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想说不是,不想做前生的那个自己,可是找不到理由,圆着谎说道:“本王只是见你从不翻看竹舍里的书籍,才认为不喜读书的。”
欲盖弥彰,打量着还在看书的人貌似从容不迫,问道:“你不该问秦覆天是谁吗?”
这一问,是真的兜不住了,不敢去直视那询问的眼睛,用尽全身的冰冷去镇压脑海中的画面,一声三千凌迟将她灰飞湮灭的场面,所有的罪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虽然,不老仙人收走了他,也受了罚,可抵不过内心的罪责。
“是我…”
承认了,他也重生了,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有点大,自己一路处心积虑却落得这样的结果,戏也不必演了,起身道:“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仇人!”语气决绝!
“你是雪儿啊!”
离去的背影,冷若冰霜,却听得“扑通”跪地一声,她依然没有回头,她是谁,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你生父亲口说的!”
就在那双手义无反顾地去推开门之时,顿了一下,只迟疑了一瞬间,“哐”地一下推开了门!
“我没有父亲!”
秦照极尽赎罪的望着那个背影,这是他最后的一丝希望,如今,再也没有可以唤回她的东西了。
他恨自己,如果前生懂得珍惜,何来今生咫尺天涯!
穆凡涤寻了个死胡同靠在角落里抱着双膝,不争气地默默哭泣,她很想知道秦照口中的父亲是谁,可是她不能。
这或许是一点线索,虽然是原主的,但也比她俩都是没人要的孤儿强。
秦照起了身,第一时间回了夜凉谷,只看见冬梅一人在院中。
“王妃呢?”
“王妃呢?”
齐问道,他才知道人没回来,被他搞丢了,刚才应该追出去才对的,于是,立即转身去寻人。
日落西山,玉弦绳回到了府,晚饭也顾不得吃,立即进了卧房,桌给他留了一盏烛光。
“玉儿。”叫醒了浅睡之人。
那双惺忪漂亮的眸子,看着似乎心情异常不错的人,“才回来?”
“嗯,……”应着,俯身贴耳,将今日进宫之事,悄悄地说了出来。
这影子在外面看来,不过是夫妻亲热的样子。
“啊!!!”
一声吃痛,玉弦绳仿佛被弹起,此时玉佩儿的寝衣洇湿一片,淡淡妳腥味儿传了出来。
“怎么了?”担忧道,看着裹着被子的人,异常生气的模样,突然开口,“我要沐浴。”
他不明白,好端端的什么也没干,为何要沐浴,可是也直接出门吩咐了下去。
待水追备好,被勒令屋内等着,玉弦绳不免猜想,莫非今夜有戏?是奖励他的?
乖乖地准备好,只待人回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正打算穿衣去寻,门应声而开,又连忙盖了被子。
玉佩儿以为人睡着了呢,便吹落了烛火,没成想一下子落在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你?”
二人只隔着一层布,切肤的感觉,似火在烧灼,只感觉那火苗从头到脚的烫染着。
“玉儿身体恢复了?”
都这样了,他还问,让她如何作答,默默地点了点头。
“叮当叮当~”悦耳的铃声响起,玉弦绳正在重振旗鼓,可他仿佛一开始就挤错了地方。
“呲”了一脸,吃了一嘴,猩甜充斥着鼻腔,喉腔。
……
自责着,都怪他不甚了解,连忙起身,穿戴衣衫,亲自侍奉她沐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狗吠声,预感不好,双双出了浴桶,迅速拿下屏风的衣衫,快速裹身出了门。
二人心系皆是爱女,来到门前,只见奶妈和两个丫鬟倒在血泊中,看颜色刚走不久,“女儿不见了!”
空了的摇篮,还在”吱扭吱扭”地晃动着,立即出门去追,来不及取剑!
新宅地处略偏,一出门就看见了向远处而去的黑衣人影,大概五六人,“你快去追!”玉佩儿急忙说道。
一前一后拼尽全力,玉弦绳飞屋脊向前一跃而下,挡在了黑衣人面前:“把人留下,放你们走!”
五个黑衣人立即调头,却见一面目清冷的女子,一看也是杀人不留情的习武之人。
互看一眼,分拨两头纠缠住,正好中间一人抱着孩子从侧面跑了出去。
“这里交给我,你去追!”
闻声,玉弦绳陷入两难境地,只一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他想说让她去,可也终究未说出口,只顾赤手空拳对打四个武功并不弱的黑衣人。
“我的女儿!”
听她怨恨道,除了母亲坟头从未见过她落泪,眼看就要因为情绪而落下风的人,玉弦绳直接前替她阻挡一剑趁机将人拦腰抱走。
几人本就奉命行事,任务完成见二人逃走,也就回去复命了。
“还会有的。”
“啪!”地一下,打在了玉弦绳的脸,穿过鸡鸣犬吠声,响在空旷的街道。
玉佩儿未做停留立即向刚才的方向追去…
身后一人刚挪两步,直挺挺地趴在了地,后背绽开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水侵染着衣袍…
“玉儿…”
瞳孔里的影子渐渐缩小,直到尽头。
他伸着手够着,又收回撑地而起,背后那道口子撕裂开来,血水喷涌而出,人再次无力跪地,晕倒在了冰冷的地。
半个月过去了,玉府从其乐融融变成了死气沉沉,一个个做事的丫鬟只顾闷头来回走着。
房间里酗酒的人,赤着身,缠着宽大的绷带,依靠在桌腿旁边,桌的菜摆满,筷未动。
“别喝了!”
只见一妙龄女子,前夺过刚拔掉瓶塞的酒坛子,“给我!”男子明显虚弱不已,口气却是强硬。
那任的文书丢在书案,正因为它丢了女儿,又丢了妻。
小宝看着醒过来只顾借酒浇愁的人,很想把玉佩儿的去向告诉他,可是,佩儿姐是什么人她很清楚,害怕适得其反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吃点东西吧…”
将那米饭送到嘴边,却被人一手打碎在地,这样下去会死的,她怎忍心,“窝囊废!”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