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居罗走出这幢上一秒还是富丽堂皇的酒店的时候,感觉恍若隔世。没有人知道,刚刚的赵居罗在最危险的时刻,脑海里想到是——李修逸。
桑帛被逮捕了。
赵居罗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尚轻的少年,突然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怎么?你现在这么看着我,是在同情我吗?”桑帛满脸的戾气,双手若不是因为被链子锁住了,现在可能已经出手掐断赵居罗的脖子了。
“嘭!”
赵居罗转头,是李修逸!
不像以前,推门而入。这一次的李修逸直接用脚踹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桑帛在看到李修逸的时候,顿时周身的气息就收敛了不少。赵居罗甚至看到了桑帛刚刚都有些露出来的獠牙,在接收到了李修逸的气息之后,立刻就收敛了不少。
“是你?”桑帛被吓得顿时一动都不敢动了。
赵居罗突然有些好奇,李修逸到底是什么身份。虽然赵居罗一直都知道李修逸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她现在在看到桑帛的表情的时候,她突然觉得,也许,李修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居罗,你来审!”李修逸其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只是一副漫不经心,看似很随意地翘着二郎腿,盯着桑帛说道。
“其实,没什么好审的了!”
李修逸扭过头,看着赵居罗,一脸的疑惑。
“凶手就是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桑帛在听到赵居罗的话之后,突然很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凭什么怀疑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证据,我怎么会这么笃定呢?”
桑帛并没有因为赵居罗的话而感到不安或者紧张,依旧是一副很轻松的表情,说道:“你懂那种感觉吗?”
继而,桑帛又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懂!你怎么会懂呢?你根本就不是我!你怎么会懂呢?”
“不管我懂不懂,你都不该随意这么对待人命!难道就该因为得不到就要去毁掉它吗?”
李修逸从来没有看到赵居罗这么失去理智过。
赵居罗正俯视着桑帛,双眼里满是对于一个迷失少年的惋惜。
“我那不叫毁掉!那是因为只有我才能保护他!你不懂!你们一群世俗的人!如果不是你们的阻挠,我跟繁生会是很幸福的一对!都是你们!你们用你们世俗的眼光去定义我们的爱情!”桑帛已经顾不得李修逸还在这里了!他太需要一个发泄口了!
“那你问过繁生的意见吗?你有考虑过陆繁生的想法吗?”
原本还是暴怒的桑帛,在听到陆繁生的名字的时候,有了一瞬间的安静与收敛,可是随即又很快恢复了原状,大声地吼道:“你们不配提繁生的名字!你们所有的人都在要求繁生怎么怎么样,繁生一直就活得像个傀儡一样,我的繁生不该是这样子的!”
赵居罗突然推门出去了。
这一举动让李修逸跟桑帛都愣住了。等到赵居罗再一次推开审讯室的门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
“桑帛,对不起,我没有能够亲自跟你说出这一句话。我知道,也许等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
录音笔里的是陆繁生的声音,桑帛的双眸顿时紧缩,他猛地站了起来,想要伸手去抢赵居罗手里的录音笔。
桑帛吼道:“是繁生,是繁生!你给我!你还给我!不许你们碰我的繁生!”
李修逸已经起身了,他看准了桑帛的举动,生怕桑帛又伤到了赵居罗。
赵居罗出乎意料地直接把录音笔给了桑帛。
录音笔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知道,陆衍不会同意我们的事情,所以我找到了鲸落,我希望鲸落可以帮我。事实证明,我没有找错人,鲸落一口答应了我,因为她在福利院的时候就有喜欢的人了,只不过跟我一样,因为陆衍,都只能成为牺牲品。我原本想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但是我发现我来不及了,因为鲸落已经死了,是被陆衍先奸后杀的。陆衍这个畜生,鲸落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啊!这他都能下得去手!”
李修逸身边的气场越来越低,赵居罗知道,这是李修逸生气的表现!
“繁生.............”桑帛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陆繁生知道,你会为了跟他在一起,杀了鲸落或者陆衍的,所以他为了不让你做傻事,他选择了在杀害陆衍之后,自杀,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陆衍到底是比他快了一步,先杀了他!杜爱心因为对陆衍有着爱意,在加上,他们是漏税的共犯,所以杜爱心就选择跟陆衍一起处理现场,但是却忘记擦鲸落的那把小提琴了!原本你是没有任何事情的,可是你偏偏还是选择要去杀害陆衍!”
桑帛似乎已经听不进赵居罗的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抱着那只录音笔,嘴里不断地呢喃着陆繁生的名字!
“你们为什么要救陆衍?他罪有应得!”桑帛突然抬头说道。
赵居罗猜到桑帛要去杀陆衍,所以提前让齐斯跟李谨言去守在陆衍的家旁边。其实桑帛在酒店的时候,并没有真正想要赵居罗的命,还是有所保留的,赵居罗知道,在桑帛的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个善良纯真的男孩儿,所以为了要保护好桑帛心里的最后那一点光,赵居罗不得不以身犯险,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桑帛,不能让他一错再错下去了!
“不管陆衍是否罪有应得,那都是法律的事情,与你无关,法律会给出最好的解决方案的!”赵居罗看着桑帛一板一眼地说道。
其实,赵居罗没有那么理智,她很多时候甚至比任何都希望陆衍不得善终,但是她更知道纪律的重要性,法律的重要性!
为此,赵居罗选择的是——相信法律!
陆衍跟杜爱心都受到了应受的惩罚。李修逸在看到杜爱心的时候,心里满不是滋味。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如此和蔼可亲的人,竟然会是这样子的人!
这大底就是“画皮画骨,终究还是心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