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后朱恒去到了谢府求见。因为早就通过陆炳告知了谢迁今日登门拜见,谢迁早已在家等着他了。
谢迁老了很多,这是朱恒看到谢迁后的第一感觉。朱恒恭敬地道:“先生这两年劳累了,学生替陛下感谢您。”
谢迁说:“老骨头了,再发挥点余热吧。你们快点成长起来,我们才好休息呀。”
随即两人把话题说到了朝堂之上。
谢迁说:“这两年杨廷和膨胀的太厉害,太小看了皇上。随着皇上年龄的增长,杨廷和必败。若有人引导,皇上必成一代明君,反之亦然。”
朱恒说:“学生也是这么认为的,杨廷和他们必败。反倒是那些善于把握机会的这次要得到大大的利益了。杨一清站在皇上这边,杨廷和败后,首辅不是您就是他。张璁,夏言都是看准时机的高手,今后朝堂上必有他们的位置。”
谢迁说:“我老了,对这个首辅没什么想法。我一生志愿是做出点成绩来,好告老还乡。我就在朝堂里为你提供些帮助,你做出成绩就行。”
朱恒说:“我真是幸运,有您有袁老的帮助。”说到袁宗皋两人都黯然神伤。
朱恒又把与嘉靖陆炳的计划和谢迁说了一遍,谢迁当然知道这件事中的猫腻,很支持他们,表示自己一定暗中相助。
随后谢迁告诉了朱恒一个好消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嘉靖指定的就是他。朱恒一点都不意外,要是自己落榜了那才叫惊喜。
朱恒说:“都怪我从小没好好学,不然哪里需要你们这么劳师动众,为我保驾护航呀。”
谢迁说:“人无完人,你的能力在于朝堂,把你顶上来对于朝廷也是有帮助的。我真的很期待你。后面你准备怎么去做?”
朱恒说:“我想在上海,松江呆上个三五年,然后转到浙江胡闹一把。江南经济是重中之重,这些做完了再看吧,或许会回京,然后每个部走一圈。”
谢迁欣慰道:“你能这样静下心来做事就好。以前真怕你等皇上登基后封个爵,做个纨绔子弟,或者混吃等死。”
师生两人聊了许久才结束,朱恒回到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朱恒本想睡个懒觉,天气这么冷,让习惯了南方天气的朱恒很是受不了。但天不遂人愿,客栈下面声响极大,像是在吵架或事争执。洗漱完,刚穿戴好衣物,店小二来敲门了。
“这位客官,是否可以让您换个地儿住?楼下有几个爷非要把你所住的这栋楼给包下来,其他住客已经在整理东西了。”
朱恒问到:“是谁这么霸道?住的好好的就赶人?”
店小二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老板得罪不起他们,要是不让给他们,就要把店给砸了。”
朱恒突然来了兴趣,跟着店小二下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到了一楼大堂,首先看见的是自己的护卫以及陆炳派给自己的锦衣卫分布四周。
随后看到七八个年轻公子嚣张地在骂店老板。身后大约有十来个家丁打扮的人。
朱恒不理会那些人,直接走到店老板面前生气地问:“老板,我房租都付给你了,为何又不让我住了?生意岂能这样做!”
老板陪笑着说:“这位爷,我也不想啊,不过那几位爷要包楼,得罪不起啊。只好请你们再找地方住了,至于租金我加倍赔偿给你,你看如何?”
朱恒存心说:“不如何,钱我不要,我就要住这儿,这儿住的挺好。”店老板苦恼地看着他,我可如何是好。
这时,带头的年轻公子走到朱恒的面前说:“哪里来的乡巴佬,给脸不要脸了?哪里来那么多废话,赶快搬走。否则小心弄的考不了试,躺床上养身子不划算。”
朱恒故意问:“请问你是谁?”
年轻公子身边的人忙着说:“说你是乡巴佬吧,连陶公子都不知道。”
朱恒对着陶公子说:“那在下想问陶公子,我不搬,你能拿我怎么办?”
陶公子叫陶林,乃工部尚书陶琰的小儿子。原来答应了同乡进京赶考的学子,给他们在贡院附近搞定客栈的住宿问题。老爸位高权重,也确实具备了做纨绔子弟的条件。
陶公子怒着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存心在我朋友面前不给我面子,活得不耐烦了啊好。来人啊给我往死里打。”
话刚说完,朱恒的护卫,锦衣卫行动了。一转眼包括陶公子在内的二十来个人全躺地上了。
朱恒对锦衣卫说:“全扔到诏狱去,其他人付了赎金就放了,这几个赶考的等考完再放。这个陶公子留着不能放,好好招待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店老板哆嗦着来赔罪,他还以为朱恒也是锦衣卫的人,刚才得罪了对方,对方要是怪罪下来,今后非关门不可。
朱恒客气地对店老板说:“也不能怪你,我知道你也没办法。看在你要给我双倍赔偿的面子上也不能再责怪你了。告诉其他住客吧,让他们安心地住着没事的。”
陆炳应该能体会到朱恒的用意,这个陶林留着还有点用。后面的事朱恒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