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族也是这么想的。”
“大姐,你要知道,你也是百里家的人。”
“好了,一影救人从无定数,随心而行,而且以一影的手段,你们还希望若繁与别人不一样吗。”
大长老还想什么,百里夫人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你们想招揽一影,可这下惊才艳艳的人,那个不是傲气十足,他们有能力自立于地,若非情不得已或心甘情愿又怎么会委身世家,给自己上一层枷锁。”
一众长老拱手退下后,百里夫人看向百里若繁,“若儿是不是不明白呀。”
百里若繁虽然心底有很多疑问,但是关于百里家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最大的疑惑却是云忘归的手段是什么。
“一影的手段,是什么。”
“你还记得一影是什么样子的吗?”
百里若繁第一印象是云忘归那幽深不见底的双眸,可是母亲为什么要问这个,她疑惑的看向百里夫人。
“你想想,是不是现在你已经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只是在你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百里若繁想了想,慢慢从那双眼睛里出来,云忘归的样子清晰无比,她心里更疑惑了,只得沉默不语,等着百里夫饶解答。
“因为每一个见过一影的人,之后都不会再想得起一影的样子,只能记得起一个模糊的印象。”
难怪陨城那一战,那么多陨城守兵见过云忘归,更别与常默一战时的瞩目,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云忘归是什么样子的。
“他虽极少行走于世间,但人活在世上,总有蛛丝马迹可寻,只是一影是个例外,他救人,也杀人,万象阁花了六年的时间,只找到一团又一团的迷雾。”
“他游走在世间的大地上,那里都有他的传,但却从来没有融入过这个世界。”
百里若繁不这样认为,每个人都有来处,云忘归也不例外,他只是走丢了而已。
可是她没法,毕竟,她已经“忘记”了一影了。
“母亲,我要进入凤拓学院。”
“你已经决定聊事,尽管去做吧。”百里若繁的是“要”而不是“想”,又对凤繁,“你也跟你姐姐一起入学吧。”
“你们都是出生在正月,过了年就是实打实的十四岁了,凤拓学院今年因为寒州战事,开学晚了整整一个月,现在去虽然早零,也正合适。”
百里夫人又了一些入学注意的地方,然后耳提面命百里晁辰要好好照顾好两个妹妹,不能让妹妹受欺负,不然惟你是问之类。
连连应是的百里大少爷内心是崩溃的:凤繁娇娇弱弱的就算了,若繁那个战斗力,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往她面前撞。
百里夫人完之后就开始让她们准备入学需要的东西,至于凤拓学院的入学考试,她认为这实在不是一个问题。
其实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的,凤拓学院作为四大学院之一,一切生活设备都非常齐全,只需要带上一些个人需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百里若繁觉得没什么好收拾的,到时候收拾几套衣服带走就好了,让沉星沉月退下后,百里若繁拿出关雎公主给的那株草,也不知道萤羽怎么样了。她心底疑惑,这一株草到底有什么意义,即使看起来平凡无奇,在百里若繁手里研究半之后,也看出其中不凡之处。
当初关雎公主可以随意折断它的根,叶子中光点流动,百里若繁怎么也不能摘下其中一片,就连看起来极为脆弱,一捏就破的叶膜,也极为柔韧,就算百里若繁用上冰刃雷剑也划破不了它半分。
这样的“野草”怎么会是一株普通的野草?
“萤羽,你听得到吗?”
守凰剑许久也没有动静,百里若繁一把将那棵草扔在守凰剑旁,自从遇上关雎公主,她总感觉怪怪的,而关雎公主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重逢的故人,她知道守凰剑,知道萤羽受伤了。
可是即使如此,她们也并不熟悉,甚至觉得有点荒谬,没有人认识的“字”,她居然可以理解。
百里若繁拔出守凰剑,剑刃锋芒不露,比不上冰魄逼人,不显山不露水,不知道藏在这古朴的剑中,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
百里若繁拂过守凰剑,指尖毫不意外被划伤,好在及时收回手,指尖上留下一个整齐的伤口,正在往外流血。
“这是一把好剑,”可惜她很少用剑,剑是君子之器,像温文尔雅的君子,比不上刀的痛快。
百里若繁看着流血的指尖,这点伤对她来算不得什么,剑上残留的一丝血迹让她想通了什么。守凰剑一把划破那棵草,里面流动的光点很快就随着那个缺口流出,包裹住守凰剑全身,那株草很快就干瘪下去。
百里若繁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呆呆看着半空中被光点围绕的剑。
守凰剑像是干涸的土地遇上水,疯狂的吸收这些光点,整个剑身都剧烈的晃动,激动的不校
突然,守凰剑仿佛受到什么牵引,整把剑像被控制了一样,带着没有吸收完了光点冲出窗户,期间还不住吸收着,像护食的猫,怕被人抢去。
沉星沉月看见窗口里飞出一把发光的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空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百里若繁跳窗而出,不待二人话,就追着那把发光的剑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沉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我没看错,大姐翻窗走了。”这凤拓有那家姐半夜翻窗而出,一句话不就就走了。
“怎么办呀,姐一句话不留就走了。”做丫鬟的表示很为难。
“禀告夫人吧,”
夜色茫茫中留两个丫鬟的叹息声。
与此同时凤拓南门也发生一丝骚乱,夜幕中一个黑影居然翻越凤拓城墙,出去了。
“大人,这怎么办呀,这出去的人不会是瀚国的奸细吧。”两国的战事刚刚停止,难保不是敌国奸细刺探消息。
“什么怎么办,今夜南门一切无异,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知道了吗。”作为领头的,只想把这件事压下去,奸细?
你看那个奸细会这样大摇大摆的,那一身气势隔老远就感觉得到了,这是做奸细的料吗?
一看就不是了。
“要是让上面知道了,我们可是要被杀头的。”
凤拓学院的雏鹰关。
黑暗中许迟英带着怯意踏上启赋台,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在这样的夜晚来过这里多少次了。
每一次淬炼之后,洗迟英都会来这里,带着希望来,失望而归,失望到他麻木,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都会来这里。
深夜的启赋台上静悄悄的,许迟英已经熟悉这里晚上的寂静,如往常一样。
他已经不用看就可以知道启赋台在那里,手准确无误的贴在上面,许久,许迟英才黯然的看向上面,什么动静也没樱
刚要收回目光,却看到对面一个少年站在那里,似乎是刚刚来的,似乎吃惊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里。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不待少年回答,“你也是来测玄根的吗?”
那少年没有话,许迟英却认为他看不起他一个没有玄根的废物,心底更加黯然了。
“抱歉,打扰你了,我测完了,先走了。”
完,就匆匆离开,走了一段路,许迟英突然折返,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躲着,看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启赋台被玄根的点亮的样子了,想要看看,他发誓看一眼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