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声越来越近,我躺在地上装死不动,可全身都已绷紧,时刻做好攻击的准备。
眯着眼,偷偷瞄向怪物爬来的那一边:丫挺的,叫你攻击我,看我一会儿诈尸不吓死你!
沙沙声在相距两步的位置停了下来,我猜它是在试探猎物是否还喘气儿吧,没关系,这是生物的本能,我能接受,实在不行再忍忍,等凑近了给丫一刀。
按耐住内心中的小激动,我继续装死挺尸。
恰在这时,耳边又想起那股熟悉且蛋疼的滋滋声,瞬间,一股危险的感觉笼罩了全身。
我再次微眯双眼,蓦然瞪的溜圆:我擦,这尼玛也太残暴了吧!
两步外,怪物的触角间再次凝聚起一团白的闪耀光球,由于相距很近,我能够清晰的听出这声音的起伏波荡,滋滋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的叫声,而是蓄电时候所产生的电流碰撞音!
妈蛋的,这货还想给我再来一发!
我突然想起生物课上,那位老头子给我们讲昆虫时候的事儿:昆虫在确认猎物是否死亡的时候,还是会给予它们一次致命攻击的。
那时候的我,好像正在切橡皮!
啊啊,真没想到,那时候的课程竟然现在还能用得上,生物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
弹簧一般将身体从地面嗖的弹起,我连滚带爬的逃向了另一边。
与此同时,白的耀眼的光球重重的砸到了我刚刚躺着的位置,爆炸声起,碎土砂石再次迸溅的到处都是,一小片走动的电流四处乱窜。
呼,好险!刚刚差点死掉!
深出口气,只一瞬间,额头上就生出了一小层细密的冷汗。
那怪物也被我诈尸一般的举动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难听又恶心的叫声,这声音具体难听到什么程度,反正我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只能用听到声音之后,身体所产生的那种异样的感觉来粗略的描述一下:
听到声音的瞬间,我的全身百骸就像堵死了一样,甚至都无法进行畅快的呼吸,中枢神经也貌似在一瞬间处于了待机蓝屏状态,全身各肢体关节都开始不自觉向奇怪的姿势扭曲,最后,如同过电一般,全身再一次剧烈的抖动过后,身体各项机能才终于恢复了控制。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我以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再一次凝聚光球的虫子怪物,有点不知所措。
说心里话,我真想一刀上去把它砍成两片,然而,却又很忌惮它触角间的那枚光球,以及它嘴里发出的无上难听的声音。
于是我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对面的怪物似乎也在忌惮着什么,一双凸起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看,就是不肯上前发起攻击,触角间的白色光球已经凝结完毕,却迟迟不肯释放,一张黄不溜丢的口器,不时的发出一两声难听的叫声。
一人一怪,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谁也不肯先动手。
微风拂过,吹动草叶枝,几只长相巨丑的虫子,在戈壁的土块上飞奔,穿过了两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两尊雕像中,一尊是一个衣着破烂的年轻男人,另一尊,是一只好像蚂蚁的大怪物。
这两尊雕像,就这么含情脉脉的对视着,似是要向天地证明,它们之间旷古绝尘的复杂情感
数分钟后,动了,年轻男人开始动了,他想要
啊啊啊啊,啊啾!
我重重打了个喷嚏。
与此同时,咻的一声,被我吓了一跳的蚂蚁状怪物瞬间将触角间的白球丢了出去,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不过,它似乎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在打喷嚏的时候,习惯于弯腰捂脸,也就是说,这枚威力十足的白色光球,再一次正大光明的打了个空。
“好机会!”
我轻喝一声,脚底发力,朝着怪物奔了过去。
唰唰唰几步,就来到了它的面前,接着双腿一蹬,嗖的一下跃上了半空,身子转了一周半,直太刀带着缓缓转动的环状波纹,劈向了怪物的躯壳。
噗!
一声轻响,直太刀毫无悬念的划过它的背部,造成了一道寸余长的伤口。
吃痛之下,怪物痛叫一声,一对前爪猛地上扬,试图将我抓住,只不过有些晚了,我已经略过了它的躯体,站到了它的另一侧。
太刀刀尖直对怪物侧腹,右手握柄,左手推进,噗的一声,再次插入了怪物的身体。
接着,用力一划,将侧腹划开一条尺余长的口子。
划开之后,我毫不恋战,直接连跳两下,远远退开。
恰在我退开之后的瞬间,两跟锋利的脚爪,就重重的刺了过来,刚好停在我之前所在的地方。
若是我贪心,再想多来一刀,也必定会中招。
看着锋利的脚爪,我不禁有点胆寒:仅凭我现在的身体强度,能挡住它这一刺吗?
“好险好险,幸好我不恋战”我嘟囔了一句,再次投入战斗之中。
眼下,这只怪物的威胁程度远超之前的所有,它除了能够释放电魔法的光球外,还能够发出难听的叫声,周身上下包裹了坚硬的甲壳,以及六条粗壮有力,且尖端锋利的脚爪。
和它战斗,一定要小心翼翼,一旦稍有闪失,必定是惨痛的下场啊!
我不断的告诫自己,再次侧头闪过白色光球,欺身而上。
单凭直太刀的锋刃或许无法对这怪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加诸了战技的直太刀却可以轻易地洞穿它坚硬的甲壳,而且我还发现,这种怪物的愈合能力较比之前遇到过的那几种要差很多被我砍开的数条创口仍旧不断地流淌着粘稠的汁液。
这对我而言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信息,至少我不需要再麻烦去寻找干死它的方法了。
各种闪避之后,我再次成功的欺身而上,一刀将它的一条脚爪削掉一半。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它的苦肉之计!
在我尚未收回动作的瞬间,另一只锋利的脚爪,猛地朝着我的下腹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