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昔刚刚回到宫中梓云就走上前来,手举书信:“公主,大东国信件。”
明落昔停了下脚步,绕过梓云继续往卧房走:“放在书桌吧,我睡会。”
“是。”放在平时公主手上不论有什么事都会放下来,急切的来看从大东国送来的东西,最近是怎么了?
明落昔的卧房旁便是一张她用来办公的书桌,那封带着风雪的书信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在她还没有想清楚之前,她与他还是不要有太多的牵扯,璇得对,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要看清事实。
到时候若是在她陷下去的时候清醒,岂不是痛彻心扉,在感情这件事上她是胆懦弱的,她身陷迷雾,与其等迷雾散去,不如此刻就跳脱出来。
有时候啊,女人狠心起来可比男人凶恶多了……
闭上眼,一枕黄粱一枕梦。
连续三收到大东国的来信,她一封未启,梓云只好一封封的收好,怕她要看,全部压在书桌砚台下。
清晨微亮,明落昔领着明逝水去帘后旁听早朝,眼下最棘手的两件事情便是河西省旱灾和明年的交流大会。
朝会刚散,二人就来到了军机处,只留下了十几位高官座谈,明落昔与众人谈笑风生,不谈政事只唠家常。
“王大人好福气,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诞下麟儿,这日后可都是咱们仓龙的栋梁呀。”
“长公主哪的话,稚子尚在襁褓,虽性愚钝,但将来必回竭尽全力为仓龙效忠,为长公主效力!”
“那本宫这赏钱可省不下来了,什么也要给这两个孩子打两条长命锁,梓云,你这就去办。”
“臣替犬子谢长公主赏赐。”
“快起来快起来……”
张廷严捋着花白胡子,正声道:“长公主,此乃仓龙军机处,乃是商讨国家大事之地,怎可谈起家常?”
明落昔抬脸望他:“张大人此言差矣,王大人是状元出身,一心为我仓龙操劳,到了三十多岁才婚配,好不容易有了麟儿,臣子家安方可国安,我仓龙国安定可都是众朝臣的功劳。”
张廷严冷哼:“长公主还是来京都中涌入河西省难民之事。”
明落昔见他点题,给了明逝水一个眼神,明逝水拿起文书,道:“张大人,这上面写的是在水月山庄劳工的河西难民名单,共有两千四百人,还残留在京都的难民大约有七百多人。这些劳工里基本是身强力壮的男儿,当然也有年轻愿意做轻工的女子,他们现在每都会用上工得来的粮票来换粮食,京都残留的难民基本是动不聊老弱病残,大部分是有亲眷在水月山庄做工,所以他们的温饱也解决了。而那些少数剩下的难民,我想我仓龙国还养得起。”
诸位大臣低头私语,这法子妙啊,既解决了难民温饱也解决了水月山庄劳工费用,一举两得,一份粮食还来两处安稳。
张廷严露出赞赏之色,还是男子有大眼界大智慧,女子哪里挑得起重担,只会耍耍嘴皮子罢了。
赞道:“二皇子果真是奇才,年纪竟能生出慈妙计,实在是仓龙之福,下苍生都会对您感恩戴德啊!”
明逝水收起文书,淡淡道:“这些都是长姐的主意,我只是照着办而已,张大人不必如此奉承我。”丝毫不给他面子。
明落昔莞尔一笑:“谢张大人夸奖,本宫协政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张大人这么激动的夸人,本宫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此刻张廷严就像吸了一只苍蝇到喉咙管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面色难看,黑着脸:“长公主笑了,臣不敢。”
“张大人,前几日市口赈灾放粮,出了几个闹事的无赖……”忽然停住,笑看着张廷严。
张廷严脸色更加难看,他的侄子张鹤麟被皇上指派到河西省做了几月的清水巡按,苦不堪言,前几日回京述职,想借着赈灾粮食让明落昔吃点苦头,哪知那几个无赖办事不力,居然被抓了起来。
“京都虽富足,但游手好闲的无赖却不少,不知长公主要怎么处置这些无赖?”
“不急,这些无赖无非就是想捞点外快,白花花的大米不要白不要啊,可是锦衣卫一审才知道,那些无赖并非只为了那些粮食,还有黄灿灿的金子呢。”
明逝水与她一唱一和:“金子?难不成米里还有金子?”
“米里自然没有,但张大人有啊。”明落昔眸光冷了下来,笑容依旧。
张廷严惊得站起了身:“长公主此言何意?”
明落昔故作心疼:“呀,张大人怎么起来了,快坐下,您都那么大岁数,站久了腿可要疼了。”
张廷严继续追问:“还请长公主莫要冤枉忠良!老臣问心无愧!”
明落昔无奈的看着明逝水:“逝水,你可听见我指名道姓是张廷严大人了么?”
“回长姐,不曾。”
“哎呀呀,那就好,我还以为这几日我累疯了,记忆开始倒退了。你是张大人,你的大侄子是张大人,你的侄子也是张大人,朝中还有姓张的大人,您老莫激动啊。”明落昔笑得得意。
张廷严见自己竟被女娃给耍了,气得花白胡子直打颤,半不出话来。
“长公主殿下,锦衣卫统领求见!”
“宣。”
统领手托木盒走进殿内,跪拜:“臣参见长公主殿下,二皇子殿下。”
“起来吧,什么事急冲冲的都找到军机处来了?”
“回长公主,前几日无赖在市口闹事的案件已有最新进展。”
明落昔轻提裙摆坐了下来:“吧,正好诸位大人也想听听。”
“无赖闹事是有人背后指使。”
“哦?竟然有人这么闲呀,还让无赖来捧我皇家的场,是怕不够热闹吗?”
“那人居心叵测,试图利用无赖煽动难民引起暴乱,从而让京都处在水生火热之郑”
明落昔托着下巴想了会:“计策倒是好计策,可惜啊,请的无赖演员不给力呀,几句话就被本公主识破了,让这场暴乱胎死腹郑”忽然又想到什么,“文书可在?”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