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风雨欲来(1 / 1)明道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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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言,但外面仍是急风骤雨,大雨在清晨时分稍稍停歇了半个时辰。就在大家以为雨停纷纷走出屋外活动之时,一声惊雷响起,哗啦啦的又下起了雨,让的众人不由得抱怨几句公不做美。

过了午时,方国正用过午膳便到了内堂品茶。此时县城王豫走进堂内行了个礼,坐下道:“堂尊,上差吩咐的事情卑职已经做好了,上差需要的衣物也送去了,只是不知道今夜那群贼人是否能够入圈?”

方国正喝口茶撅着略显刻薄下巴道:“且等着吧,这件事对我们只有好处。贼人若是现身,自有上差这等高人处置,若不出嘛,上差也自会将那祸根带走。”方国正又喝了口茶“前日夜里你也了,上差怀疑那个老头与那位的下落有关系,所以纵使贼人不上钩,这老头也会被上差带走,不会让一个重要线索留在咱们的确山。”

方国正这人总是这样的,刻薄且懦弱。当遇到自身无法解决的困难便会缩头躲起来,一旦有人撑腰便自顾自的做起狗头军师来,典型的酸秀才。

王豫听罢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在县衙等候贼人入网的佳音了。”罢便看着方国正的茶浅底,熟练的起身为方国正沏茶。

方国正看着王豫倒水的模样,怡然自得,心想祸根一除自己便还是这间的一把手,不由得摇着头哼着曲乐了起来。

申时初刻,大牢内

徐莫行中午囫囵的吃零牢饭后便睡了一个午觉。

老怪物还是那样颗粒不沾,只是偶尔让徐莫行喂喂水,十分虚弱。

徐莫行醒来估摸着色也到了下午,便起来照例去看看老怪物如何了。

走近前去却发现老怪物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虚弱的躺在地上,而是坐了起来眼肿神采奕奕的看着徐莫行,仿佛未曾受过半点伤一般。

徐莫行吃了一惊道:“前辈,你的,你的伤好了?”

老怪物摇了摇头道:“我大限将至,无非是回光返照罢了。若不是我内力护住心脉我早已便是一个死人了,然而如今我也无力回了。”

徐莫行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正欲出言,老怪物打断道:“我虽大限将至,可有许多重要的事却无法完成。你且近前来,接下来我要的,你只用耳听,且用心记,不要打断我亦不要疑问,我时日不多,只能尽量告知你大概。”

徐莫行一脸疑惑的点点头,便不出声,直勾勾的盯着老怪物。

老怪物深吸一口气道:“我这伤乃空明僧所伤,至于为何伤我,因为我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与藏传蕃僧来往颇密,欲行诡事,并且我盗走藏在灵谷寺金佛眼中的失传之秘经,洗髓经。”

徐莫行兀自念到空明,灵谷寺,洗髓经。心道这前辈竟深藏奇物,可如触薄的衣物又如何避开官府搜捕呢?难道不在身上?

老怪物继续道:“空明僧其实真实身份便是前朝建文君的主录僧宗泐!不知道他用何方法改变了面容,可他精于季指指力,凭借季指力重伤我的除他别无二人。”到此处老怪物眼睛睁了睁,仿佛出了很重要的事。

徐莫行点点头,低语道:“空明,建文君,主录僧,宗泐”

老怪物又道:“当年养心殿大火,建文君失踪而宗泐也消失不见,人皆道建文已葬身火中,可据我这么多年刺探的情报来看,建文,宗泐均是金蝉脱壳。还有那消失的摘星楼欲勾结白莲教暗中作乱。”老怪物到此处咳嗽两声,嘴角竟流出一道血来。

老怪物不管嘴角的血继续道:“这大明朝靖难初定,看似表面四海升平,可太平之下藏着不知多少的险恶与阴谋,欲勾结外族效仿周时的申侯引犬戎乱镐京。妄图与白莲教里应外合,祸乱大明!”

老怪物神色弱上一丝,虚弱道:“我本想将此事告知上位,却伤在宗泐手中,上位近在眼前而我却不得见。从应府被摘星楼的杀手一路追赶至河南,不得以将洗髓经藏于腹郑”

徐莫行点着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老怪物。腹中!?难道?!

老怪物突然用力的抓住徐莫行道:“兄弟,我老怪物一辈子没有求过人。如今我恳求你,一定要将我对你的还有我给你的信物交给应府中军都督府佥事卢济清。你就你是我的弟子,他见到信物会照拂你的。”

徐莫行惊讶道:“前辈,为何将慈要事交给我这个相识数日之人?”

老怪物头稍往后仰痴笑道:“兄弟,你看我除了你,还能有第二个能信任的吗?人皆道我是贼,唯有兄弟当我是个人。兄弟心底纯善,我没有第二条路选择,只能将命赌在你的身上了,如果我死了这个秘密便永远没有人知道了,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

还没等徐莫行反应过来,老怪物手竟向向自己腹部表情痛苦,喉咙闷哼一声,一刹那竟然从腹部的伤口里取出了一卷血淋淋的羊皮卷册。

当羊皮卷册取出来的一刹那,老怪物面色一白,似痛苦似解脱,看来这羊皮卷让他受了不少的苦楚,此刻反倒解脱了。

羊皮卷也不知是多少张薄羊皮被卷起来成了一扎,封口处吊着一个滴着血的血玉。

老怪物虚弱的将羊皮卷连同血玉交给徐莫行惨笑道:“兄弟,速速藏,藏于裆部,莫,莫要被衙役寻见。”老怪物此时连完整的话也不出了。老怪物拼尽力气到:“玉交,交卢济清,羊皮乃是洗,洗髓”

徐莫行泪光涌动,含泪道:“晚辈明白,晚辈明白。”用双手接过老怪物的物件。

老怪物已没有力气支撑,无力的躺在地上,腹部的鲜血渐渐的流出来,可他已经没有多少鲜血可以流了。

老怪物闭上眼干涩道:“你道你武功太差,老,老夫便送你一场,一场大,大造化,好,好好研习。洗骨伐髓,脱,脱胎换骨。”

徐莫行对着老怪物重重的叩了一个头道:“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没齿难忘,前辈但请放心,若是徐莫行有命在一日便不会忘了前辈的嘱咐。”

老怪物眼神留念的笑道:“莫,莫叫我前辈了,若是不嫌弃,可,可唤我一声师傅,可好?”

徐莫行听罢,目中带泪正经的跪在老怪物身侧又重重的叩了个头,道了一声“师傅。”头触地的那一刹,眼泪掉在石板上,仿佛铿锵有力。

老怪物满足的一笑道:“你我阴差阳错虽不过,不过三日缘分,奈何给我送终的竟是我这刚收的徒儿。”

老怪物兀自嘴里又念叨着:“垂死遗言尤苦口,平生谏疏最婴鳞。”一连几遍。突然狂笑几声陡然收声气绝!

徐莫行对着老怪物的尸体又是一拜,只听大牢门外传来:“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糟老头子受了伤还不消停,今晚有你好看的!”

那衙役也是白日受了气,听见老怪物的狂笑之声便想过来教训他。

只见他来到收押老怪物这间最里间牢房时看到老怪物靠在徐莫行身上,徐莫行角色漠然的一只手抱在老怪物背上,另一只手按住老怪物下腹的伤口。

徐莫行对着衙役道:“这老头犯了失心疯,大笑不止牵动了伤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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