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登天之高,不知海之深不破名利色,生亦是懵懂糊糊涂涂来,匆匆忙忙去漫看生死命,阴阳两分离生不见死日,死不见来时且欲出六界,问心在哪儿?
翌日清晨,刘明心刚自入定中醒来,听得门外忽然的却响起了敲门声,以及一道丫鬟轻微的叫唤声,道:“明心小姐,您醒来了吗?婢子喜梅打扰了!但只是我们家老爷他吩咐了,您若是醒来了,烦请您这便立马换洗梳妆的,待食用过早膳之后便要随我家老爷到那杨员外家去赴宴了!”。
刘明心道:“赴宴?我知道了!喜你是叫做喜梅是吧?”。
喜梅道:“是的!明心小姐!婢子喜梅,是老爷和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但只不知小姐您叫婢子可有何吩咐?”。
刘明心道:“没什么事儿!但只是我想这样吧!喜梅,你这便下去让人打些水和毛巾来,一会儿待我洗漱完之后我自会出去与你们老爷和夫人一道用膳的了!”。
喜梅道:“不用劳烦了!明心小姐,这洗漱用品和热水婢子都已经为您给端来了,便放在这门外!且,小姐您用完了这热水和毛巾之后只需将它放在哪儿便好了!到时候婢子自会进来收拾的!”。
刘明心道:“已经端来了?那我这便出来开门来!”。
说着,刘明心下了床后便漫步来到门前,“吱呀”的一声轻轻的只将门打开,然后但见那喜梅一个模样虽然算不得太是漂亮,但却也挺是乖巧伶俐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她这会儿正端着一个硕大的装着半盆热水的铜盆,且在那铜盆上边还搭着一条崭新的白毛巾,她欢喜的只欲伸手从那喜梅手里接过来,但那喜梅却忽然将铜盆收了回去,道:“不用劳烦明心小姐您了!还是喜梅自己来吧!明心小姐,您请!”。
看那喜梅说着,端着那硕大的铜盆便跟在自己身后进得屋里将那铜盆放在了桌上,刘明心接过她拧干后递过来的热毛巾只询问着,道:“喜梅,我看你这丫头年岁也不大!但只不知你服侍我那师兄和师姐他们已经有多少年了?且,我那师兄和师姐他们这会儿已经起来了吗?”。
喜梅道:“回小姐的话!老爷和夫人他们早便起来了!且,这会儿还正如以往那般的正在那院子里舞着剑呢!”。
刘明心道:“舞剑?”。
喜梅道:“是的!每天日出之前,我们家老爷和夫人他们总是要在那院子后面的练功房里去舞剑,且只待到那太阳从山下升起才会出来呢!”。
刘明心道:“是吗?那么看来乘风师兄和秀宁师姐他们在这俗世里历练的这些年里却也是一点儿没有将功夫落下呢!不过这样也好!想再只有不过数月那宗门大比便又要开始了,师兄和师姐他们能这么勤恳的修行,那前十名应该是无碍的了!”。
喜梅道:“宗门大比?什么是宗门大比呢?明心小姐!”。
刘明心道:“啊没事儿!没事儿!呵呵喜梅你方才不是说一会儿我便要与我那师兄和师姐他们去那杨家赴宴了嘛!那你知道那杨夫人她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秀梅道:“回小姐的话,杨夫人她生的是是了!明心小姐,您不是咱们杭州城里的人,所以对杨员外他们家的事儿不了解却也是应该的!但只是明心小姐您是不知道!那杨员外家啊是咱们杭州城里出了名的大善之家!每当咱们杭州城里有个什么干旱、水涝,又或是田地里的收成不好的时候,杨员外他便总会经常减免佃租、开设粥棚的救济百姓!所以咱们杭州城里的人都总说杨员外便是咱们杭州城里的活菩萨呢!”。
刘明心道:“活菩萨?还经常减免佃租、开始粥棚?那杨员外他们家很有钱吗?”。
喜梅道:“那倒也不是!因着杨员外他们家经常的都会减免佃租和开始粥棚,所以杨员外他们家每年都基本上留不下多少租银的,这都成了咱们杭州城里“最穷的”富户了!”。
