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秦素素:“朝,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苏朝摇了摇头:“难,你拿主意吧。”
秦素素眉眼染上了些许放松,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她:“我看白柳这架势,这钱是不借也得借了。不如,干脆就随了她的想法,把心心接过来吧,我挺喜欢这孩子。她白柳今能这样做,要是孩子还在她那儿,指不定哪还能做出更过分的事,这不是糟蹋孩子吗?我寻思想着,我们家就临风一个孩子,家里多个女孩,多份热闹,也挺好的。”
苏朝知道老婆喜欢女孩,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个女儿,都没能如愿。现在有个这个机会,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苏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苏朝夫妇同意借钱的条件是,那心心从此与白柳再无瓜葛,白柳不得擅自来找那心心。白柳虽对女儿有诸多不舍,也不得不同意了。
事情谈妥后,苏朝夫妇和白柳就前往银行转账。
……
白柳满脸泪水,站在那心心房门前,看着那扇老旧的木门,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女儿再也不用跟着她过苦日子了,苏家家境好,女儿会幸福快乐的。
白柳和那心心均是一夜无言、一夜无眠。
东方的际刚露出鱼肚白,白柳母女便起床准备出发,城里路途远,她们必须赶最早那趟车才能在中午前到达苏家。
上车前,那心心时不时回头看一下,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惜,直到开车,她要等的人也没有出现。
那心心坐在车上,闭着肿得跟核桃一样的双眼,她极力忍着,一次也没有回头看,她怕自己一旦回头,就会忍不住冲动地跳下车,跑回家。
白柳怕那心心跑,一直使劲抓着她的手,满脑子都是下午儿子隋林就要动手术的事情。手术是大事,白柳心里特别紧张,连带着抓着那心心的手都不自觉加大了力道。
那心心看着自己的手被抓得发红泛紫,疼,却舍不得甩开,她想,也许这是妈妈最后一次“牵”她的手了。
车出发的地方,站着一个老太太王奶奶,她看着绝尘而去的班车,老泪纵横。
刚才,她躲大树后面,她看到那心心频频回头,知道那孩子在等自己,但她不能出来。既然离开已成定局,那就让孩子少些牵挂吧。
当年是王奶奶在河边发现了那心心,叫白柳去抱回来的。
王奶奶特别疼爱那心心,闲时总会变着花样整些农家吃给那心心吃,那心心时候也总是喜欢吵着要王奶奶抱抱。
王奶奶有一个儿子,常年不在家。这些年。多得那心心的陪伴,让她没那么孤单,她自是把那心心当亲孙女一样疼着。
这一转眼,十五年了,这个女娃就这样离开这里了。王奶奶知道白柳的不易,所以也不怨她。就是心里有千千万万的不舍。
……
汽车到站后,白柳和那心心坐着三轮车来到苏家附近。
白柳没打算把那心心亲自送进苏家大门,她对自己“卖女求财”的行为感到羞耻。
在苏家门外的拐角处,白柳和那心心作最后的告别。
白柳把行李递给那心心,:“从这里拐过去,前面就是苏伯伯家了,你去年来过的,我就不进去了。”
那心心低着头,没接话,紧紧抓着行李袋的双手指节泛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