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死不足惜,两次死不足惜,可这次姚贵妃之死却让皇帝的愤怒无法自控。
姚贵妃是什么人,她是西境姚光亲生妹妹,她的存在有足够的份量稳定着西境那方人,自已任她在皇宫霸道这许多年,没想到还是丢了她的性命。
皇帝的目光从沈培到沈华,从那个婢女霜儿又到沈青云。来来回回转动着许久,最终被悲恨交加的宁王李阳打破。
“沈青云,你还我母妃性命,我一定要你沈府抄家灭门。”
沈青云用淡淡地目光看着李阳:“我倒是想问问宁王,你母妃死为何死在我彻夜跪拜的祠堂,而我又缘何出现在了贵妃宫里。”
宁王看着沈青云如眼刺一般:“沈青云,你这个女人向来厉害,可在这个大殿之上,陛下亲审,你莫想再狡辩。”
听着宁王这些无力的指控,沈青云看向皇帝,她的目光看起来像是很认真,又像是很随意:“陛下您可觉得沈青云有罪。”
皇帝猜测的心思停顿下来,他用略有安慰的声色对李阳道:“阳儿,你母妃之事,朕自会亲自弄个明白,你也不要在这里妄加指责。”
李阳不听皇帝劝告,他一心认为贵妃是沈青云所害:“沈青云,你你不知情,为何会假扮我母妃,一路随着霜儿入了羽宫。”
沈青云看向皇帝:“陛下可愿听青云一。”
皇帝点零头。
“陛下,想必众人都知我与生母自幼在外,没能入了沈家祖籍,我原本一个沈府二姐,却在沈府落得无名无份,幸而父亲深明大义,不仅要请我生母牌位入家祠,还要还了我这个沈府二姐的名头。
此事皆由大姑姑主动帮忙布置,就在我昨夜跪拜华明香时,却不知贵妃为何轻而易举的入了沈家祠堂。
我不解之际,贵妃突然将我母亲的牌位拿走,我伸手去夺,然毫无防备之下,贵妃突然扔进我嘴里一个东西,我只觉身体一阵寒冰入骨,手脚跟着僵硬,脑袋也渐渐出现模糊。
糊糊之中我看到贵妃娘娘在我生母牌位上一阵乱刻,刻出东西像是姚军兵符之类,从那之后贵妃对着那符长跪下不起,现在想来当初贵妃娘娘许是想借着我生母祭祀作法,以尉对西境姚军的思念之情。
在我最后的记忆里贵妃送我出门,我也不知自己一路意识模胡的走向了哪里。
再醒来便是宁王扬言要杀我灭口。”
皇帝在沈青云这一翻述之中更加冷脸,他看向将沈华押来的铁面银衣卫:“果真如沈青云所,那牌位之上确是贵妃祭刻的姚家兵符。”
那铁面侍卫应声点头,看起来像是有十足的真实性。
皇帝愤怒的目光演变的幽深,他没想到姚羽还心心念念地想着姚家军能从这皇宫救走自己,不知她心中那个念头可是让姚军踏破大平的土地。掩盖下心中延生的想法,皇帝又将问题归结到贵妃之死身上。
“那又可曾查证贵妃如何身亡。”
那铁面银衣道:“回陛下,太医,贵妃娘娘死于中毒,此毒善被人藏于焚烧品中,遇火之后生出有毒气体,若人长时间吸入,必不能活。故此臣又将那华明香灰烬,交付太医,经验,贵妃因跪华明香而中毒身亡。”
皇帝骤然将含着雷霆之怒的目光放到沈华身上:“沈氏,祠堂一事由你布置,不知那香是为沈青云准备,还是为朕的贵妃准备。”
一直心存侥幸的沈华,目光有些复杂,她没想到沈青云这一计玩得真是衣无缝,让贵妃娘娘死在了自己制作的华明香下,并且还给她安上了一个勾结姚军兵变的动机,无论走哪一步,她都将会亡棋。
“陛下,民妇愚钝,那香是差下人所做,实不知别有用心之人动了手脚。”
沈青云见大姑姑有意推托,看似和善道:“大姑姑莫急,您好好想想,这香是托何人所做,从哪家香坊里取来,陛下自会亲自为你查证。”
沈华目光闪躲了一下:“陛下,准备祭封之事繁多复杂,民妇一时不知是派了哪个不长眼的厮所去,可是此事既由我操办不当引起,我自愿承担一切后果,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于我那年岁尚,心气焰儿高的侄女青云。”
沈青云听着沈华这一翻十分刺耳的话,她还未开口,只听沈培声泪具下道:“长姐,若真是这个逆女所做,我沈家不要她也罢,你何必为了她顶这塌大罪。”
沈青云看着一个大男人在威风飒飒的朝堂掉泪,她既无感动,也无怨恨,她对于沈培的各种无情已经变得如喘漠,也正是因为这份冷漠,她改变了一个决定。
以前她渴望着沈培这个留在世上的唯一的亲情,所以自已的原则里,她不会去害死沈培身边的任何一个亲人,就连沈舒韵,和赵燕儿想要她的性命时她都不曾下狠手。
沈青云望着朝堂上这对姐弟情深,她眼睛里是无数寒冷的冰光。
就在大家侧眼看着沈家在朝上上演的一场闹剧时,跪在地上的霜儿突然开口:“陛下,奴婢知道这香是从何而来。”
霜儿此话一开口众人便知这事是有蹊跷就在霜儿想要开口时,大姑姑突然恶狠的瞪了她一眼道:“霜儿姑娘,您可看清了这里是大平朝堂,话若是乱可会连累全家的。”沈华的目光充满了威胁,如今走到这一步,她只得自已抗下来,若是她在这朝堂咬出贵妃意谋毒害沈青云之事,那么西境的姚家人,一定会让燕儿与舒韵死无葬身之地。
沈华的话让霜儿一时不知所以,她的背后是有家饶,就连沈家都不敢轻易得罪姚家势力,她若举报了贵妃,又会怎么样呢。
沈华自以为封了霜儿之口,可她却不知这里是朝堂,这里的每一双眼睛都有洞查人心的本事,她那一翻话里,谁人听不出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