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不分明的瞳孔里一袭白衣回旋落地,扬手直接从袖中飞出一枚绣花针,再次躲闪,擦肩而过,墙上随即显现一个血红小点。
“你不记得本王了?”心情沮丧道。
记得!当然记得!岂能不记得!宫宴上当着那么多人,堂而皇之的说她是旧识,明明只一面之缘而已,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拿命来!”
明明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听在秦祁阳的耳朵里,却是不一样的意义,这是她的本声。
这时,交接回来的众宫女困意甚浓,却听见正殿里传出了一声女子的怒喝声,再看窗子是两个打斗身影,立即慌乱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有刺客!”
秦祁阳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只想取他性命,如今已被人发现了,再不走,必定被御林军抓了个现行不行,“本王会替你保密,下次再会。”
说罢,直接从侧窗翻了出去,这时,闻声赶来的一众带刀侍卫在门外喊道:“司寝女官,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儿,采花贼走错门了!”目视着手里的暗器发簪,上面染了鲜红色血液,嘴唇轻抿,冷哼暗嘲:自不量力!
宫女们听着司寝女官平静如初的声音,和自己形成了鲜明对比,不愧是能武能舞的女子,让皇上一眼相中封了官成了管理后宫佳丽三千的人,在职权上可谓取缔了丽皇后。
住在这和悦殿和众妃子同等待遇,皇上这是不在,若在爬上龙床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是迟早的事。
隔壁,秦祁阳长身直立站在光线外,与黑暗融为一体,侍奉神妃睡下的两名宫女踩着小碎步从小路上匆匆走过,没有注意到假山后面还有个因受伤心跳异常的人,此时从院门外步履矫健行过一众御林军,直接分散搜查采花大盗。
“看见一个可疑人没有?”
宫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架势吓了一跳,没好气道:“没有,不要扰了神妃娘娘休息。”
两个带刀侍卫踏门而入,看了一眼院子内熄了灯的正殿,巴头探脑将周围扫了个遍,所过之处静谧无声,见并无异样,便退了出去。
七王府
贾侧妃身子欠安睡眠尤为浅,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惊醒坐了起来,从门外进来一个踉踉跄跄的黑影,顿觉寒毛竖了起来,惊慌失措的揪紧锦被,此时熟悉不稳的声音传来,“是本王。”
一听是自己的夫君由骇转忧,立即下地来到身前,扶着险些摔倒在地的人坐在了凳子上,掌了灯照亮了整间屋子,秦祁阳俊美无瑕的右脸上一道血痕出现在眼前,脸色苍白,呼吸不稳。
“王爷,你怎么受伤了?”担忧道,想起李侧妃是李太医的女儿,她懂医术,忙说道:“臣妾去叫妹妹吧。”
“不用,你来。”拉住就要出门的人,说道:“去本王书房,有一白瓷瓶装的金疮药在书架上。”
听完,连忙转身就走,身后又传来一声,“回来!”
贾侧妃忙回身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交代,却只见那双已经失了红晕的桃花眼看向了自己双足,这时她才发现慌乱中忘记了穿鞋子,连忙跑到床边匆匆穿上绣着祥云的白底红帮的浅口鞋,直接出门奔书房而去。
待她心急火燎的找到白瓷瓶就往回走,却与李侧妃的丫鬟碰了个正着,“贾侧妃这么晚了,怎么到王爷书房来了呢?”
被人挡住了去路,急切的说道:“王爷让本侧妃来取东西!”一手将人推开。
身后的小丫鬟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回李侧妃的寝室。
另一边,秦祁阳坐在床边等着人回来,当人拿着金疮药出现在面前时,却见她神色不对,问道:“被人看见了?”
拿过白瓷瓶自顾自洒了药,好在伤口不深,只是躲闪时划了个口子,也不知这么长时间流了多少血,只知道脱夜行衣的时候,上面触感洇湿一片。
见她做错事般沉默点头,并未责怪,秦祁阳自从八王府回来就留意这个生女不随父的李侧妃了。
贾侧妃见上完药,连忙取来自己绣的手绢递了上去,见他将手上的血迹擦掉,全部转到本是白色的手绢上,血迹斑斑。
然后,又用另一块新的手绢轻轻替他擦拭掉脸颊上那道血痕溢出的血迹,用指尖粘了药面轻点上药。
“本王没事。”淡然开口。
闻言却未说话,怕一开口失了声,可就在她为他做着包扎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王爷,你可是在这里,听丫鬟说姐姐神色慌张,不知出了什么事了?”
薄唇微扬,一把将人揽在了床,急如骤雨,动如暴风,不悦道:“是本王心急,别来打扰我们!”
李侧妃看着烛光映上窗的两人交织的影子,听着床晃如地震的声音,双目嫉妒扭头便走,一出院门甩了刚才报信的小丫鬟一巴掌,“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还告诉本侧妃!”
站在门口的丫鬟捂着自己的侧脸,她到底是说还是不说,明明没有说谎,为何还挨了一巴掌?
贾侧妃看着被血洇红的白绫,连忙用手捂在了上面,焦急道:“伤口裂开了”
随即秦祁阳躺在其身侧,他今天累死了,还差点被七色把命给拿了去,她的功力超乎他的想象,让他有一点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习武了。
看着出神的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口,贾侧妃连忙拿过金疮药重新包扎,这次替他将伤口血污清理干净再上的药。
痛觉道:“明天你知道怎么说。”
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是让她不要暴露了这次受伤之事。
二人,同床异梦,泾渭分明。
翌日
三人,膳厅进食,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七王爷脸颊上这道伤痕,不偏不倚,不歪不斜,刚好直直的划过,尤为明显,让人好不心疼,“啊呀!王爷,这是怎么弄得呀?”李侧妃娇呼道。
“本王昨夜微醉,记不清了。”责问的眼神看向右侧沉默不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