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子李看着忿然作色的眼前人,吞吐而出,“大概,杀了个人。”
玉佩儿明白了,他听见了自己在亡母坟前的话,此番是来替自己顶罪的。
“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疤子李看着她神色缓和,复问出口。
“玉佩儿…”
“好听。”
一时牢房里陷入死寂,疤子李在想自己进来了,她应该很快就会被释放才对。而玉佩儿却在想这人脑子进水了。
突然松了他的衣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陌上玉。”
玉佩儿莫名笑了,道:“你半点不像他,以为别人会信?”
闻言,疤子李抚上自己脸上的伤疤,慌忙地捡起地上的面具,急切地想要戴上。
结果,玉佩儿一把拽过他的手,轻吻在了他的手心,然后将他的手心按在他脸上的伤疤处。
疤子李怔怔地看着眼前人,久久不能回神。
“你叫什么?”玉佩儿不再看傻楞的疤子李,转身向墙角缓缓走去。
“朱…弦绳”看着那步履不稳的背影本能的回答。
玉佩儿回到墙角,继续闭目养神。
大堂
“大人看这件衣服与盘扣吻合?”李清对比着玉佩儿带来的证物。
“吻合不吻合倒是其次,他俩都自首是行刺之人,可他俩都没有那功力,更没有让夕武王吓失魂的本事。”于归道。
秦子孑也很头疼,皇上给自己出了个大难题!
三日后
大理寺贴出悬赏通缉令:
重犯陌上玉/
身高八尺/
佩戴银色半面具/
出没于京城各地/
行刺皇亲国戚/
手段残忍/
十恶不赦/
罪大恶极/
今悬赏缉拿:
凡知情报官者赏万两白银/
取其项上人头者赏十万两黄金/
附:画像一幅
西番国
“你家掌柜何在?”
秦照询问柜台后面拨拉算盘珠的算账人。
“我家掌柜出远门了。”
“何处?”
“没,不知道。”算账人头也没抬答道。
秦照见九歌行动紧密,是不会告诉他饶,问也白问,不过,那日他好像了一句要回逸的话,看来是回去了。
正在他思想之时,从门外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人,正是杰里莫得法。
“九歌,九歌!”边跑边喊。
“杰里园长,我们掌柜出远门了。”算账人闻声识人,回了一句。
闻言,杰里莫得法惊慌失措,“这?这?”让他如何是好?
“出什么事了?”秦照上前询问。
“莫得事,我先走了。”杰里莫得法跟九歌熟识,但与秦照仅一面之缘,遂不信他。
“不定本人可以帮你。”上前一步,不苟言笑的道。
“你?”杰里莫得法将信将疑。
秦照点头。
此时,九歌已不在店内,杰理莫得法不知所措,此人看起来实心实意,侃然正色,不定可以帮自己。秦照亦是觉得没有九歌捣乱,他或许可以再从这个人身上寻找一些突破口,毕竟此人对公西震霆不甚了解。
二人去了二楼雅间。
“一切皆如九歌所言,那些舞娘别有他用,现在人人共愤敢怒不敢言。师父大人恐受牵连,特意来找他寻个解。”
秦照示意继续下去。
“国王加冕大典即将举行,近日师父被莫名赏赐了两名舞姬。”杰里莫得法逃脱一劫,没想到师父又横遭一难,心情复杂。
“我恐她们暗害师父。”面状担忧道。
“不知令师?”秦照问道。
“家师莫哈莫得法,西番国师。”杰理莫得法只顾要事,忘记了报家门。
秦照点头,“本人想见见老国师。”
杰里莫得法略表狐疑,“可以,不知您名讳?”
“王四!”信手拈来,当即出口。
国师殿
“杰里园长及友人王四求见!”伴随一声通报,三人进入殿内。
秦照看见西番国老国师,体态健朗,目光如炬,正是护西番国三朝更替元老级人物。
“师父,这位是杰里的友人王四王公子,这位是他的随从金羽。”杰里莫得法向国师引荐二人。
“请坐,奉茶。”莫哈莫得法客气道。
三人入座。
“师父,弟子请王公子前来,商议舞姬之事。”杰理莫得法凑上前,一脸急牵
老国师摆了摆手,此事不提也罢。
“国王之赏,意在侮辱。”秦照一语道破。
“公子慎言,莫要曲解。”国师看向秦照,一脸不悦。
“如若不然,老国师当以作何解?”秦照悠然开口道。
“老臣辅佐过两任国王,尽效西番矢忠不二,新晋国王必知我心。”国师动怒道。
“如此,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秦照起身告退。他今日来此,本就没打算与这个老秃驴和谈,昔日战场敌人见一面确认下而已。
杰里莫得法欲追秦照,被国师叫住。
“师父,王公子所言不错,您现在确实是进退两难。”杰里莫得法不解为何师父要发火。
“你可知他的身份?”莫哈莫得法沉声道。
秦照一进门,莫哈莫得法便认出来了,剑眉星目,魁梧轩昂,冷面罗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逸国第一战王!一年前更是以少胜多大破北蒙,使之终生臣服,荣丰神武战王!
“这,徒弟不知。”杰里莫得法语塞,他确实不知,只是病急乱投医。
“罢了,为师自有命定数。”一声哀叹。
入夜
葡萄园
夜深人静,杰里莫得法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这时房门被人打开了。
“谁?”
“在下金羽,奉主子之命,邀园长议事。”金羽一身夜行衣,出现在屋内。
“不劳王公子了,请回吧。”杰里莫得法想起师父的话,婉言谢绝。
“主子让我带话:如今国师失利,寸步难移,国王必杀之而后快,随后奸佞取其而代之。”
“等等!”杰里莫得法叫住了金羽,问道:“王公子在哪里?”
农家客栈
杰里莫得法跟随金羽来到了秦照的房间,“王公子有办法救恩师?”
秦照示意金羽退下,问道:“不知园长与国师渊源?”
金羽退出,关紧房门。
杰里沉了下气道:“我本弃婴,师父一手抚养成人,是师父唯一的徒弟也是俗家弟子。”
“原来如此,恕在下直言,公西震霆意在逼迫国师让位,只要国师隐退便可躲过一劫。”秦照看破不破,莫哈莫得法是何种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眼下只有一条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