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聊得惬意,将仓龙未来发展一一规划,明落昔了许多新方法,明隶听了连连称赞,直夸明落昔师父教导的好,要请他来封为国师。
明落昔却她这师父神龙见尾不见首,她如今也难见她,怕是已经闭关了。不能再多聊她这个师父了,再聊就露馅了,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殿门外宫女传话,明隶与明落昔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衫,明隶见明落昔脸吃成了花猫,拿起帕子仔细帮她擦着。
明落昔淘气的吐吐舌头,打趣:“我猜是哪位娘娘来请父皇了!”
明隶沉下脸,佯装生气:“莫打趣父皇,这满宫妃嫔若是被你母后知道,父皇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当初娶了你母后便无有纳妃之意。那假皇帝借着朕的名义收了无数美人,朕也头疼。”
殿门打开,是俪妃宫中婢女念云,提着一食盒,进殿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明隶头疼起来,果然是那些妃嫔开始找事了。
明落昔饮着茶,嘴角噙笑,一副看戏的样子。
明隶不耐烦的开口:“何事?”
“俪妃娘娘给您备了桂花糕,秋高气爽,明儿个还请您去她宫中赏菊呢。”
明隶冷声道:“朝中政务繁忙,没那闲情逸致,退下!”
含云从明隶话中听出怒意,迅速将桂花糕放下:“是,奴婢这就去回娘娘。”战战兢兢的退下。
含云走后明落昔拿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低声笑了,明隶板着脸:“父皇如今这般处境,你还乐的出来。”
明落昔笑言:“这满宫佳丽我看长得一个比一个水灵,父皇有什么可愁的?”
“你母后回来见到这些女子,她……”明隶愈加苦恼。
明落昔没心没肺的笑着,原来父皇还是个妻管严。
“父皇你尝尝,这桂花糕很松软,味道真不错,俪妃宫的厨房手艺还是可以的!”明落昔称赞。
明隶接过一块尝了尝,嗯,味道是不错。
吃了两口又放下,想起重点问题:“朕在同你商议对策呢,你到底是不是朕的女儿?”
明落昔喝了口水:“我这么聪明伶俐,漂亮大方,您呢?自然是您亲生女儿!如今只有顺着假皇帝的故事继续演着,先稳定民心,后宫之事……”
“如何?”
“不如放权给女儿打理。”
明隶想了想,道:“交于你打理自然没问题,只是继后在位,这理由该怎么呢?”
明落昔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眼神精锐:“皇母后是病了,很严重的病,嫡长公主暂管宫中大事务。”
明隶眼里闪过杀意,历代皇家哪影干净明了”四字,有权利自然要有牺牲,这点阿昔倒是没有妇人之仁,不错。
“来人,拟旨!”太监奉上笔墨。
是夜,虽有宫灯照路,但墨黑的空似要把这片深宫给吞没,处处皆是死沉沉的寂静。
“皇母后还在抄经?”明落昔阴寒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皇后吓了一跳,见是明落昔她才松了一口气,放下笔:“落昔,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语气微微责怪。
“怕扰了皇母后清修。”明落昔与皇后迎面而坐。
“你能复位是件喜事,你父皇也是被国师蒙骗了,你可不要有怨恨之心。”皇后语气柔软,规劝道。
明落昔淡然一笑:“皇母后放心,落昔清楚的很,不劳您操心。”
“你能如此想就太好了。”
明落昔看着字经文,问道:“皇母后这么晚还在抄经,是因为我那个夭折的皇弟?”
皇后眸光暗沉,释然道:“一开始是为他,如今是为我。”
“此话怎讲?”
“刚降世的孩童纯洁无暇,怎会背负罪孽?到头来细想,还不是长辈孽障多了,报应到了孩子身上……”皇后一身洁白,宫殿也极为朴素,已然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在这宫中不争不抢不斗。
明落昔垂眸,看不出情绪:“皇母后这些年累了,该出宫歇歇了。”
明落昔唤来梓云:“夜深了,儿臣为皇母后熬制了参汤,喝了早些就寝吧。”
皇后微微笑了,笑得素雅,笑得淡然。
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那日,我看见了。
那日,我开始抄经念佛。
那日,我知道罪孽深重。
那日,就知道有今日。
圩戊年十二月,皇后病重,出宫休养,长公主管后宫事务。
尚司宫
有绣女裁布做衣描龙绣凤,有宫人搓金线布银丝制发钗,有花女采鲜花熬香料。忙忙碌碌,一派宫闱祥和之象。
“皇后怎么突然病重了?我看她精神气挺足的!”
“谁知道呢,这些年她只顾着烧香拜佛念经,哪里有皇后的样子。”
“你们声些,长公主现在掌管后宫,我听是个挑剔的主儿。”
“什么主儿!以前像只狗似的被软禁在殓馆,我看也不是什么国师误国,是皇上看她可怜才放她出来,如今竟要管起后宫来,她那副鬼德性能行吗?”
“嘘!你声些,别嚷嚷,不要命了!”
“告诉你们,你们怕,我可不怕!”
“思云,你出宫探亲还不知道吧,我听宫里嬷嬷了,前一段时间死了好多宫女太监,听都是以前欺负过长公主的人,这事被压下来了,以为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都知道!”
“那又如何?”思云不以为然。
旁边一年老些的宫女给了年轻宫女一个眼色,年轻宫女不在多,反奉承起她:“是是是,你有端妃娘娘做靠山,自然什么都不怕。”
思云是来取燕窝的,此时闲暇,打理起燕窝来,与她们继续侃大山:“她是公主,我家娘娘也有两个公主,哪个不拔尖?柠熙公主最是争气,刚刚十一岁就是地灵三介,武场里哪个不夸赞?柠菀公主灵力虽弱些,但凭一己之力契约了只冰焰蛇,武场里哪个不羡慕?长公主有什么?她除了比我家公主年长两岁,还有什么?那副丑颜?我看她依旧是不吉之人,你们啊,离她远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