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就磋磨后辈,那家教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意儿,不用怕,快起来。”三叔公年逾六十,但精神烁烁,乃是牛田村德高望重之人,舒菲菲自然也是怵他的。
舒意在舒菲菲出神的时候,不经意地将东西抹了上去,然后才缓慢地站起来。只是身子骨太弱,许是蹲的久了,她一下子站起来有些头晕,眼见就要摔倒下去。
好在舒谦挣脱淋弟的手飞奔过来扶住了妹妹,少年的脸上全是着急:“意儿,怎么样?”
舒翰也围了上去,没人管被三叔公教训得如同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的舒菲菲,
“听进去了吗?快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三叔公难得心情好上山一趟,结果那好心情被这不长眼的搅和了,心中的郁闷一点都不少。
舒菲菲只好捡起自己的箩筐,灰溜溜地走了。
“三叔公,王叔,谢谢你们!”舒谦心里愤愤,要不然自己定会将那人狠狠地揍上一顿,出一口气。
舒翰抱手郑重向二人行礼:“三叔公,王叔,滴水之恩,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舒意也跟着施礼,有兄长开口自然不必出头。
三叔公摆了摆手,拄着拐杖往回走了。
舒意这孩子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心眼太实了老是被人使唤得团团转,八岁的年纪身子骨却是比村里五岁的娃娃还要弱。
三叔公觉得自己几乎和老四撕破脸也是值了,心里感叹:好在自己主持公道将舒老二一家分了出去,这不舒服一家看着没那么寒碜了。
王德顺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舒意一眼,道了声告辞便跟上三叔公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舒意暗道糟糕,半颗心都凉了,大哥喊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意儿,可是吓坏了?”舒谦急得冒火,舒翰拉了拉意儿的手,紧紧地抿着嘴,心里却是翻山倒海。
舒意总算是回了神,看到兄长们担忧的样子,摇了摇头自己没事。她已经想通了,以前的舒意怯弱不怎么话,但好歹借着二哥的手认了字看了不少的话本,刚刚那样也不算什么。
想通了之后她的郁闷一扫而光,又开开心心地继续搜罗东西了。
家里可谓是一贫如洗,没钱啥都是假的,她还想打造一副趁手的银针呢,没有武器的医者不是个好医者。
三人不知道,不远处的家因为这个插曲而炸开了锅,几个女人仗着嘴皮子利索已经在舒服家门前鬼哭狼嚎起来。
另一边,则是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舒菲菲,一直在回想今日之事。
越想越想不通,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下到半山坡的时候就感觉到脚脖子痒,后面忍不住挠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全身都痒。她控制不住双手,用指甲拼命挠着发痒的地方,结果挠得脸上脖子都是血珠子,吓得整个人晕倒在山脚下。
好在让村中的王大夫看了,吃了药,舒菲菲才醒过来。
“娘,你要为我做主啊,是舒意那个贱人害得我!”
舒老太一听这话顿时炸了,声音都快将屋顶上的瓦片掀下来:“瞧我不好好惩治那个贱人!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竟然不长眼欺负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