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重山竟然说自己有些后怕的,实在不应该卜算出眼前这只怪物的来历,且还说它并不是一只“活着”的东西,岳霸山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眼前那只怪物,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钱重山,道:“不是活着的东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乌龟”。
钱重山道:“什么意思?不是活着的东西就是不是活着的东西呗,难道活着的我会说它死了,又或是已经死了的东西我会说它还活着?你这条臭鳄鱼!不过说起来臭鳄鱼这家伙眼前这只东西你难道就不感觉着有些熟悉吗?”。
岳霸山道:“熟悉?什么意思?老乌龟,你莫不是说我与这家伙有关系,或是我曾经见过这东西?怎么可能!如果是我曾经见过”。
“咯噔”
“噗嘟噗嘟噗嘟”
想起“曾经见过”这四个字,岳霸山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猜想,但在这种猜想在它那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忽然“咯噔”一声巨响的,但还有些紧张的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噗嘟”、“噗嘟”的快速跳动了起来,道:“我有些熟悉的曾经见过的老乌龟你该不会说它竟然是我的父亲吧?”。
听那岳霸山现在说话的声音竟有一种缓慢、严肃,甚至是有些不敢置信和黯然的感觉,钱重山呵呵的冷笑了会儿,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我也很想告诉你不是,但”。
岳霸山道:“但它其实就是!它就是我那早已经死去,但却还不甘心就此死去,所以才留着一丝意识不灭的父亲,是吗?老乌龟”。
钱重山道:“你自己既然已经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我只想问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杀了它,让它重新再死一遍,还是逃离这儿,早早的把雪莲子分了,然后各奔东西,再不往来?臭鳄鱼”。
想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还很甚至是还没有开启灵智,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但留在自己那实力低微的母亲在照顾着自己长大,可不像在自己懂事了,开启了灵智之后,恰逢就遇见了一只实力比自己,比自己母亲更强大的对手,一体型巨大的花斑豹,然后自己什么也不能做,更帮不了自己母亲的,在她的呼喊下就这么胆小的,在自己母亲的庇护下逃了出来,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自己的母亲的,让它那心里忍不住一直都有一股悲伤,还有些怨恨,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不在自己母亲身边保护着她,以至于让她这么轻易就离开了自己,让自己成为了这沼泽里人数众多的孤儿之一!
但就是在这种丧母的悲痛下,它一直有一种孤独的,仇恨的感觉,甚至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流过泪的,只等自己的修为强大了,然后才在沼泽里不断的找寻着那只杀了它母亲的花斑豹,想要亲手将它杀了,为自己的母亲报仇!
只是,因为那时候的,它的母亲还只是一条普通的鳄鱼,而那只杀了它母亲的花斑豹也是一只普通的花斑豹,所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行,让它有了强大的修为之后,那只花斑豹早已经老死,又或是被其它更强的狩猎者给杀了的,哪里却还有可能让它找到?
也正因为找不到那只已经老死,或是被其它狩猎者给猎杀、吞食了的花斑豹,它那心里就一直埋藏着一个秘密的,从来也没与任何人提起过!但在今日忽然看见自己父亲不准确的应该说是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尸体,它那心里的怨愤瞬间被激发,但同时被激发的还有一种说不尽的悲哀,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母亲?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是我做的不好,是我做的不对,所以你才不喜欢我们的,但宁愿死在这儿也不肯回去,不肯回到我和母亲的身边吗?啊父亲你说你说呀你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呀?父亲吼吼”。
然而,对于岳霸山的询问、怨愤,那只怪物根本不予理会的,但在看着帝俊将莲蓬还给杨紫欣后,它那目光立马转变了方向的,一爪子狠狠的向杨紫欣抓了下去!
看着眼前那只怪物本来准备攻击帝俊的一爪忽然转向了自己,杨紫欣暗暗的在心里道了一声“不好”,然后赶忙的踏步后退,道:“大伙儿小心!那只怪物啊不是是那只鳄鱼马上就要冲过来了!大伙儿小心!啊岳霸山”。
这边厢,杨紫欣在快速后退躲避那只怪物的攻击之余,忍不住呐喊着只想让大伙儿心有警惕,快速的躲避开那只怪物的攻击!但那岳霸山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有怨恨还是心有牵挂,但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竟眼泪汪汪的,忍不住踏上了半步,但要不是旁边的帝俊发现它那表情和行动有些不太对劲,然后顾不得其它的只立马一把抓住它,将它拉到了自己身边,那它这会儿即便不死也得重伤的,被那只怪物的巨爪一击狠狠的击个正着!
