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破庙,遗弃池暝,初瑶望着穿梭不停的行人。
她的心并未因此轻松,反而越发沉重,深沉地罪恶感,压得她寸步难行。
她抬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往前走,一步一步,走得极慢。
“听说了吗?又有婴儿丢了!”
“天呐!最近怎么老有婴儿丢失!”
“我听做城管的表哥说,有些孩子找到了,但尸骨无存,只有襁褓遗落在草堆里,大人哭得肝肠寸断。”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畜生,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情?”
……
路人边走边说。
初瑶听着,浑身如坠冰窖,抬起脚,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池暝~
她迅速转身,一阵小旋风似的跑回破庙。
蒲团空空如也,早已不见池暝的身影。
她惊慌地冲进破庙,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边找边喊:“池暝……池暝……你在哪……”
是他,彻夜不睡的为她呼爪子。
是他,在她孤单无助时陪着她。
是他,在她被追击伤害时护她。
想起日常种种,想到在街上听到的话,她眼泪吧嗒吧嗒流个不停。
他杀人残忍又如何?
若不是那些人冒犯,他肯定也不会出手。
若要杀她,他早就动手,何必为她犯险。
人之初性本善,他残忍嗜杀,她可以改变他呀!
哪里都找不到他,她跪在地上悔恨痛哭,清甜的小脸上泪痕斑斑,好不可怜。
她哭了一会,抽噎道:“不能放弃,不能放弃,池暝是魔,厉害的魔,他肯定不会有事,我一定可以找到他,一定可以……”
调整好情绪,她连忙和破庙周围的花草树木沟通,很快就找到了线索。
“我看到一个灰袍男人抱着他朝东走了。”一个野菊花说道。
“东边?”她站起身朝东望去,那里隐约有一座。
想起刚才路人说的,发现孩子的襁褓在草堆,她脸上一喜,冲野菊花道了谢,化为兽形,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朝那山奔去。
服下化形丹,她都没注意身上的变化,这会一跑才发现,不禁化为人形了,就连修为都恢复到了练气后期。
到了山下。
她又继续问花草树木,很快又有了新的线索。
狗尾巴草:“我今天看到灰袍男子抱了三个婴儿过去。”
初瑶急忙问道:“婴儿被他抱去了哪里?”
……
玉门宗。
男人端坐正位,身穿一袭白色锦衣华服,玉冠隆发,乌发黑亮,五官深邃端正,一双深刻的眼眸看向一旁的少年。
“云儿,最近城内丢失了六十个婴儿,本宗已有线索,你速去追查,势必捉拿真凶。”
“好!”慕凌云应了一声,随后将一个锦盒递给他:“这是三阶星月草,爹爹即将突破筑基,孩儿已将药浴所需灵草备齐,您只管放心修炼,宗内一切有我。”
慕含昌欣慰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与他身高一般的儿子,心里一阵感慨。
“你此去诸事小心,切不可冲动行事,若有异变,需以自身安危为重。平安归来,去吧!”
慕凌云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见此,慕含昌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慕凌云迟疑地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待回来与爹细说。”
随后,他转身离开。
慕含昌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手指摩挲着手中锦盒,眉头微皱,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