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双腿的力道还没完全收回,想要躲开,势必不可能了,而长短两剑,又很难在近距离施展开,情急之下,只得丢卒保车,左手一伸,挡在头上,心中却是冰凉:完了完了,我的小左要挂掉了
然而,哒哒两声轻响,左手却没有任何痛楚传来,抬眼一看,这才发现,魔化蜘蛛的一对大鳌,竟然被我左手带着的生铁护手拦在了外面,这传送门守卫的东西果然不是吹的,一把短剑能轻易破开魔化蜘蛛的防御,一对生铁护手还能阻挡魔化蜘蛛的大鳌!
想一想我最开始用的铁片子,以及后来断掉的太刀,百感交集:还得是人家地下城土生土长的,质量就是好!
有了好行头自然士气大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翻了好几番儿。
骑士剑当作辅助,短剑才是主力,舞的呼呼直响,劲风四起。
靠着生铁护手空手接大鳌虽然没啥问题,不过还是需要小心一些,毕竟生铁护手只能保护到手腕,其他肢体还是经不起怎么折腾的,一个不小心,被蜘蛛腿的尖角抓到,照样会划伤流血。
我好像一只乱窜的兔子,纵横在几只魔化蜘蛛之间,手中长短两剑,编织出一片剑光。
只刹那的功夫,十几条长短不一的蜘蛛长腿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看起来粘糊糊的内脏。
这次攻击,有四只魔化蜘蛛壮烈了,化作了一抹黑烟,消散不见,掉落下七枚银币,叮当作响。
其余的魔化蜘蛛加起来也没剩几条腿了,挣扎着试图逃跑。
正在缺钱的我又岂会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几剑一只,将它们统统消灭。
将爆出的东西一一拾起,大略计算了一下,除去十几枚银币外,还多了一颗魔化蜘蛛的鳌,以及一片魔化蜘蛛的甲壳。
那颗鳌究竟有什么用,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它的甲壳却令我比较中意。
刚刚已经测试过魔化蜘蛛的肢体的韧性程度,骑士剑很难将之彻底洞穿,也就是说,甲壳的韧性和坚固程度还是比较出色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的颜色,属于屎黄屎黄的那种,如果安置到身上,很容易被当做一滩黏在身上的排泄物,这样不仅有碍瞻光,还会影响到队容。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它送回公会回收了吧。
没有了小吱这个移动背包,我只得将金币和材料统统放进背袋自己扛着。
有时候挺羡慕那些带着魔法背包的冒险家,虽然装的东西一样多,但是在魔法的加持下,背包的重量会减轻很多,尤其是那些大师制作的魔法背包,据说可以将货物的重量忽略不计。
然而,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染指的,并非对方物价太高,奈何我方囊中羞涩啊。
休息了好一会儿,感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要近黄昏,队友们应该已经回家吃饭了吧,本来我也是腹中空空,咕咕乱叫,但一想到我在老板娘那里还有债务压身,叹一口气,决定继续向更深处前进。
没出几米,就有一只魔化蜘蛛向我偷袭,幸好反应快,躲过了它尖锐的大鳌,不然肩膀上就得多俩血洞了。
不给它第二次攻击的机会,短剑连砍,将它砍成几片。
往前走不多远,青石后面,又蹦出几只体型较小的来偷袭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奈何青石挡路,不方便闪避,还是被它们抓出了几道伤口,就连左臂上新换的纱布也被割开了一条破口,幸好缠的够厚,没有伤到皮肉,但是手臂上的一条黑色花纹却若隐若现出来。
提心吊胆的看了看露出的花纹,幸好只有一条,应该不会碍事儿,便放下心来。
越往里走,我的警戒意识越高,魔化蜘蛛和之前遇到的怪物都不相同,这种生物非常狡猾,喜欢躲在暗处搞偷袭。
不仅如此,它们还很会选择攻击时机,常常会等待猎物背向它们的时候,瞬间进行突击。
攻击的部位很多,但它们似乎更钟情于后颈,这里也的确是人类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之一,天晓得这是本能意识还是杀戮无数冒险家之后累计起来的经验。
虽然魔化蜘蛛狡猾凶狠,攻击隐蔽,但并不意味着它的偷袭就是天衣无缝的。
最大的纰漏就是声音。
每当有魔化蜘蛛靠近,总会出现沙沙的轻响,仿佛在硬纸板上翻动的沙粒。
只要抓住了这一点,想要躲过它们的偷袭还是不难的。
不过这招对于隐蔽在青石后面,或者潜伏在坑洼凹槽的魔化蜘蛛而言,就不大适用了。
第十一层的石道岩壁虽然凹凸不平,但颜色大体上还是一致的,属于浅灰色系,而魔化蜘蛛的甲壳却是深灰色系,明暗对比一目了然,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一剑戳死一只趴在凹槽里伪装成地面的魔化蜘蛛,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由于之前并没有准备临时的行军干粮,背包里除了金币材料和清水外,再没有任何东西,摸了摸发出强烈抗议声音的肚子,实在没有继续行军下去的力气了。
看了看凹槽内黄黄绿绿的蜘蛛内脏残留物,这东西卖相太差,实在没法下口,不得不佩服前世那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什么虫子到他嘴里都能吃出鸡肉味。
卸下背包,清点了下里面的东西:一共九十多枚银币,四颗魔化蜘蛛的鳌,三条魔化蜘蛛的腿,以及一片屎黄色的甲壳。
凑合凑合应该能卖过两枚金币吧。
歇了好一会儿,蔫蔫的从地上爬起,握着剑,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出于职业习惯,回去的路上我同样没有放松警惕,别说,还真有那么三五只魔化蜘蛛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攻击我。
还好我不是精疲力尽了才回去的,不然的话,真就得栽在这里。
走出地下城传送门时,已经过了黄昏,天色昏暗一片,商家酒馆照常灯火辉煌。
在冒险家基地把材料卖了,竟然换取了三枚金币。
仔细一看交易清单,那片屎黄色的甲壳竟然能值两枚金币,这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把分期付款的其中一份饭钱连同利息,交给老板娘,在心底暗骂一声奸商,然后揣着剩余的一枚金币,九十多枚银币,晃晃悠悠的走回家。
当天夜里,我梦到了好多好多屎黄色的甲壳落在我的身上,笑得我合不拢嘴。
第二天才晓得,扎克大叔一岁的宝贝儿子,昨晚神奇的爬到了我的被子上,真的给我留下了一滩橙黄橙黄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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