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于院中,午后阳光正好,这时从后院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下人,口中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们真的发病了!”
猛捶一顿,喊道:“放我下来!”
“四哥,皇嫂精通医理,方才一来便区分出是否染了瘟疫之人。”
屁股后面那个长得桃眼眉飞的七王爷,替她说情的声音传来,急忙接道:“我有办法治愈她们。”
秦照信了她的鬼话,将人放了下来,陪她进了后院,脸一沉到底嘱咐道:“注意安全。”
穆凡涤顾不得理会后面的人,立即上前诊脉,看得周围的人心生胆颤,这些发病的人犹如兴奋过度的疯人一般,抽搐惧风,恐水痉挛,还有少部分咳嗽连连,烧热气短。
只见战王妃诊完脉,在一旁盆架上用酒水反复洗了手,心思凝重的向外走去。
刚才她一来时,便命人备了酒水,用来杀菌消毒,那些给尸体换过寿衣的人有两人确实已感染,然后通过飞沫传播,将府中哭哭啼啼的女眷染了个便,还有一部分男丁与之有过肢体接触后并未及时洗手,也被传染。
由此,穆凡涤得出此瘟疫是直接通过飞沫传播,而非什么尸气。只是,与死者有过接触的人,或揉眼鼻子等将病菌与黏膜接触,而间接感染。
“战王,我想要一只吸血蝙蝠。”央求道。想要从根本上治愈这些人,必须知晓病原体,方才小方子将李太医的事跟她说清楚了,景南郡和南境曾爆发大规模瘟疫,而她今时今日才得知。
“胡闹!”
面对她越来越离谱的要求,已经反应过来方才只不过是骗他,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办法,当即将人撸回战王府。
另一边,大理寺卿于归按照战王的命令,领兵三万封锁京城,然后直奔太医院将一众嫌疑人抓入地牢。
这时,他们才明白大王爷之意,没有不透风的墙,眼下只能咬紧牙关,声称毫不知情。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还未庭审,当晚食过外面送来的饭食,相继倒地不起,皆中毒身亡。
唯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
人心不狠,站不稳,小不忍则乱大谋,秦朝从来都是如此,只是无人知晓而已。
搬回别苑的穆凡涤,打开原主母亲留下的黑匣子,从暗格里取出四本外伤实操百草药集百膳食疗二十四针,她深切的记得这里面有一味药材,叫做:千古难寻。
原文:人食五谷,生得百样病,恰有千古难寻一味入药,皆可复原。
世上哪有叫这名的药材,快速一页一页的翻找着,根本就毫无记载,等等,她好像记得秦曌说过她是什么千古一遇的人,莫非这千古难寻是?她?
不不!她一定是急昏了头。
秦朝虽然无暇顾她,但派了重兵把守,软禁在别苑,京城百姓不明真相,只知道皇上下令禁止出行,那些一开始去李府吊唁的近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一部分人接到消息及时酒水清洗幸免于难,还有一部分或吸入或痛哭过则感染发病。
李府的女眷们无一幸免,李侧妃也在其中,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本是双赢的局面,如今连命都要丢了,“王爷,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呀”哭诉道。
秦祁阳横眉冷对被围栏挡住的人,问道:“冗冗,是谁的孩子?”
原来,李侧妃生下一个女儿,非常不喜,便取了一个秦冗
的名给她,意为:多余的。
“都知道了?咳咳咳咳咳咳!”当头一懵,然后历咳起来,溢满血腥味儿感觉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她对自己的女儿半点感情都没有,眼看要死了,这亲生父亲是谁,说不说都一样,“是大王爷”
当头一振,竟然是他的大哥!那个舞文弄墨,规规矩矩的文朝王,居然腹黑到私底下算计他。
当即回府,婴儿床里挥舞着小拳头的女儿,双眼皮、大眼睛、下坠唇角皆是秦朝的样子,果然不假!
奶妈眼瞅着七王爷将小郡主抱了起来,出了院子,知道平时王爷喜爱便未过问。
“王爷。”贾侧妃连忙起身,望着门外走来,被抱在怀里的婴孩,羡慕不已。
“来,给你抱抱。”说着,便将裹着襁褓的小冗冗交给了旁边的人,目视着温柔和谐的画面,片刻,说道:“以后,这孩子就交于你抚养了。”
“这怎么行?这是妹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贾侧妃一脸震惊,她做不出夺人骨肉之事。
“她再也回不来了,你就当自己的孩子养就可以了。”说罢,秦祁阳转身离去,这个女人当初也没有怀上他的孩子,只是那个阴险毒辣的李侧妃为了不让她有侍寝的机会,而制造了一个假孕,他查到时以为是利用其父是太医的便利,如今看来,非也!
一切皆已明了,恐怕这计策还是他大哥想出的,利用太医院的爪牙,生生夺了别人做女人的权利,摘了她的胞宫,这是要了一个只知道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人的命。
思及至此,直接一拳打在了路旁的树干上,身后目送他出来的人,连忙将孩子交给丫鬟,小碎步急切而来,“王爷,这是怎么了?”
闻言,桃眼回望,深切悔恨道:“本王,对不住你。”
贾侧妃连忙托起那被枯树皮扎的血糊一片的手,轻轻吹着。她不明白最近这是怎么了,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本来完美无瑕的男人,如今伤痕累累。
“臣妾不委屈,嫁夫随夫。”一边说着一边将人领回房中,还有上次没用完的金疮药,连忙拿了过来,秦祁阳知道她会错意了,他自责于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毕竟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侧妃。
她是三从四德的典型,从不反驳,打理王府,本本分分,正身立体,知识修养,端庄稳重,唯一的乐趣就是绣个花花草草,飞鸟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