刘明心道:“最穷的富户?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喜梅,你说的那个杨员外他们家莫不是表面上在装着做善事,然后背地里却是做尽了那伤天害理之事吧?要不然怎么会到得这般年近半百的年纪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呢?”。
喜梅道:“住口!明心小姐您您您虽然是咱们家老爷和夫人的贵客,但您却也不能不能这么的这么的诋毁杨员外!喜梅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学,读过什么书!但喜梅却也知道,前些年咱们家江北遭遇干旱的时候,若不是因着有杨员外他减免的佃租,那喜梅的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和嫂嫂他们即便不被饿死,但至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欢欣、富足的,还能经常的有米吃!所以,明心小姐,喜梅还请您请您不要在喜梅面前诋毁杨员外的说他是是那明心小姐见谅!喜梅无礼了!喜梅身子不舒服的,这便先行告退的,您请自便吧!”。
看喜梅说着,端着那铜盆也不管自己还不曾将那毛巾放下便转身出了去,刘明心惊讶的只微张着小嘴,道:“我说错话了?喜梅这丫头”。
“噗嗤呵呵你你小师妹你活该哈哈”
“咳咳夫君你看”
感觉着自己的袖口被扯了扯,刘乘风顺着自己爱妻李秀宁的目光只向一旁的刘明心看了过去,道:“怎么?不高兴了?明心师妹!”。
刘明心道:“不高兴倒是没有!但只是乘风师兄、秀宁嫂嫂,难道明心方才真的说错话了?要不然方才喜梅她为什么忽然的却会那般不高兴的端着铜盆便走了?且连你们这会儿也也要这般的来笑话人家!”。
刘乘风道:“没有!没有!明心师妹你多心了!我与你秀宁嫂嫂她怎么却可能会笑话你呢!那个咳咳秀宁,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是时候到杨大哥他们家给他们道喜去了?”。
李秀宁道“是啊!这个时辰也是那师兄,你且去将咱们准备的那贺礼拿来!我在这儿先嘱咐小师妹她几句!”。
刘乘风道:“如此,那师妹你请便!我去去便来!”。
看着自家夫君离开,李秀宁抓着刘明心的小手只将她拉近了自己身边,道:“这个小师妹,师姐在此先告诉你一件事儿,一会儿你到了人家杨大哥的家里之后,你可千万莫要像咱们修者之间彼此称呼的,要么便叫师兄、师弟,再不然便直呼其姓名,那样不礼貌!明白吗?”。
刘明心道:“不礼貌?不能直呼名姓?那您却让我叫他什么呢?师姐!”。
李秀宁道:“嗯!人家杨大哥本名叫做杨智,表字树林,且向来也与咱们家颇是交好的,那心儿你便随你师兄他一道的叫人家杨智杨大哥做大哥吧!”。
刘明心道:“叫他大哥?这样真的好吗?师姐!咱们堂堂修者竟然叫一个普通凡人做大哥?那要是让别个家族和门派的修者们知道了,那还不的被他们给笑话死了呢呀!再者说了,师姐,您说的那个杨智他他那年纪也大不了我几岁的,可您却还要让我叫做他大哥这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师姐”。
虽然早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妹从小便被师尊娇生惯养惯了,所以对那礼数向来都不太放在眼里,但当听得方才她说的那些话,李秀宁心下还是颇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好!好!不叫便不叫!你这丫头啊好了!明心师妹,你看师兄他既然已经拿到贺礼在外面等着了,那咱们这便也出去了吧!”。
刘明心道:“嗯!师姐,你看我那师兄他这会儿又不在,那不若便让我来扶您吧!”。
李秀宁道:“你这丫头呵呵”。
