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本是我突然来了兴致,随口问的,却不想,竟然给哈罗德带来了极大的困扰。
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哈罗德脸上那抹深深地为难,他应该不是不知道,而是并不想回答。
这也给了我一个虽没明说,却也浅显易懂的答案:哈罗德没有艾瑞城第一名医有钱。
我咧了咧嘴,嘿嘿坏笑两声,也就没再多问。
哈罗德则一脸难堪的撇过头,不想再看我,也更不想再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沉浸在沉默、尴尬与戏谑的坏笑中。
距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有些清脆的孩童声音:“哈罗德叔叔,哈罗德叔叔!”
转过头去,一个十一二岁的,梳着一头黑长直的清秀女孩儿,脸上带着兴奋与开心,欢笑着朝哈罗德奔了过去。
“呦”我在戏谑的同时,又发出了一声长长,却又耐人寻味的感叹:“原来你好这口啊”
哈罗德原本一脸微笑的蹲下身,打算同样给女孩儿一个热情的拥抱。
然而,被我这一句不轻不重的戏谑,弄得满脸尴尬,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一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见此情景,我继续添油加醋:“萝莉有三好,身轻体弱易推倒呦”
“你够了!”
“放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前一个,是哈罗德发出的,他已经尴尬到满脸通红,然而,面对如此纯真欢愉的少女,他又必须得迎合一下,才不会冷了少女的一片好意,无奈下,他只得大声喝止。
后一个,是詹宁斯,他的这句话,充满着愤怒与恐惧,似乎容不得别人说这女孩儿的不好,然并卵,这话对我毛线作用都不起,我只是在单纯的戏谑哈罗德,至于这女孩儿呵呵,容我说一句冒昧的话,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不要说我太过冷血,也不要说我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她既不是我的香,也不是我的玉,凭什么要我怜香惜玉?
虽然詹宁斯的那句话我可以完全无视,但我觉得有必要平息一下我对他的不满,从一开始,他就出言不逊,态度傲慢,说实在的,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或许有人会不解,为什么哈罗德公会的看门狗,我就可以笑脸相对,甚至施之以贿,而詹宁斯,我就打算对他施之以暴呢?
道理很简单,哈罗德的看门狗,他们自知是弱小群体,有所图,所以,小恩小惠,是可以满足的。
而詹宁斯,这货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地位居于人上,始终是以傲慢,甚至是以不屑的目光视人的。
我虽然并不否定人的阶级性,但,人类生来平等,地位与身份,只是后天施加上去的一个名头,没了这些,你和其他人,根本没有两样!
“哈罗德,我觉得应该给这孩子来一些早期教育”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哈罗德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她是和风大陆的一份子,迟早是要明白这个道理的”我微笑着,右手缓缓抬起,套在手上的护手关节,发出微微的摩擦声:“鲜血的味道,以及,对死亡的认识。”
说着,我的手唰的一下抓向一脸惊恐的詹宁斯。
“不要!”哈罗德想也不想,直接拔出佩剑,横于身前,当的一声脆响,挡住了我的这一爪。
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做特别充分的准备,当下立足不稳,蹬蹬蹬退后几步,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也退了一步,不过,立刻就稳住了身形。
对于哈罗德突然起身阻挡我的攻击,我并不感到意外,并不是说他很在乎詹宁斯的死活,而是因为他害怕詹宁斯的死,会对跑来的女孩儿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正在我将要发起第二轮攻击的时候,哈罗德突然叫道:“住手,不要再杀了!”
我停下了动作,冷眼看着被吓得呆滞的詹宁斯,道:“给我个理由。”
“孩子是无辜的”哈罗德一撑手臂,爬了起来,几步走到我和詹宁斯中间,挡在我的身前,道:“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我转过头,果然,女孩儿有些被吓到的样子,站在原地,睁着一双不明所以的眼睛,害怕的看着我。
“她是你的孩子?”我问。
哈罗德摇了摇头:“不是。”
“你旧的孩子?”我又问。
“不是”哈罗德再次摇头否定。
“她对你很重要?”我又问。
哈罗德点了点头:“是的,很重要。”
“她是你的?”我一咧嘴,再次戏谑道。
“你够了”哈罗德一头黑线,无奈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老同学的孩子。”
“同学的孩子就不能啪啪啪了吗?”我嘟囔着,表示十分的不屑。
“好吧,我先不动手了”我收起了动作,一副很轻松的模样,道:“其实我并没有打算杀了詹宁斯,这样做,对女孩儿产生不了什么深远的教育意义。”
“那你刚刚打算怎么做?”哈罗德随口问了一句,刚问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我不负他望,将我的真实想法娓娓道来:“我是这样打算的,先把他的一条胳膊卸下来,再把他的另一条胳膊也卸下来,然后是左腿,接着是右腿,全都卸掉之后,我打算再向他的裆部发动攻击,先取出他左边的那颗球,接着是右边”
詹宁斯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浑身抖个不停,估计我再说几句,他就会和查尔斯一样,裤裆里一泻千里了。
哈罗德适时地打断了我的话,道:“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难道你忘记了此来的目的了吗?”
我拍了下脑门,歉意道:“抱歉抱歉,一时兴奋,忘记了,勿怪,勿怪。”
说着,正打算继续朝别墅走,就见哈罗德再次蹲下身,张开双臂,又朝着女孩儿招了招手。
女孩儿迟疑的看了我一眼,嘟了嘟嘴,又看了看哈罗德微笑的脸,这才又开心的扑了过来。
哈罗德将女孩儿抱在怀里,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极了一位父亲。
他转过头,对我责备道:“都说了不要太激动,你刚刚真的把她吓坏了。”
那语气,好像在责备一个欺负了妹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