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经历过这样诡异而欢心的战争,占领谷水城的姚军一夜之间被一场百年不遇的沙尘暴偷袭,并且这个时间发生在他们既将攻城之时。
黎明将至,沙尘已去,除了断壁残垣的哀鸿遍野的尸体,谷水城中再没有别的影像,唯一不同的一处是,在一座纯金造的笼子里,站着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女,少女脚下匍匐着魔镜师的尸体,而在少女的身旁站着一个好看的少年,那少年名换篱篱。
如果细细去看,那魔镜师的尸体已然是个空壳,而空壳中间是恰好能装下篱篱的空隙。
当魔镜师自己知道自己被篱篱入体时,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进入金笼,她想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魔镜引来的异像,一切都像是在迎合她的心意。
只是时间太短了,他没有找到心中的答案。
当大平的军队冲进谷水城时,沈青云一身凛烈之气从远处踏着无数尸体前来,她如末世之中的一束光辉,不灭在这座地狱城郑
众多的敌人面前,她与篱篱是唯一的生还者。
废墟之中,李去面色有些苍白的牵上沈青云的手,诸多的愧疚从他心底隐隐作痛,沙尘之时,他本想在撤退了军队之后冲进去救沈青云,只是他不曾料到,他的左眼竟然与那沙尘产生了共鸣。
他只觉得那只左眼巨痛无比,如火燃,又如狂沙在里面翻腾咆哮,这种痛生生拆磨到沙尘风暴离去。
沈青云感受着从李去手上传来的温暖,她的心间却留着一片冰凉,在最绝望的时候,她想到他大概会出现吧,只是心底那丝期盼最终落空。
大平军队在一日之内驻军谷水城,此次沈青云大义换来谷水城的千人姓命,而大平军又在意相助之下得到了谷水城,这让心底欢呼的将士不禁止对沈青云多了一丝崇敬之意。
晚间,沈青云与个将军一同在帐子里议此后与姚军结战之事。
不过片刻,沈青云带领的军队与皇城里带出来的军队便出现了争议,沈青云主张稍作停顿明日就进攻谷水湾对面的花岩城。
而皇城军首领余八却不同意,他以军中将士水土不服为由,要求先静观其变,最好是坐等在谷水城内,等姚军前来,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
眼见着沈青云手下几个将士按耐不住想打余澳冲动,沈青云眼睛划过一丝阴谋的味道,继续道:“余八难不成你也想尝试一下军棍的滋味。”
“就是,既然大将军发话了,还不脱下去领受军棍。”张怀武道。
余八看着自己身边势单力溥,道:“沈青云,我可是朝庭命官,难不成你真的敢对我下手,便是你是权力倾的大将军,出征之前陛下也曾授话,让你我两军商议行事,如今你却违背圣令,妄想独权。”
沈青云见余八与自己撕破了脸,干脆道:“我就是大将军,这个军队里只有我责罚你的份,你却没有权力责罚我,今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沈青云的话就是命令,你一个三品将军休想反抗。”
罢她命令东境几个将士把余八托下去大打一顿。
李去看着沈青去那双异常动人心魄的眼睛,他已明白,此次责打余八,跟本不是出自沈青云的冲动,而是她有更好的安排。
沈青云回望了一眼将自己看穿的李去,突然她心中一沉,她想既然他是如茨聪明,如茨了解自己,那为何没却没有先一步来救自己,那时她甚至想过,如果李去真的来了,也许她真的就以身相许了。
余八被沈青云责打的事情,很快在大平的军队里传开,这让军中两极化的问题又近一步加重。
只是沈青云对于一切都像是充耳不闻,她只是在余八被打之后跑到兵器营里转了一圈。
居目击者称,沈青云可能是觉得自己做的有所不妥,于是在余八被打之后又去帐子里跟他道歉。
从余八帐子里出来之后,沈青云暗道,这偷东西调包果然是得需要技术,可惜他与杨老盗的四年之约已到,那老头子想必现在周游四海去了吧。
沈青云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回自己营帐里。
夜深时分,沈青云正与李去坐在一处岗位上放哨,在李去内力入体时沈青云蒙生出了一点睡意。
就在此时李去的声音如清风入耳,钻进沈青云的耳朵:“沈青云,有人来了,我想大概你的探子抓到了军中细作。”
沈青云淡淡然的睁开眼睛,她起身向后方看去,但见大川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向这边跑来。
不过片刻,大川就来到跟前,他相望了一下远处魏然不动的放哨士兵,才道:“大将军,果然不出您所料,就在余将军帐子熄灯休息时,一个不起眼的底层兵便偷偷摸摸的喊开了余将的帐子。”
沈青云目光暗淡了一下,神色自信而悠然:“那了什么。”
大川往前伸了伸脑袋道:“我出来大将军您可不能拿我撤气给我再来几板子。”
见沈青云淡淡的嗯了一声,大川道:“那个偷摸兵进了帐子就一直鼓励余将军反你,什么攻击下西境不过是早晚的事,但若有将军您在,一切平乱之功都只会属于你。”
沈青云听着二虎着大概之意插话道:“他可还要让我在发兵之际,不给我调动兵权。”
大川忙点头道:“了,了,正是,正是,那人让余将军千万藏好了兵符,大人您手中兵符虽是一品虎符,但皇城军并不在列,所以只要让大将军您得不到兵符,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会动一步。”
“所以明日的花岩城一战,余将军是打从心底里想让我死。”沈青云轻描写一般着。
大川不敢回答,李去侧了一下目光,对大川道:“你可以先回去了,要细细留心那细作,军队之中还必有他的同伙,事情若是做好另有军功。”
大川一副感激涕零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