但饶是如此,岳霸山还有些不甘心的竟想要挣脱帝俊的拉扯冲上前去,道:“放开我放开我帝俊你让我去问问它问问它为什么为什么它当初要这么狠心的抛弃我们母子二人,以至于后来后来母亲她母亲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啊呜呜”。
“老岳你快躲开快点儿躲开要知道像老乌龟刚才说的,你父亲它现在已经死了!它现在已经不是一只活物了!你这么问询它,它也是不会回答你的!老岳”
虽然知道岳霸山那心里现在很悲愤,也很是怨恨,想要将那埋藏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但帝俊知道,一只已经死了的,但留有一丝灵性没有灭绝的生物一种属于阴间才有的死灵生物,它们不仅没有记忆,而且还没有人性,没有凡人的感情的,根本不会听你诉说,更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但按照它们本身所拥有的最后一丝意志来判断,它们会将自认为是敌人的对手全杀死,然后才将自己意志深处想要得到的东西拿到手,为自己的修为进步,重新复活做铺垫!
但在这种情况下,岳霸山这种盲目的往前冲那不过是在找死的,除此之外却根本不会得到其它的结果!
只是,做为当事人的岳霸山,它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冲动,但每当想到自己母亲的惨死,而自己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长大,一个人修行,但从来没有人关心、安慰,甚至是劝解过自己半句,但只有在遇见帝俊这个对手之后才有了些乐趣的,开始有了一种拥有了伙伴的感觉,它那心里忍不住就想将自己心里这些年来积郁的怨气、不满,还有愤怒和仇恨,将它们全都一次性发泄出来!
于是,但在责问和怒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它立马怒啸一声的,一把挣脱了帝俊的拉扯只立马冲上前去,一爪子狠狠的向自己父亲那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但只有执行最后那一点意志的躯壳轰击了过去,道:“你说呀父亲我的好父亲!你倒是快说呀?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年要抛弃我和母亲,然后却让我和母亲过得这么苦的,甚至连最后最后竟连母亲也不在了的,但就为了保护我为了让我继续活下去!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好父亲!你这头已经没有知觉,但却还不肯死去的臭鳄鱼!为什么?嗷”。
“砰咚哗啦啦”
“嗯哼”
岳霸山虽然已经极尽全力的在攻击,在战斗,但不想却因实力差距太大,所以每当它那攻击轰击在那只巨大的,足有二、三十丈长,三、四丈宽的巨大的鳄鱼尸体身上时,但除了可以引起它的注意之外却根本伤不到它分毫的,等它已经注意到那在不断攻击自己的小不点之后,一爪子飞快的拍击过去就将它狠狠的扇飞了出去的,但在“轰咚”的一声巨响中竟还远远的飞出了数十丈远,然后不由自主的就这么重重的撞击在那不受力的沼泽淤泥里,在那泥泞的沼泽砸出了十数丈宽,五、六丈深的巨坑!
所幸,因为在被那只怪物击中之前,岳霸山已经被帝俊喂下了一颗“雪莲子”,将身上的伤势都修复了,且它刚才虽然来不及躲闪,但也早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甚至是在被击中后所撞击的也是软烂、不受力的沼泽淤泥,所以才没有让它再次受伤的,只一下就被那只怪物给重创!但饶是如此,做为当事人的岳霸山还是知道了自己与自己那父亲与自己父亲那具尸体的巨大差距的!
想着自己即便全力发动攻击,但也不可能伤到自己父亲的躯体,岳霸山从那泥坑里挣扎着爬了出来后只忍不住脸上色变的看了看自己父亲,然后又看了看那些一直在躲闪,但时不时还会找机会发动攻击,想要重创自己父亲的帝俊等人,道:“帝俊快回来没用的!我父亲不是是这怪物这怪物的防御力太强大了,以你们的实力是不可能攻破它的防御,伤到它的!帝俊”。
看那因为一时冲动挣脱自己的拉扯冲了上去,但在不到片刻间就又被拍飞了的岳霸山并没有受伤,帝俊这才松了口气,道:“老岳你没事儿就好了!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攻击?什么攻击?”。
听帝俊这样一条实力比自己更强,眼力和耳力比自己更锐利和灵敏的黑蛟,它竟然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岳霸山知道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眼前的对手给它造成的压力太大,所以才让它没办法分心它顾的,更没办法去注意别人说的话!
