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秋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不就连苏语清也中了招,首都已经渐渐入冬,学校路上的枫树叶也已经快要落完了。苏语清在九月份回了学校,这半年来苏语清一直在请假,只能按照规定又上了个高二,好在学习对她来说早成了习惯,毫不费力又回到了第一。苏语清读的学校是首都最好的一个,是她凭自己能力考上的,还成为学校里以成绩第一名入学的特招生,连学费都没花,也正因如此,学校里的老师对她都特别宽容,还时不时主动找她聊天。
时间就在高考一天天逼近中迅速逃走了,过年的时候,苏语清整天泡在书房看书,苏父也没回家,只是托了他的助理年舒给苏语清送了十六岁的生日礼物,连带着苏语清母亲的那份,在生日那天一起拿给了她。苏父这一年来工作到废寝忘食,不要命似的,吃饭、睡觉也是不规律,苏语清劝了好多次,照样还是我行我素,连带着他的助理年舒都没有以前有精神。苏语清劝也没用,只能自己给苏父搭配了营养餐送去,可大多数到最后都是忘了吃。
高二课业紧张,苏语清不到三月便回了学校,开始了紧张的学习。这么多年过去,饶是已经经历过一次高考的苏语清也不免有些紧张,只能日复一日的更加努力,每日回家时,脚步都重了几分。
近日里班主任经常找她去课下辅导,班主任是位很要强的女性,她跟苏语清说,有位大人物家的孙女要被安插到班里面,那位成绩好,是市一中的第一名,因为想考外国的学校所以才来的,但是自己不想让班里的同学被人压过去,便叮嘱苏语清一定要考的更好,给她挣点光。
班主任这么偏向自己班的人,这倒令苏语清有些意外,不过她不知道,更大的意外即将来临。
苏语清是自己走路回去的,为了高二上学方便,过完年后就在学校附近公寓楼租了个房子走读,每到周五由司机来接着回苏家。今天是周三,苏语清到房子时却看到司机就在楼下,上了车,一路上司机一副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却激得苏语清不安起来。
回到苏家已是晚上十点,这晚的夜很平静,也不知道新闻上报道的暴风雨会在何时来临。苏语清进了门,只见苏父和苏奶奶都在,旁边还坐了两个人,苏父脸色不好,气氛很是凝重。
老太太示意苏语清坐下,也不顾苏语清心里是这么想的便开了口,是对着苏父说的:
“既然生下这个孩子,就负起你的责任,杜卿颖已经死了一年了,孝期已过,你也该找个继弦,这孩子是你的,你即养了这么些年,接回家里来也刚好.....”
老太太还在继续说着,苏父也在继续沉默,苏语清却听不下去了,她神情有点恍惚,脑袋里像拌了浆糊一样,乱糟糟的,脸也苍白了起来。老太太还在说着,苏语清却也顾不得什么,站起来就发起火来质问老太太:“这怎么可能!”
这句话来的没头没尾,在座的人却都听懂了,老太太顿住了一下,平平无仄的继续说了起来:“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作为你的母亲,这样做对你最好,她们来了也好照顾你,赶明儿找个黄道吉日,你们自去登记下,也将锦若划回苏家,从此以后改姓苏吧。”
苏语清已经听不下去了,一连串的打击几乎要击垮她,她现在只想回到房间将自己关起来。抬腿便冲回自己的房间,只是眼角滑落的眼泪砸在地上溅起了一滴水花。
苏父还在沉默,眼睛却红的像是野兽,他攥紧了自己的手。
那年夏天,杜卿颖刚怀了孩子两个月,苏军侗也才收了心不久。一天,之前的狐朋狗友叫他去酒吧聚一聚,本想拒绝,却有人说,如果这次去了请客,以后聚会就再也不叫他,就当是一起玩了这么多年的玩伴最后一场散伙饭。苏军侗一想,这样也好,便去了,这一去就上了当。
酒里被放了药,苏军侗迷迷糊糊间看到个身形很像杜卿颖的人,还以为是妻子来接自己,便毫无防备的跟着走了,这一走就坏了事,第二天苏军侗落荒而逃不敢去面对,一连着几日不敢回家,后来找他,说不要他负责,苏军侗给了一大笔钱才敢回家。
那人就是乔招娣。
又过了两年,乔招娣来找他,同时还有个半大的小孩,找医生鉴定后确实是他的小孩。可当时苏语清已经三岁,杜卿颖性格也容不下这样的他,无可奈何之下,苏军侗瞒着杜卿颖买了套房子,每月暗地划过去三万块钱,便再也没管过。
没想到杜卿颖死后,老太太看他这样难受,想着他这样下去熬坏了身子可不好,便想找个继弦,不知怎么地就找到了乔招娣身上,乔招娣祖上三代都是读书人,家世清白,入得了老太太的眼,这才有今天这趟。
老太太任由着苏军侗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你即做不了决定,我便替你做了这个决定,锦若这个孩子好,她母亲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你们赶紧结了婚,正好语清不是快要高考,开了宗祠一起告了仙人去。”
听老太太说道苏语清,苏军侗这才回答,还是那句话:“语清不会答应这件事的,我也不会,我的女儿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妻子也是!”
老太太见磨了这么久也不见苏军侗有松口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父亲去的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这么大,好不容易守住了苏家,你却被个戏子勾了魂去,这么多年你被她哄骗,对我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现在那人死了都要你和我做对。”老太太说着说着竟落了泪,乔招娣母女俩见老太太哭了,连忙上前安慰,小的那个还不满的瞥了苏父一眼,老太太被人哄着,哭的越发凶了起来,优雅了一辈子的老太太也难得的像个泼皮户撒起泼来:
“你被那人害成这般模样还向着她说话,要是她还活着,指不定哪天一声令下,我就被你扔了去,论贤惠孝顺,她哪一点比得上招娣,你当初为了她搬离了苏家老宅,是不是今天还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今儿个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不娶,就是要逼死你老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