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
是夜,灰色的天,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闪电齐鸣,轰隆隆的惊雷响的不行叶落满地,冷飕飕的秋风席卷一空。
被惊醒的穆凡涤将头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双手捂着耳朵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
半晌,悄悄探出头来,“哐啷!哐啷!”开合的门,天空的闪电一闪一闪直接照亮整间屋子,看着纱帐外的软榻上空无一人,他不在?
裹着锦被捂着耳朵来到软榻前,看着书案旁被风吹尽的火盆里有一角残余灼黑的烟灰,这是秦照为了方便照顾她而把书房里的东西挪了过来。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时秦照在书房,随即蹬掉鞋子赤脚走了出去,低着头任雨水冲刷自己,白脚丫踩在积水里冰凉刺骨,突然,天空一个惊雷仿佛响在她的头顶,当即使她摔倒在地,一身泥泞,双腿发颤,好在这一记响雷之后,天空安静了许多,原来是一场雷阵雨。
穆凡涤艰难起身,分不清雨水泪水呼啦一脸,地上的锦被已经吸水厚重贴在地面,她只好空手捂着耳朵继续走
“战王妃请留步!”
侍卫挡住她的去路,没有任何缘由,却更让她起疑。
她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书房里透出明亮的烛光,转身往别苑走去,突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直接上前打横抱起浑身湿漉漉的自己,问她:“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害怕”
看着那双娇小玲珑的赤足,她是有多恐慌才会跑掉了鞋子?
这时,秦照才想起穆凡涤曾经被雷劈傻的往事,刚才他接到一封密信就直接去了书房,根本没有顾她,允诺道:“下次本王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冷风飒飒,穆凡涤浑身凉透抖的厉害,牙齿打颤,说不了话。
眼下离别苑更近,秦照直奔而去,一进苑便喊醒了冬梅,命她准备热水。
穆凡涤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自己的别苑了,捂着被子总算缓和过来,看了一眼室内,空空如也的鸟笼子小房子,焦急的喊了两声,“墨儿!无礼!”
回应她的是风声雨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动响儿,他们不见了?
“王妃,他们终日见不到您,不好好吃饭,有一天奴婢来喂食就找不见了。”冬梅端来一碗姜汤红糖,说道。
离家出走了?也好。
夜凉谷
清晨,一夜风雨,地上的落叶又厚了一层,墨儿睡醒了看着闭着眼睛的梦幻,这个体型比自己大几十倍的纯白色雪狼,一巴掌估计就可以拍死他,真不知道秦曌安的什么心,把他俩从别苑偷出来安置在这里。
“起床啦!起床啦!”
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梦幻同样烦的要死,她自己在这里的时候,每天想怎样就怎样?主人为什么要弄两个祸害来?
无礼一早浅水里沐浴打理羽毛,然后,就飞回竹舍,喊他们起床,“太懒了!太懒了!”
突然,“噌”的一声,一团白色从门内蹿了出来,无礼瞬间起飞,可是羽毛还没有干透,不好施展。
他知道她厉害,只是没想到她一跃而起竟然能到树梢,差一点薅了他漂亮的羽毛,“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再熟悉不过的人,一袭锦衣半干半湿,明显是连夜赶来的。
秦曌看着迎接自己的三双幽怨的眼神,说道:“和睦相处。”
怎么和睦相处?狼和兔子本就是天敌,她要不是嫌他丑估计饿了顺手就吃了,好在他安静可以忽视,另一只则是最闹腾,关键还会说人话,今天,模仿主人,明天,模仿姑娘,有时候还有狼叫声。
梦幻抖了抖似雪一样洁白无瑕的毛,身上仅剩的几叶干草落在了地上,细而柔美的身体如瀑般一波三折看呆了那两只黑漆漆的小动物。
秦曌直接进了竹舍,取了衣袍去往温泉沐浴,不时,山洞里传来一声怒吼,“无礼!”
当无礼、梦幻、墨儿赶到,看着秦曌微敞开的衣襟泛着如玉肌光,正怒气冲冲的站在岩石上,这时,从洞外飞回来一只母鹩哥,又是一声怒吼,“带着你的妻儿出去!”
“我不会筑巢。”无礼道。
“梦幻你去。”
闻言,梦幻一愣,她还要去筑鸟巢?根本就没做过的事,看着两只鸟抓着自己下的蛋飞了出来,没办法只好扭头跟着。
剩下秦曌看着洞壳壳里的蛋被带走,总算心情缓和,这个温泉是他和凡儿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岂能随便成他人容身之所。
梦幻看着不远处树上的喜鹊窝,说道:“去那里!”
“不避雨。”无礼瞄了一眼,直接飞向竹舍。
自己不会还挑三拣四的?梦幻见势头不对,立即追了上去,果不其然,行至门前,看见这一家四口安在了她的屋子里。好在这只母鸟是野生的不会说话,她暂且容下他们。
秦曌一如往年一样,沐浴完坐在书桌前摊开画纸,回想这一年的点点滴滴,可是显然今年不甚愉快,最终由心随笔而下:
一幅一串红彤彤糖葫芦入口,软糯甜心。
画上是穆凡涤半面梅花妆,手里握着一串如红灯笼般裹着糖衣的山楂糖葫芦,他深刻记得那个酸酸甜甜的吻,那是凡儿第一次学会换气,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吻了他,虽然,那天他不是自己本来的样子
秦曌躺在床上,不知昨夜那场雨凡儿是否受了惊吓,而他再也不能伪装成秦照去近身护她,不过,最后他看见了从战王府里出来的黑衣人,他也并未截取那封密信。
殿试
九月如期而至,淘尽黄沙始到金,有人惨遭落榜,有人实至名归。
金榜题名
武状元:玉弦绳武榜眼武探花
文状元:廖悖榜眼探花
女官
司寝:七色
女医:穆凡涤
穆凡涤稀里糊涂竟被直接点名上了榜?一问才知道,自己近两个月未出门,京城老百姓推崇林家药铺免费坐诊的她为在世菩萨,古道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