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不该轻信那两个饶一面之词,可是,他们相隔万里,不在对方身边,她真的好怕,以后他身边的那个人真的不是她。
她努力了那么久才把他和暮宸分开,她坚信他们的感情,却不得不认清事实,他们离那么远,不是一座城,是两个国家的距离。
时间长了,他会不会将她忘了?她是边的白月光,那个芷青才是他一辈子的良人。
她好怕……
血瘀堵在一处,捂着胸口强制将喉中的血咽下,她就是这么倔强,她不许自己这么弱,不许自己这么无能,她不允许自己被轻易地打倒。
明明被山,却要装作若无其事。
她来到凌府,被告知凌璇还未回来,僵硬的点零头,御兽离去。
“公主,你不是宿在水月山庄么?”
明落昔一言不发的躺倒床上,眼泪藏入枕头。
洛景煜被云芷青缠着下了几盘棋,本想拒绝,但看她精神尚可,又难得有下棋的兴致,只好陪着。
回到王府,踏入院落,脚步慢了下来……
“王爷,可有事要吩咐?”
“是不是有人来过?”
“今日并无人拜访。”
洛景煜抬了抬手,让洛七退下,空气有她的气味,苦笑,他怕不是想她想疯了。
这个不省心的混蛋……
拿起挂在腰间的万里音,夜已深,今晚居然没有找他,难道是中午他话重了?
沐浴之后,他倚靠在床边等待着万里音亮起,等了许久,他终于忍耐不住,往里面渡入灵力。
明落昔头枕在软软的金丝枕上,她看着枕边的万里音亮了又熄灭,迟迟不去碰,她不知道她要什么,她要如何开口,她心里很乱,一句话都不想。
洛景煜收起灵力,混蛋睡着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亏他整日想着她。
明落昔第二日起来的时候又把梓云吓了一大跳,连忙找来冰毛巾:“公主,您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没事,我今日不舒服,哪也不想去,谁也不想见。”
“公主,奴婢去找太医来吧。”她家公主一点精神都没有,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哪有平日半分的神气。
“下去吧,我谁都不想见,我想睡觉。”完就钻进被子,连头都缩在里面。
梓云惴惴不安的离开卧房,走到外面正好碰到了东方衍。
上前行礼:“衍世子。”
“嗯,公主起了么?”
梓云担忧道:“今公主心情很低落,两个眼睛哭肿了,状态也不好,整个人都……”
梓云还未完,东方衍就急着要闯进去,梓云连忙拦住:“世子!公主了,谁也不见。”
“连我也不见?”
梓云犹豫了下,毕竟衍世子是公主钟意的准驸马,公主现在闷闷不乐的躺在那里,不如找个人去劝解劝解。
“那您进去吧,奴婢告退,对了,公主到现在也没有用早膳,昨日晚膳也没有用,您劝劝她。”
“知道了,下去吧。”东方衍眉头蹙起,她从昨看了那艘花船之后就开始不太对劲,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缓步走到她床边,轻声唤她:“阿昔。”
被子里传来明落昔闷沉的声音:“我今谁也不想见,出去。”
东方衍没做声,立在原地。
过了半晌,明落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何事?”她声音嘶哑,整个人都很憔悴。
东方衍见她如此,心中生出怜惜,上前几步:“可是身子不适?”
“没事,我只是太累了,我想休息。”她疲累的靠在床栏上。
“累了自然要休息,还要吃饭,梓云你连着两餐不吃了,你过人若没了口腹之欲,那生活岂不是太无趣了。”东方衍劝慰着。
明落昔懒懒的道:“不想吃,我现在只想睡觉,你若没事就出去吧。”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你在哪我就在哪。”
“今放你一假,别跟着我。”
“可我想跟着你。”
明落昔不想多言,吸了一口气:“随你,你若想守着我睡觉,那就守着吧。”她连与他斗嘴的兴趣都没樱
东方衍掀开被子将她横抱起来,明落昔瞪他:“东方衍!”
“吃饭。”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放我下来,我不想把你打趴下!”明落昔无力道。
“那你就打死我。”
“你……”明落昔无言以对,“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东方衍直接将她抱到饭厅,梓云迎了出来。
“去备饭。”
梓云抿嘴笑:“是。”还是衍世子有办法,不愧是准驸马。
“东方衍,放我下来。”她没有精力和他计较,也不想和他计较。
“你没穿鞋子,我怕你冷。”
“东方衍!”他就是故意的。
“别乱动,乖乖吃饭。”
梓云端来饭菜,同时也贴心的把鞋子送来。
“衍世子,将公主放下来吧,奴婢伺候公主穿鞋。”
东方衍这才将明落昔轻柔的放在椅子上,明落昔穿好了鞋子,看着满桌饭菜没有一丝胃口,转身就要回房。
刚迈步,明落昔只觉旋地转,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她的腿……
“阿昔!”
东方衍来扶她,明落昔一把推开了他。
“别碰我!”她的腿为什么没有一丝知觉?
东方衍也意识到事态严重,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她。
明落昔再次尝试撑起来,身下没有一点力气,双腿仿佛消失了一样。
“公主……”梓云跪地欲扶她起来,明落昔躲开了她的手,东方衍冲她摇了摇头,示意让明落昔自己来。
明落昔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梓云去找太医她也没有阻拦。
“阿昔,别怕,可能是睡得时间长了,血脉不通而已,梓云已经去找太医了。”东方衍半跪在她身边安慰。
明落昔整个人都颓然下去,感觉世界抛弃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她的空乌云密布,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东方衍搂住她的身子,明落昔没有抗拒,她放弃了挣扎,不再尝试站起来,瘫坐在地上平静的靠在他的怀里。
“东方衍……”她忽然唤他的名字,像是落水的人在求救。
“我在。”
“我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像个残废一样瘫痪在床上苟且度残生。”她的话里有绝望也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