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心急,你一急我会更乱的,明天还要赶往安平县白云镇,所以今晚必须找到老大。”“夜玹子”道。
司徒兰兰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大就是窦景鹏,而且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关心窦景鹏,“夜玹子”这么聪明,再加上木神相又是一名捕头,司徒兰兰对他们有信心,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早知道,刚才就该拦住窦大哥,不让他追那些贼人。”萧开颜道。
“那些人行为诡秘,窦老大所为正是正道人士的侠义之为,没有什么错误。”木神相这么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刚才我们从对岸过来未曾见过老大的身影,而在此岸,敌人的无银三百两之举说明老大已经出事,他们若是带走老大,就不会留下线索,老大一定就在附近!”“夜玹子”推理陈词。
“不妨我们去下游看看!”木神相提议道。
“夜玹子”眼前一亮:“老大很有可能在下游。”
五个人不再耽搁,沿河岸线一路狂奔急飞,并且不停地扫视着河面,他们怀疑窦景鹏是被河流冲走了。
下游水位很低,有一个大的断层,河流经过断层会极速下坠,五个人不敢轻易下去,一是深浅不知,二是下面地形不知,下去之后能否在上来,谁也不敢保证。
“只要能陪着景鹏,就算是一具尸体,或者永远待在谷底,我都愿意。”众人在商量对策,司徒兰兰情急之下,不能静心,误以为他们是迟疑,不敢下水。
说完,司徒兰兰跳了下去,“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见识过司徒兰兰的轻功,这样不做防护措施贸然下去,凶多吉少。
不由分说,三个男人让萧开颜留在岸上,然后也直接跳了下去,无处落点,无处借力,三个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下游会这么深,现在要感谢刚才做的决定了,那就是留下萧开颜,又多了一线生机。
三个人和司徒兰兰跳下的时间不过相差数秒,可是眼下却没有司徒兰兰的身影,他们此时又埋怨起这下降的速度不够快。
几秒之后,“啪!”底面传来落水声,不用说,是司徒兰兰的。
又几秒之后。
“啪!”
“啪!”
“啪!”
三次几乎连贯的拍击水面的声音,三个人从水中游了上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事,我们还活着。”鬼机灵咧着嘴笑。
“快找老大和姑娘。”“夜玹子”道。
“是司徒兰兰,刚才我听见萧开颜称呼她为司徒兰兰姐。”木神相道。
“这不重要,赶快找人!”“夜玹子”拨开水面,逆流来到了一处望角,他站在一处高高的石头上大声喊着:“姑娘!兰兰姑娘!”
其他两个人闻声也喊了起来。
“不应该啊,一前一后落水的怎么不见人影了!”
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寻找,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朦胧月光之下,一处水洼之中,正躺着一名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兰兰,三个人异常惊喜,能救一个算一个。
“夜玹子”扶起司徒兰兰的头部,此时司徒兰兰脸色苍白,“夜玹子”感到左手黏糊糊的,借着皎洁的月色,看的出这是血,一定是刚才司徒兰兰落水时头部受到撞击,才昏迷不醒。
这是老大的女人,既不能给她人工呼吸,又不能进行肺部起搏复苏,三个人焦头烂额,决定先给她倒立,把喉腔里的水给导出来。
鼻腔和口部脱离水面多时的司徒兰兰突然干咳了一声,咽喉和气管里的水都被带了出来。
司徒兰兰的眼睛先是睁开了:“我怎么感到头部昏昏沉沉的?”
