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当然也看到了扔向她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个鸡蛋,可是现在的她却无力闪躲,眼看着那鸡蛋就要砸在她的脸上,凤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鸡蛋的降临。
可是等了半凤九却丝毫感觉都没有,只听到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她缓缓睁开眼,不知何时,她的面前站着一位白衣男子,头上戴着白纱蒙面的斗笠,雪白的宽大衣袍,广袖拖垂于地,长簪束发,可仍有许多头发散垂下来,长长的如同披了件厚重的黑色披风。
夕阳西下,映衬长空,时有烈日的余晖飞掠而过,青流云,他就那么静静地独立于她面前,如同嵌在画卷里,背后光线透进来,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
门如地,地何其,唯有他立于其间。
正在此时,一个声音自身旁响起:“可有食物?”
站在他身旁书童模样的侍者闻言急忙将口袋递给那白衣男子,顺势接过那一直被主子拿在手里的鸡蛋。
凤九从来没听过这么舒适的声音,不错,是舒适,仿佛边白云飘过的感觉,淡漠的,飘渺的,随风而散,别有种悠长的韵味,如聆仙乐。
她虽然看不清男子的容貌,但白纱后面定时一张美到极致的容颜。
那白衣男子把食物递给凤九,一双淡漠冰冷的眼眸在看到凤九的衣服时,眉头微皱,将披在肩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凤九,随后便转身离去。
清风拂过,只留一道淡淡的梅香萦绕其间,心猛然静止,又骤然狂跳,凤九猛地转头,看着男子的背影舍不得眨眼,亦不敢眨眼,直到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她转过身看着手中的两样东西,手蓦地收紧,仿佛无价之宝似的将它们紧紧的抱在怀里,之前处在那样的危境中她都没想过掉眼泪,可此时,眼睛却酸的厉害,一颗冰冷的心也在这一袋食物,一件披风的陪伴下蓦地温暖起来。
“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啊?”等到男子走了之后人群中渐渐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是啊!真没想到会有人出手帮凤九!”
“像凤九这样卑贱的女子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干脆死了算了。”
“你们都不知道吗?那凤九被凤府的人置入棺材中从琅琊山推落,没想到居然还活了下来!”
“这叫可怜见,那凤府的人也太可恶了,不管怎么,凤九都是凤府的人,即便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该处这样的极刑。”人群中有人为凤九愤愤不平。
凤九懒得看他们一眼,抱紧手中的东西,一步一步朝凤府走去,以前的凤九死了,现在的她活了,既然你们如此对我,那么我也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
走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凤九终于来到了凤府,守在门口看大门的下缺看到来人是凤九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半反应不过来,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一个在他们看来早已是死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害怕也是应该的。
“大……大姐,您怎么突然……”后面的话那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下去了,难不成大姐您怎么没死?亦或者是您怎么突然活了?
旁边的另一个人虽然也是惊骇,但眼底的鄙夷之色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凤九看在眼里,嘴角挑起一抹讥讽,随即抬起脚步朝凤府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九停住脚步,挑眉看向拦住她去路的人。
那人正是刚才对凤九不屑的人,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道:“大姐,您还有脸回凤府?”
闻言,凤九差点气笑了,敢情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居然混到连一个下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地步,她看了一眼那人,冷笑道:“我有没有脸回凤府,好像和你这个下人没有任何关系吧?”
“你……”那人似乎没想到凤九居然会驳回他的话,而且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一向软弱不堪任人拿捏的凤家大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不等那人话,凤九冷声道:“既然身为下人就要做好下饶本分,我凤九即便是再不堪,也轮不到你这个下人来教训。”
那人什么时候受过如茨侮辱,想他身为凤府看守大门的,哪个想进凤府的人不是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可今日,却被这个丫头片子给数落了,这口气让他如何能忍?
那人越想越生气,眼看现在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他眼底阴狠之色一闪,然后大腿一迈来到凤九的跟前,手臂一伸将凤九那瘦的身板拎起,声音带着股阴冷:“今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着,他另一只手就朝凤九的脸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