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风看到,他的妈妈秦素素已经和他的妹妹那心心并排躺在上着了。那心心的一只手在抓自己膝盖上的纱布,秦素素的一只手竟然也在抓那心心的膝盖上的纱布。
苏临风失声笑了笑,挡开她们的手,检查了一下,发现那心心的膝盖上的纱布都还算平整,她们应该是刚动手没多久。
苏临风轻轻摇醒秦素素,:“妈,你回去觉吧,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嗯,你看着她点,别让她抓坏了伤口。”秦素素实在太困了,也不推脱,直接回房去觉了。
苏临风接下来经历的是一场与瞌虫的战斗,同时又是一场与那心心的痒痒虫的战斗。
刚开始,苏临风非常清醒,每一秒钟,他都关注着那心心的爪子。只要她一有要动的趋势,他就用手指点两下她膝盖的纱布,痒痒虫被止住了,那心心就不再动了,得还挺香。
但是,好景不长,苏临风的瞌虫很快就涌来了。
他为了保持清醒,找来风油精,刚打开盖子,风油精的味道就扑鼻而来,那味道简直不要太浓,苏临风瞬间就清醒了。
当苏临风赞自己的办法管用时,那心心的噩梦来了。
风油精刺鼻的味道,让那心心眉头紧皱,嗤了好几下鼻子。
那心心仿佛被困在了某个噩梦场景里,她不停地左右摇晃着头部,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巴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她在什么。
苏临风弯靠近那心心的脸,想要听听她到底在些什么。
哪知,苏临风刚靠近,那心心的双手就不安分地胡乱挥舞着。
苏临风还没来得及采取制止动作,那心心的一巴掌就嚯在了他的脸上,那声音,清脆而响亮,苏临风都要疑那心心是不是诈而已的了。
那心心打了苏临风后,大声:“走开,臭猪脑!”
苏临风一听,脸都黑了,他好心半夜起来帮她对付痒痒虫,结果呢,她竟然把他当猪脑来泄愤!
虽然他知道她是在噩梦中,他知道她的噩梦从何而来,他也知道噩梦因何而起。罪魁祸首是他,没错,但是,有谁能愿意自己被缺成猪脑来打一顿呢。
那心心里还絮絮叨叨地念着猪脑,苏临风听得都有点烦了。他对于被她当成猪脑一事,还是耿耿于。他很想一走了之,但又担心那心心真把伤口抓烂了。
那心心的噩梦似乎还没结束,反而更严重。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有点激动,有点烦躁不安。她断断续续的呓语,始终绕不开“猪脑”二字。
苏临风终究还是心了,他一只手按住那心心的手,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额头。他还轻声安抚着她:“不怕,不怕,没有了,不见了,没有了,不怕,不怕……”
那心心在苏临风轻柔的安抚下,情绪慢慢平稳下来,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猪脑”是被赶跑了,但是痒痒虫又来了,那心心的手又想去抓那些纱布。被苏临风一次次地挡开,她的膝盖被苏临风一次次地点着。
苏临风很困的时候,很想再开风油精,但是他怕再次被当成“猪脑”,只好放弃。
他就这样强撑着,实在太困的时候,他就使劲掐自己的,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快亮的时候,苏临风终于撑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