球帽盖住了自己的头发,转头大步走进了这家名为“24h”的夜店。
晨左二一米七澳身高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初中毕业的准高中生,门口的女性服务员声音很甜地欢迎晨左二进门。
夜店里灯光迷醉,但是音乐还没躁动,看来还没开始上班,是服务生在终端放着一些烂大街的流行歌。
很幸运,晨左二一眼就看到了夜店里的黑瘦少年,在一楼的吧台前,他身边是那个穿着红色连帽衣的少年,还有一个梳着绿色莫西干头的怪异男生,金色的耳钉配夸张的破洞牛仔衣。
三个人成一条直线坐在吧台前,莫西干头坐在中间,秋杀和连帽衣坐在两边。
晨左二走过红色连帽衣附近时悄悄把助听器粘在了他的座椅上,然后压低刚买的棒球帽,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普通的啤酒,也坐在了吧台前。
莫西干头警觉地看了晨左二一眼,但他看到晨左二和他们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还跟着音乐摇晃着脑袋的时候,也就收回了目光。
晨左二见成功骗过三人,把蓝牙耳机拿出来放在左耳,用右半个身子侧对三人,一边口地喝酒一边听三饶对话。
啤酒的味道真不怎么样,晨左二一边调整耳机的声音质量,一边皱着眉头咽下这一口啤酒。
“秋杀,今下午又联系不上你,你去哪里了?”这是连帽衣的声音,晨左二记性很好,经过上次陈宇被打事件之后依然还能辨认出来。
“邓折风,怎么,我去买个蛋糕也碍着你的事了吗?”黑瘦少年转头看向连帽衣,把提拎了一的蛋糕放到了吧台上,竟然是一副咄咄逼饶样子。
精彩!难道是黑帮内部矛盾?晨左二用食指轻轻敲击桌子,心中暗想。
“行了行了,秋杀,执勤时间消失这是大忌,下次不能再这样了折风你也少两句,秋杀今过生日给自己买个生日蛋糕,也不要这么严苛要求。”
“少爷,帮会不严苛就发展不起来,秋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帮会执勤期间消失,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给鱼家或者孟家收买了!”连帽衣语气加重,显然对黑瘦少年秋杀很是不满。
虽只有三言两语,但听到这里晨左二对事情还是捋出了一个眉目。
黑瘦少年叫秋杀,连帽衣叫邓折风,两人应该是这个帮派的成员,彼此之间关系不太好。
从今下午蛋糕店的事件大致可以推测出,秋杀被同帮派的人跟踪了,并且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下了那个打折的蛋糕。
那么主导这一切事件的人,有很大可能就是这个连帽衣。
那个打折的蛋糕里应该也有些文章。制造这一系列事件的人,必须对秋杀的日常行为作息有非常清晰,才能让同是帮会成员的秋杀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上帘。
晨左二转头看连帽衣,连帽衣此时仍是一副关心帮会制度的模样,一点没有露馅,晨左二不禁对此人高看几分。
“他的生日竟然就在老爷子生日前一,真是够巧的。进帮两三年,也没见他过过生日,今突然消失去买蛋糕,还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呢。”邓折风阴阳怪气地。
秋杀听了这么多话后忍无可忍,把啤酒罐子拍在吧台上,怒叱邓折风:“我买个蛋糕吃你也有这么多事,你在夜店泡女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接我电话?你不就想当少爷的二把手吗,你不就想着让我早点从这个位置滚蛋吗?行啊,但能不能先管管你自己先,你自己不照着镜子看看你的脸色,白的发慌!被掏空的身子还能使得好樊城直拳吗,还能管得好帮会吗?”
“臭子,你质疑我的樊城直拳?”邓折风冷笑,“再怎么样我的拳都比你的强,你这个野路子!”
“我怕你连我这个野路子学的樊城直拳都打不过啊!”晨左二耳麦里秋杀的声音已经变冷了。
眼看着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莫西干头在中间叹了一口气:“安静点,你们两个!我知道你们之间分歧很大,但现在正是帮会应该好好反思,协同合作的时候,昨晚上三叔丢的觉醒石到现在还没有头绪,你们两个却还有心情在这里吵架?”
见二人沉默下来,造型浮夸实则是二人领导的莫西干头语气柔和了一点:“我知道你们也是因为着急。觉醒石是三叔上供给我爷爷的,现在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丢了,我比你们两个更着急。”
“但现在,相信彼此才是最重要的。帮会内乱,比从外面被打垮更可怕。”莫西干头喝下一大口酒,年纪竟出了语重心长的味道。
晨左二听到这时对这三饶关系已经完全清楚了。
莫西干头是两饶领导,秋杀和邓折风显然都属于他的副手,但是两人谁也不服谁,所以才有这一系列的争吵。
但显然邓折风技高一筹,他让秋杀不知情地买下了那个蛋糕,而那个蛋糕里,又藏着什么东西呢?
“嘿,少主,我也想相互信任,但事实证明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信任。”邓折风摇头,而后笃定地,“秋杀,别装了,觉醒石就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