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喜色之中,杀意,疯狂,执念,甚至还有阴谋正在上演,一切的行动都像是在赤裸裸的讽刺着这个喜庆的场面。
当沈青云脖子的处被秋庄主无意识的划开一道伤口,一丝血腥的味道传入李去的鼻间,最终他握了一下拳头,努力的刻制着自己,他曾经以为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他以为他能为她放弃所有,为她争夺下,没想到为了自己的这双眼睛,她竟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置于风口浪尖,一股温热从心间划开,暖暖流趟。
啊,啊,沈青云感受着插进脖子间的指甲,目光凝骤着一道最警惕的光,不能再慢一步了,若是秋庄主的指甲再长一些,她就会被夺了性命,要是她突然之间反抗,一切也会前功尽弃。
就在生死成败的一刹那,秋庄主那张堆着一几道皱纹的脸松动了一下,她涂的鲜红似血的嘴巴动了动:“呵呵,你想骗我,对不对。”
一股莫大的失望在沈青云的心间荡开,她识破了自己的骗局,就在沈青云准备反手一击时,突然秋庄主,又猛然用凶光盯着沈青云道:“你骗不了我,庄主的大印早已被我扔进山庄的湖底,你们谁都别想拿到,谁都别想。”着她身体猛然发功,黑长的指甲又开始再次生长,沈青云望着如滕条一般将自己脖子包围的指甲,她果断的抽刀向着刺进脖颈的那根指甲割去。
哧,一根指甲在刀下被割断,然这时更多的指甲已长到了近在皮肉之地,沈青云承认,秋庄主的这一招,已近乎将她逼进绝境之地,她没有一方可逃,只要她的脖子动上一动,四面八方的黑色指甲就会将她的脖子刺的一片血肉模糊。
不过她过,只要还活着,这世上总有一种方式能活下去,那些之所以死去的人只是没有找到破解活着的方式而已。
看着被逼进死局里的沈青云,这时谁也没有发现,人群之中正有一个人悄悄的退去。
秋庄主一身内力修为,本就高于自己,现在被自己激怒发狂,那种力量更是自己不可比拟,所以若是以内力硬碰硬,是一条行不通的路。
若是他求救李去,也是来不及,依秋庄的实力,完全可以刹间解决自己,然后再去应战李去。
到底,这种局里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式是什么,沈青云的眼睛里幽暗无边。
她看着秋庄主眼睛里疯狂的怒意,她眼睛里划过一道硬光,突然脚下蹬,直直地从地面跃起,那一冲,她带着身体里的所有力量,那一冲一道道尖利的指甲撕破她肩膀四周的皮肉。
隐忍下一道道瞬间而来的火烈之痛,沈青云从逆行而下,一滴滴血在片刻之间已殷红了大地。借着下冲之力,沈青云推掌向着秋庄主的头顶劈去。
秋庄主见沈青云落掌而来,一个利落的侧身,使那一掌落空。
沈青云着地之后,只觉脚下一虚,就在她仍保持着战意之时,李去一把将她拉在身后,气势威威的站了出去。
衣角在浑身涌动的战意气息里飞扬而起,看着李去双眼蒙白绫,一身无惧的站在沈青云的面前,秋庄主突然扯烂一身喜衣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她愿意为了你的眼睛不惜以命赌胜,又为什么,危险之中你愿意为她挺身而出。”
李去看着一时间又冷静至极的秋庄主,他声音低浅而认真:“在你跌倒的爱情里,别人未必是站不起来。”
秋庄主目光惚忽了一下,像是阳光太烈剌伤了她的眼睛,又像是心里的情意从晴里涌出,她披着破烂的喜衣后退两步,最后退进了她的大弟子秋冬怀里。
她的指甲渐渐地收进掌心里,直到指甲恢复如初,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的光彩:“都走吧,你们都走吧,何必守在这个门规颇多的庄里,去爱一个人吧,去尝一尝人间最美,最痛,最刻骨铭心的滋味。”着她挣开秋冬的怀抱,提起旁边桌上一坛子酒摇摇晃晃的离去。
李去摸着沈青云肩膀处湿湿漉漉的血迹,他促动了一下眉头,轻轻地将她拦腰抱起。
她的血在他胸前渲染了一片,她的疼痛终觉得并没什么遗憾。
“李去,我们去秋怜山的湖底。”
李去微微气恼了一下:“沈青云,皮开肉裂的是你,你这个人难道只有在死亡来临之时才会知道躲一躲吗?”
沈青云,并不在意李去的斥责,她突然抓上了李去的手:“李去,去秋怜山庄里的湖边。”
李去感受着沈青云的微微异样,他有点迟疑道:“你怀疑,这个山庄里的有人别有用心。”
沈青云看点零头,趁着没人注意,她从银镜之中拿出一块披风盖到自己的伤口外露处:“没错,但凡做得了庄主之位的人,不仅要得到众人尊崇,还要有执掌山庄的大印,你看这个秋水山庄被秋叶庄主弄成了什么样子,这里只有男仆,并且每一个男仆都是他曾经抛弃的男子。当她不再将传授功法当成山庄里的头等大事,当山庄里的武学渐渐没落下来,这些男子在山庄里已然形成了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然而就像秋叶一样,这股力量里带着诸多的怨念,一但秋叶庄主有落难的一,他们就会顺势而起,拥戴起一个对他们毫无伤害的势力。”
李去一边走一边道:“是啊,一但某个山庄里有点权势的人生出邪念的心思,便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庄主的位置,一个失了大半人心的庄主,相对于一个得到庄主印的人,我相信后者更有可能用胜利。”
沈青云额间隐隐渗出汗珠,她将一股痛意从喉咙里咽下去道:“李去你做什么,你走错了方向。”
李去脚下的步子还在继续:“这是我们来时走过的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回去,然后处理你的伤口。”
沈青云稍一用力,双肩处便传来火辣的痛意,当她正开口些什么时,却听李去淡淡地道:“沈青云,这大冬里,我们何必着急去捞那庄主印,无论是谁得到那东西,总归会给我们盖上一个印子。”
沈青云不明的眨了一下双眼,李去见她默不作声,像是懂明她的心思。
“秋叶庄主当初不给我们授权斗剑阁的参赛资格,所以她所反对的,必定是新势力所支持的。”
李去的话刚刚完,这时山庄里一个弟子走了过道:“姑娘,大师姐您受重伤,下山之路不好走,不如在我们这里休息一夜可好,山庄里的伤药总归要比门铺里的好些。”
沈青云平淡的目光里隐下一丝丝的狐疑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