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先声夺人,造成了非常强烈的压迫。
华山的门人弟子,全都心惊胆战。
左冷禅现在站出来,完全是众望所归。
一些头脑简单的华山弟子,看向左冷禅的目光,甚至带着感激之色。
“泰山大长老玉矶子,乃是五岳剑派的前辈宿老,我作为五岳盟主,必须查明真相,绝对不能让他稀里糊涂的白白死去。”左冷禅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华山的诸位,能够理解我的难处。”
“事已至此,我已无法阻止,只能听之任之。”宁中则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宁女侠,找出罪魁祸首,可以化解华山和泰山之间的恩怨,无论从哪方面分析,都是一件好事,请你不要误会。”左冷禅说话的时候,对着宁中则拱了拱手。
“我没有能力庇护门人弟子,辜负了师兄的信任,愧对华山的列祖列宗,只求左盟主高抬贵手,看在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份上,给华山留下一点颜面,不要借题发挥。”宁中则说话的时候,对着左冷禅拱了拱手,语气略带一丝哀求。
“宁女侠,我身为五岳盟主,自然应该公事公办,绝对不会胡作非为。”左冷禅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令狐冲,岳灵珊,劳德诺,陆大有,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陶钧、英白罗、舒奇,呆在华山的时间,全都超过十年,肯定不是告密者。”
“其余人等,皆有嫌疑,依我之见,应该全部杀掉,以免遗漏真凶!”陆柏心狠手辣,不久之前,灭掉了刘正风满门,现在又想灭掉华山满门。
陆柏说话的时候,随手抓住一位华山弟子,一张拍碎了心脏。
丁勉见状,立刻有样学样,同样一掌拍死了一位华山弟子。
华山弟子见状,本能的想要逃跑。
然而,华山弟子仅仅只是三流武者,又怎能抵挡丁勉和陆柏?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六名华山弟子血溅当场。
左冷禅从不在意弱者的生死,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剑宗的三位高手,很乐意看到气宗弟子死亡,同样袖手旁观。
“住手!”宁中则见状,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立刻冲上前去,想要以一敌二,挡住丁勉和陆柏。
“既然宁女侠开口请求,二位师弟就暂且住手吧!”左冷禅看了一眼宁中则,然后沉声说道。
丁勉和陆柏,不敢违抗左冷禅的命令,立刻退到了一旁。
宁中则冲上前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六位华山弟子,情不自禁流出了眼泪。
华山的门人弟子,在宁中则的眼中,就如同自己的儿女。
六位华山弟子,瞬间失去生命,宁中则简直痛不欲生。
“宁女侠,你只有两个选择。”方林再次站出来,对着宁中则拱了拱手,“第一,华山交出罪魁祸首,第二,我们杀光全部的具有嫌疑的华山弟子。”
“你们滥杀无辜,有何资格自称名门正派,你们与魔教妖人,究竟有什么区别?”宁中则双目通红,怒声质问道。
“宁女侠,不要血口喷人!”丁勉冷哼一声,然后大声反问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岳不群亲手杀死了玉矶子,这是无法狡辩的事实,你若真的要求公平正义,那就让岳不群自杀谢罪!”
“贼喊捉贼,当真是无耻之极!”陆柏冷笑一声,然后反问道,“你们华山,若是坚守正义,理应主动清理门户,而不是包庇罪魁祸首。你们有错在前,不但没有悔改,反而倒打一耙,当真是不要脸!”
“宁女侠,我很失望!”方林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宁中则说道,“我愿意大事化小,不斩杀岳不群,仅仅只杀告密者,你却觉得,我心狠手辣。你们华山,杀害了玉矶子,毫无半点悔过之心,不但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反倒是包庇罪魁祸首,你却认为,华山是无辜的受害者。”
“泰山大长老玉矶子死亡,按照杀人偿命的江湖规矩,本该杀掉岳不群。然而,方掌门高抬贵手,愿意大事化小,不追究岳不群的责任,仅仅只杀一位微不足道的俗家弟子。”左冷禅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大声问道,“华山的诸位,如果你们觉得,方掌门的行为,算得上心狠手辣,觉得方掌门是魔道贼子,请上前一步,我倒要看看,华山的门人弟子,究竟要不要脸!”
华山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无话可说。
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江湖规矩。
即便要求岳不群以命抵命,也算是天经地义。
方林的矛头,没有对准岳不群,而是对准了一名俗家弟子。
无论从哪方面分析,也算是高抬贵手。
“师娘,方掌门顾及五岳情谊,愿意大事化小,我们也应该顾及五岳情谊,交出罪魁祸首。”令狐冲犹豫了片刻之后,对着宁中则拱了拱手,“师父夺走了《辟邪剑谱,并杀死了玉矶子,归根究底,我们华山有错在先。方掌门三番四次好言相求,可我们华山一直没有采取行动,迟迟不肯交出罪魁祸首,简直就是错上加错。”
“四位俗家弟子,出于某种阴谋,诱骗四位一流高手前往福威镖局,目前已经得到证实。”劳德诺走上前来,望着宁中则说道,“师娘,在你的心中,众多忠心耿耿的华山弟子,难道比不上一个包藏祸心的奸贼?”
“师娘,事已至此,罪魁祸首,肯定必死无疑。”陆大有望着宁中则,满是无奈的说到,“现在已经白白害死了六位师弟,难道还要再害死更多的师弟师妹,师娘才肯交出罪魁祸首吗?”
“宁女侠,你心地善良,在你的眼中,华山的门人弟子,都是你的儿女,这份关切爱护,我非常佩服。”方林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只不过,不分对错的善良,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世界最大的罪恶。你为了包庇一个罪该万死的奸贼,无视众多华山无辜弟子的生命,换一个角度思考,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你赢了,你们赢了!”宁中则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流着眼泪,指向了一旁的扫地杂役,“王志仁,对不起,我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出卖你,可现在,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