想及以往从刘府到杨府这么短短的数十丈距离,自己只需区区的三两个纵跃便能赶过去,但这会儿搀扶着李秀宁却需一脚一脚、一步一步的慢慢挪过去,刘明心心下有些不耐烦的只嘟囔着,道:“看来,这些个凡人呐!不只是名字麻烦,便是这走路也麻烦!这么扭扭捏捏、慢慢吞吞的,便像是蜗牛似的!难怪他们的寿元只这么短短的数十年的,原来都是被他们自己给一步步挪出来的呀!”。
“住口!明心师妹,你这又在那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眼看着马上便要到杨府了,刘乘风看着门前那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贺客里不只是富户贵族,便是普通百姓凡夫也是不少的,拦着刘明心只怕她说的那话被人听了去,道:“阿福,你去将这拜帖送上去!便说是我来了!快去啊!”。
身旁的门童听得吩咐,接过拜帖便向刘乘风躬身行了一礼,道:“是!老爷!老爷、夫人稍待!”。
看那门童阿福才刚离去,刘乘风回过头来便瞪了刘明心一眼,道:“明心师妹,在这凡间可不同在咱们那昆仑山里!你莫要以为这些凡人耳目不清,本事一般的便听不清你那蚊子般的腹语术!但凡是一些看破名利的儒家大儒他们轻易的便能看破你那点儿小心思!且你在这凡间修行,若是因着自己轻佻浮躁的三两句话便将他们都给得罪了,那你以后却也休想能有好日子过!”。
刘明心道:“这师兄,您莫不是只是吓唬我的吧?这些个凡人他们真有你说的那般可怕?我看不见得!”。
刘乘风道:“明心师妹你”。
然,刘乘风话未说完,那门童阿福却带着杨府管家杨硕从里面出了来,且待一见得刘乘风,他远远的便呐喊着,道:“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实在是对不住了!刘老爷,让您久等了!咱们府门前的这些个家丁也真是的,连刘老爷您来了也不尽快的进来通禀一声的,倒是让您久等了!”。
而刘乘风见得杨硕说着便自向自己行了一个大礼,他抱拳躬身的也便回了一礼,道:“杨管家说的哪里话!我与夫人这不也是才刚到便让阿福去给您送上拜帖的嘛!呵呵!”。
杨硕道:“刘老爷您客气了!这些个家丁,这么懒散,回过头来我再处罚他们!刘老爷,快里边请!请请请!我们家老爷他呀今日一早便已经和夫人丰富着我说,只待您与尊夫人一到啊,便让我立马的回去通知他老人家呢!所以,刘老爷、刘夫人,二位里边请!但只不知您二位身旁的这位小姐是”。
刘明心道:“你是在问我吗?我叫”。
刘乘风道:“明心表妹!杨管家,让你见笑了!我这表妹昨日刚来!但因着从小娇生惯养的被我那舅舅给宠坏了,所以还请你看在我们夫妇二人的面儿上莫要太是在意的与她一般计较才好!对了!我那大哥和嫂嫂他们”。
杨硕道:“哦呵呵!倒是我疏忽了!刘老爷、刘夫人,您二位请随我来!里边请!里边请!呵呵!”。
杨府后院,那刚出了月子的杨夫人李清秀,她与自己夫君和婆婆三人欢喜的只在那凉亭里逗弄着自己那拼了性命才生出来的宝贝儿子,道:“小磊儿你快看看这旁边的是奶奶这是爹爹还有这是梅儿姐姐”。
“呦!笑了!笑了!我这大孙儿笑了!呵呵!来来来!清秀,让我也抱抱!让我也抱抱我这大孙儿!我的大孙儿嘢!呵呵!”
刚从自己儿媳妇手里接过自己的大孙儿,老夫人却见管家杨硕远远的便带着那刘乘风走了过来,她回过头来只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道:“林儿,你那小兄弟刘浩夫妇二人都来了,你们这会儿却还不快着些的上去招呼人家!这儿只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带着我的大孙儿便好了!我的大孙儿呀小宝贝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