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喘了口气,眼泪几乎快要掉了出来,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眼泪就像设计好的一般扑扇扑扇地往下落,她抹了把眼泪,哭道:“佑出事了。”
哐当
姜玉珍顾不上掉落在地的碗筷,她上前一把抓住凤离的肩膀,表情近乎崩溃,“,你弟弟到底怎么了?佑怎么会出事?他现在在哪里?”
凤云重到底是一家之主,遇到事情自然不像女人那般惊慌,他把姜玉珍拉回至座位,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凤离,沉声问道:“凤离,你先起来,然后慢慢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凤离从地上站起来,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始末了个清楚。
语毕,大夫人没有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凤云重也是阴着一张脸,眼底泛着的冷光和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见状,凤离暗中冷笑,凤九啊凤九,我看这次你如何躲得过。
大夫人跟随凤云重多年,自然懂得他的心思,她擦擦眼泪,道:“既然佑是在涯阁出的事,臣妾想他们的阁主必定不会见死不救,我们也可稍稍安心。”
啪
一声巨响从桌案上响起,凤云重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胸口处不断地起伏,可见气的不轻,他猛地把桌子推倒在地,桌子上的佳肴哗啦啦的全都掉落在地上,他怒声道:“我早就过,这凤九就是个祸害,当初她害的佑还不够吗?如今佑刚回来就出了事,本侯当初就不该一念之慈放纵了她。”
凤离垂下的眉眼透着股幸灾乐祸,她抬起头,眼睛泛泪,哭泣道:“爹,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和佑一起去看姐姐,都是女儿的错,请爹爹责罚。”
凤云重摆摆手,喘了口粗气,“你起来吧,这都不是你的错,要算错也都是你姐姐的错,是她,她就是个祸害,就是个祸害。”
“还请爹爹不要责怪姐姐,就算要处罚也请从轻发落,姐姐的伤还未好全!”凤离眼泪汪汪,我见犹怜道。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凤云重更是火冒三丈,眼底的怒意和恨意更甚,二皇子的事情他还没搞清楚呢。
大夫人见状,心中暗叹口气,张张口,看到正在气头上的凤云重,再想到生死未卜的佑,她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又咽了回去。
夜,很深,很静,凤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夜色似寒雾弥漫入室,更漏泠泠一滴又一滴,似滴滴落在心里,索性睡不着觉,凤九披件衣服走了出去,先是去看看已经平安无事的凤佑,看到被踢开的薄被,凤九摇摇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把被子为凤佑盖好,听着那有规律的呼吸声,看着那真纯稚的童颜,凤九的心也放了下来。
走出殿外,凤九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廊下,无意中,她又走到了白来过的那个湖畔,微风拂过,静静地,柔柔地,好似连纷乱嘈杂的心都抚平了许多。
凤九将鬓边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俯首间,看到不远处的亭下站着的白衣男子,彼时,月亮升至中空,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视力极佳的凤九依然能看到男子素白的袍子绣着银色的流动花纹,巧夺工,精美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