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自己的兄长金羽,为了做最毒之人,只学下毒之术不学解法,意在不留余地就算找到了也没用。
而那要解毒之人,她有预感就是令某人苦寻自己讨解药的人。
一进这繁华之地,不免想要游上一游,玩上一玩,寻一落脚点之后便去了醉翁阁,听说此处是京城最大的说书场,有着最新奇的故事。
而就在她不知不觉听着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讲到中场休息时,一个不经意看见了三楼坐着一人,熟悉的侧影尽是风华。
在那一抿一抿细细品着茶,若有所思地目视前方,“别来无恙?”是的,她毫不迟疑地走了上来。
而那人直接起身欲回屋,遂追问道:“你不想救她了?”
秦曌不信她,害怕到时候两头空,既救不了凡儿还把自己搭进去,无法想象自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出现在凡儿面前,她将会多么的失落而绝望。
凤眸微窄一分,“你那点心计最好收起来,否则本座不介意将你血放干了炼成一粒丹药!”
浅眸生笑,“你不会,我若死了,世上再无第二个人可以解此巫毒!”
秦曌不再理会进屋拿起画筒就出了门,对过道上的人视而不见,如果不是她说的那句话,他已经杀了她。
夜凉谷里,一进门按照惯例将画取出来归放好,可那其他的画卷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再一进内室发现少了的衣袍,还有床上的新被子,这是凡儿来过?
“都走了!都走了!”
“你来了!你来了!”
无礼的声音响起,都?这是来过多少人?
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了,索性继续作画,这一次他要画风大胆一点,将那夜醉翁阁里红纱帐内一览无余的美背落于纸上。
一幅一朵艳阳花背美肌如雪,灼灼其华。
画完照常晾在桌上,起身取了衣袍去沐浴,走的时候反手关好门,以免被什么东西窥了去。
而当他一进那山洞时,便被岩石上面突兀丢弃的一团衣物吸引了注意,走上前瞄了一眼,经人搓洗的地方早已经干涸,那件外衣他并不认识,可是那中裤再熟悉不过,立即捡起来查看,上面凝固的黑色东西是什么?
看着其顺流而下的位置,似乎想到了为何凡儿没了经血。
还有那日所诊的离奇脉象,不由得心中一紧,丢下了手里所有的东西,直接出了夜凉谷。
来到了林家药铺的后院,此地已经重兵把守,院中并未见那抹身影,直至夜色笼罩,当他想要闪身而入的时候,有一人又抢先进去了。
一个人颓废地往回走,杀进去抢出来都不难,难的是凡儿不跟他走。
穆凡涤同样很颓废,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月经不调,如今隔几个月来一次,每一次的出血量如同开了闸,不能自止,腹痛延及全身,床都不能下何谈出门?更是痛到昏厥过去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渡人不渡己。
她这是两句话全应在自己身上了,林妙春给开了药,喝了也没有什么效果,这些都太普通了,真正的原因没人清楚,她也不确信是巫毒还是什么?
秦照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夺门而出直接一人独闯醉翁阁,一脚踹开了秦曌的房门,被面前的一幕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里面竟然坐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女子。
秦曌抬眉也看见了这个登堂入室的人,还未开口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回身望着暴怒之人,开口道:“你来干什么?等等,是不是凡儿出什么事了?”
原来他的心上人叫凡儿,金雅默不作声,只见那狂暴如煞神一般的人,迅速上前一把拽住了天逸国君的衣襟,怒吼道:“你看你干的好事!!!”神情悲愤填膺。
秦曌内心不安,想要返回方才的宅子,却被人给了一个措手不及,揪着他就直接丢到了窗外,险些摔落在地站了起来,回望了一眼从窗口一跃而下的人,他的武功如今在自己之上了。
来不及探究立即施展轻功直奔私宅,一把推开房门上前诊了脉象,“凡儿!”他哭喊着,痛苦不已。
穆凡涤睁开了一条缝隙看见了来人,接着缓缓扭过了头去,是谁把他找来的?
秦曌赶走了所有人,亲自为其清理干净,止住了血,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这样,在他心里一直认为凡儿是爱自己的。
穆凡涤自醉翁阁之后,这是第一次来大姨妈也是内分泌失调后最痛的一次,只是不明白为何持续了半月之久,中间还休克过两次,她诊不出自己那虚幻的脉象。
她望着他在那失了神一般悔恨交加,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给自己掖好被角便走了出去
秦照在外面见人走了出来,问道:“怎么样了?”
却见人萎靡不振的样子,突然一回身颓废跪地,“她喝了堕胎药”如今他依然诊不清那奇怪脉象,只是依血流不止的症状以及流出化成血水的残留物判断那是他们本该成型的孩子。
此时,更悔恨的是自己的那番作为,那夜醉翁阁里他又给了凡儿近一半的功力,本意以此护住她抵御巫毒,也助她平安怀上子嗣,他们之间有了维系那她自然就会跟自己走了,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地步。
她的凡儿当真不爱他了!
秦照无心去管他径自进了屋,床上躺着的人一脸平静地睡着,这不是第一次见她小产,所以他知晓是怎么回事儿。
令他费解的是,所有膳食都是经人验过的,怎么会有堕胎药?
命丫鬟等彻夜守候之后,退了出去,此时夜已至深,那院中忏悔之人依然跪在那里,可他什么也没说回了自己的房间,既然她选择了离开秦曌,他又怎会拱手让人呢?
不知不觉,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曌起身离开了私宅回了醉翁阁,一进门看见了桌上留的书信,就算她不留他也会去找她了,看了一眼并未停留直接来到了金雅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