“姑娘,那是因为你落水时头部撞到硬物了。”鬼机灵道。
“不要管我,快去找景鹏!”司徒兰兰勉强站了起来,似乎还有点摇摇晃晃。
“底面寒气重,空气不太流通,小心伤口感染,还是尽快处理伤口。”“夜玹子”道。
“不能在耽搁了!”司徒兰兰几乎要急疯了,心爱的男人的生死与头部这点伤比起来,在司徒兰兰心中就是泰山与鸿毛。
“鬼机灵,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兰兰姑娘,帮她包扎伤口。”“夜玹子”道。
然后“夜玹子”和木神相向前方寻去,司徒兰兰知道磨刀砍柴的道理,待鬼机灵帮她包好伤口之后,两个人步着后伐也向前方找去。
水流渐渐变得缓慢而柔和了,前面就要到山下人的庄家地了。
四个人上了岸,边走边呼唤着窦景鹏的名字,开阔的田野,平整的庄稼地,哪里还有窦景鹏的身影。
现在三个男人除了担心窦景鹏,也有点担心萧开颜,万一贼人去而又返,萧开颜还怎么办,必死无疑,转过思绪又安慰自己,萧开颜已经离开打斗的地方很远了,敌人不会寻来的。
“夜玹子,会不会你的推理有误啊?也许窦老大不在下游。”木神相道。
“我倒是希望如此,可是老大没有理由不在下游呀。”“夜玹子”道,“继续寻找。”
鬼机灵有些气馁,一边走着,一边用脚驱着地面上的砂石泥土,突然鬼机灵惊呼一声:“有血迹,你们快回头看看,地面上真有血迹,一定是老大的。”
“夜玹子”和木神相都兴奋了起来,司徒兰兰也充满希望的走了回来,看到血迹说明窦景鹏最低也是受伤了,可是四个人更希望看到留下的血,因为这是线索。
这些血迹被人用泥土掩藏过,说明这个人不希望窦景鹏被人找到,一定是施救之人害怕敌人沿着线索会找到窦景鹏,所以匆忙之下,用泥土将血液掩埋。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然后沿着血迹缓慢地前行,就这样过了半个钟头,四个人敲响了一户农家的柴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伯伯,左手领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孩子有些胆怯,不停地搓着老伯伯的手,并且向着老伯伯的身后躲去。
“成儿,别怕,你又不是爷爷的尾巴,老往身后躲做什么。”不知是老伯伯故作镇定,还是上了年纪的原因,看到四个人一身武人打扮,丝毫不惧。
司徒兰兰的兵器被水冲走了,“夜玹子”一时粗心,也不知情急之下,佩剑丢在何处。
“年轻人,你们夜晚来到我这小小的农家,所为何事?”老伯伯语气平缓地说道,似乎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伯伯,我们是来找人的。”司徒兰兰太过心急,抢着说道。
“家里除了我和我孙子,还有一个卧病的内人,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老伯伯故作生气,“不要打扰我们家人休息了。”
“老伯伯,我要找的人叫窦景鹏,他有……有……这么高。”司徒兰兰指着“夜玹子”,“我是他……他……”
“你是他什么人?”老伯伯反问道。
“我是他朋友。”司徒兰兰终究没有说出“爱人”两个字。
“真的是朋友?”老伯伯再次问道。
四个人狂喜,似乎有些眉目了,“是!”木神相抢先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是不是就在里面?”
“不知道,我要关门了,当然你们几个人都会武功,如果蛮力进屋,我也没有办法。”老伯伯之所以这么说,他是确定屋里的老婆婆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们不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兄弟,我们曾经义结金兰。”木神相长着一副忠厚地模样,甚至语气也忠厚,一般人都会为之动容,况且世人对结义尤其看重,很少有人会拿结义开玩笑。
“你们进来吧,你要找的人就在屋里。”老伯伯给他们让开了路,待他们进来之后,缓缓地关上柴门,然后快速走到四个人前面,将他们带进主屋。
老婆婆将藏拾好的窦景鹏又展了出来,此刻的窦景鹏正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还好,没有死,口唇青紫,四肢发凉,是失血过多,半晕了过去,各处伤口都被细心处理过,伤口处还有酒的味道,衣服也被换过,一身干爽的农家老人的衣服。
“谢谢你们。”司徒兰兰喜极而泣,蹲下来抱着窦景鹏的头部。
司徒兰兰一阵恍惚,将来自己老了,自己也穿着老年人的农家衣服,和窦景鹏相依相偎,也是一桩美事,可是现实也许不允许。
“我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恶人,他这么俊朗,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好人。”老伯伯说道,老婆婆也连连点头。
“虽然老大的伤口被酒消过毒,也包扎好了,可是体内虚弱,一时不易清醒过来,我给老大输点内力。”“夜玹子”道。
众人纷纷为“夜玹子”让路,“夜玹子”小心的窦景鹏扶起,以防挤压伤口,继续流血,“夜玹子”双手接在窦景鹏的背部,一股淡黄色的光瞬间笼罩着窦景鹏和“夜玹子”二人。
农家三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也不惊奇,他们知道习武之人几乎都有内力。
“夜玹子”帮助窦景鹏输内力之际,木神相离开了,他要回到潭底,告诉萧开颜,他们已经找到了窦景鹏,让她不要再等了,赶快回去与古春遥和金元宝汇合。
偶剑罡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