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火柱在青鼎之中焚烧了近一个时辰,从昏昏沉睡在一片血泊之中,再到那青鼎里的血一点点干枯,沈青云只觉得自己仿佛像是入了一趟轮回,再次睁开眼她看到了不是自己死亡,而是一身无比轻爽的舒畅之意。
沈青云眼睛里划过劫后余生的惊情,就在此时,她听到查音破嗓大笑:“哈哈哈哈哈,王,我们的不老神药已经炼成了,我们将可以永远的统治这片国土,这简直是苍赐给我最美的礼物。”
随着青鼎之火的熄灭,似水院的大门被打开,赤耶王目光复杂的冲到查音面前,他用激动且恐慌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青鼎,在查音口中的长生不老面前他心动了。
“恭喜,大祭司,王,如此一来,咱们便能永生永世不再分离了。”燕儿一副挣挣欲试的表情。
然就在查音用无法言表的激动一步步走近那青鼎时,突然之间,青鼎骤然裂出一道纹缝,查音那如木偶一般的眼睛略过一丝地异动,她用迫切的速度想要一辩青鼎之中,可那青鼎随着第一道裂缝的开始,延展出了无数的裂缝,那裂开之速如同忽然之间爬满了蛇蚁,密密麻麻的纹络让查音眼睛里陷入一片震惊。
她用自我安慰之意对着赤耶王道:“王,你等着我这便去鼎里取出那长生不老之药。”着查音伸手向着青鼎里探去。
空乌云已化作晴空朗朗,似水院里的每一颗心脏都因这激动人心时刻而咚哓跳动着。
细长而尖锐的手指穿过青鼎里的余烟,它像是要在最后的某一刻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当如同一场巨大代价的赌注将看到结果时,意外从那四面碎裂的青鼎之中一瞬间暴露无遗。
只见那青白的余烟之中,一个头发枯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女子孤傲的站在一片鼎底,她纹着一张猫须脸,没人看得出她长相如何,但那一双犹如仙灵之泽的目光,却在照示着这个女子骨子里的高贵。
“不可能,这不可能。”查音疯了一样扯着沈青云的衣服,不待沈青云将她那双细长尖锐的手拂开,查音口中便狂吐一口鲜血。
沈青云的目光穿过面前的查音落在面色煞白的赤耶王身上,原来查音的痛便是她的痛,所以是不是祭司查音的命,便也是他的命,怪不得无论如何作为一国君王,竟都不肯对自己的臣子下手,原来如此。
看着沈青云那如贯穿一切的目光,赤耶向着后方虚退两步,他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慌。
所有人如同看怪物一样看着大火之中烧出的一条鲜活有力的生命,无数个为什么让人们形成了对于这个世间不解之事的质疑。
最终在一片震惊之下查音嘴边含着大片血迹道:“你到底是谁。”问完之后她又用一双恐怕的红色眼睛怔怔的看着裂碎的青鼎,她的眼睛里一瞬间随着心头的猜疑更加的惊异:“难道你是……。”
看着沈青云那双幽幽泛光的眼睛,她的话还没完已经明白了一牵
查音又吐一口鲜血,她回头看着面色无比苍白的赤耶王道:“王,这几十年的和平终该是要走到尽头了,他们来了,你们以为将那里的人已断子绝孙,活口无存,可谁会想到,这底下的人哪怕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将神斩草除根。”
听着查音这糊糊里糊涂的话,没人明白她的是何意,唯有赤耶一双威严的目光突然暗然失色。
强忍着心口的无力感,赤耶咬牙狠狠道:“来人祭司大人疯了,将她压入祭司殿好生伺候着,没有本王下令,谁都不可让她踏出祭司殿一步。”
“王,您看到了吗,这女子便是称自己救了西西公主的猫脸女奴,看她如今这举动,其居心真是有待怀疑。”燕儿心有不甘的妄想在赤耶王身边煽风点火。
只是她不明白,就连那柱通大火都无法将沈青云灭于火海,她这一点点星星火又怎么能祸乱出什么。
赤耶突然扭头用狠恶的目光看着燕儿,他的态度是燕儿与沈舒韵从未见过的苛责:“我以为,你这样的女子应该明白,你们充其量不过是本王床塌之上的玩物,至于其它事情,若是背着本王做了,便是再美的一颗头颅,再诱饶身体,本王一样是会要了她的命。”
燕儿目光余惊未熄的闭嘴不言,在赤耶不再追问之下,她偷偷看向那个站在青鼎里的女子,那一眼她只觉得心里万分震惊,她的头发明明不是她的头发,她的身体也明明不是她的身体,可为什么这世上会有那样如此相像的一双眼睛。
“你走吧,不是作为西西公主的救命恩人,而是作为你替本王救灾回了这三百多名女子,也替本王挽回了叭嘛王室的舆论之灾。以往是本王糊涂了,竟为追求一时之快,应下了用人性命炼药之举,却哪里知道这世上之人本没真心,你在宠爱的她的同时,她可能一转眼背叛了你。”
沈青云在燕儿与舒韵的娇求声中走下青鼎,她没有更多的话,只是简单道:“那便谢过王的允许。”
罢她拉着愣在那里的茜格尔转身离去,在走了几步之时一个报信侍卫与她擦肩而过。
初冬的晴空之下,她听到那侍卫的声音从微风里飘来:“王,收到大平来报,是大平皇帝为静王殿下设备了一场举世欢庆的定婚宴,听各国之中都备下了重礼相曾,王您的意思如何。”
沈青云拉着茜格尔的手颤动了一下,她在瞬间的重生之后,却又如同迎接到了一瞬间的死亡。
李去,那个着要陪伴他到末世渝年的男人,那个战场之中紧紧将他护在怀里的男人,那个一朝惊煞满城的男人,当她已经把他放进心里时,而他怎么可以再去拥有其她的女子。
是被皇权的逼迫,还是他已经忘了消失半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