想自己在还不记事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自己的母亲,但在自己好不容易开启了灵智,记事了,懂得了修行的方法之后,自己一直都在努力修行着的,从来没有松懈过,但不想到现在,自己那修为还是远不及自己父亲,但便是帝俊这样一条实力比自己更强的黑蛟也奈何它不得!岳霸山感觉自己心里的滋味实在有些复杂,但又无可奈何的只深深叹了口气,道:“老乌龟你这家伙你既然知道这怪物的来历,那你倒是快说说咱们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摆脱它,甚至是将它击败,然后好让自己脱身啊!老乌龟”。
前端,那正与敖青一起磨洋工的,装着在攻击那只巨鳄,但其实是出工不出力的,从来没有真正发力的钱重山,它在听见岳霸山的呐喊后,心里有些迟疑的只看了看那只尸鳄鳄鱼死后不灭,但称尸鳄!,然后又看了看岳霸山,道:“岳霸山你这家伙可想清楚了!这只怪物不是是这具鳄鱼的尸体,它可是你父亲的尸体,但在这具尸体里面还蕴含着你父亲最后的一丝意志!你难道当真就这么忍心这么肯定的想要杀了它,杀了你自己的父亲吗?岳霸山”。
岳霸山道:“我我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不是打我记事开始虽然打我记事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我的父亲,而我心里也很想再与它见面,与他说说话,聊聊天!但是我实在不想让我的父亲死不瞑目的,但在死了之后却还要继续无可奈何的“活着”,还要继续战斗!更何况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她一个人在那边孤孤单单的,一直等不到我父亲,然后却又感觉着有些失望的,想我现在一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无所依靠!所以虽然我也不想更舍不得但我还是想杀了它,让它从此可以安息的,安心的去陪我的母亲!所以老乌龟你快说啊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击败它,杀了它,让它从此在这世间消失,往生于另外的那个世界?老乌龟”。
钱重山道:“这么说来岳霸山你这家伙是真的想明白了?”。
岳霸山道:“想明白了!我真的想明白了!你倒是快说呀!老乌龟你所说的那个方法到底是什么?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它安息,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倒是快说呀!老乌龟”。
听得岳霸山竟接连数次催促自己说出那诛灭眼前的邪物的方法,钱重山暗暗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忍不住小声的念叨道:“这只臭鳄鱼!它那心肠可真够硬的!一句话就像将自己的父亲送走,甚至还不惜将它那唯一的躯壳给破坏掉!哎”。
但在钱重山小声的在那儿念叨着的时候,直面着眼前那只怪物所有攻击的杨紫欣,她因为从帝俊手里将莲蓬收了回来,将尸鳄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在此同时也将尸鳄的大部分攻击,甚至是绝大部分的攻击力全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的,让她根本没办法像钱重山和岳霸山一样的,还有时间和机会开口说话,商议对策!
“砰咚砰咚隆哗啦啦”
看着眼前那些腐烂的,腐朽的淤泥正在四下飞溅,但在那本来还有些泥泞的沼泽淤泥地里,现在却显现出一个个巨大的,每一个至少都有五、六丈宽,三、四丈深的巨坑,杨紫欣感觉有些心惊胆颤的,从没想过自己竟也会有一种渺小的,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实力不敌,被自己的敌人击中,然后就此丧命,再也无法看见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人的感觉!
但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她不得不出尽全力的,但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只不断躲闪、腾跃着,可就是不敢稍有停留的,让那只尸鳄抓住自己的行踪,抓住自己的行动轨迹!
可常言道,盈不可守,守不可久!
又或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杨紫欣虽然已经在竭力的躲闪着,且那速度已经够快的,连那帮着她一起对付尸鳄,帮着她一起分担压力的帝俊也有些看不太清楚她那身形,但在那只尸鳄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么简单的,但一爪爪不断的攻击,只等抓住了杨紫欣躲闪的规律后只将自己的爪子稍微停顿一下,但等杨紫欣的身体落地,与那泥泞、不受力的沼泽接触时,它那爪子才狠狠的,飞快的落了下去,但让杨紫欣躲无可躲的,为由将全身的修为凝聚起来,然后深吸了口气,怒喝道:“孽畜!敢尔!哈”。
“砰咚哗飒飒”
也不知道那只尸鳄敢是不敢,但在它那爪子落下来的时候,杨紫欣只感觉自己双手上似乎正有一座大山坠落下来的,一下子就将自己站立的地方砸碎了,然后让自己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就这么飞快的往下陷落,没入了那泥泞的沼泽深处!
旁边,那不被尸鳄注意的岳霸山眼看着自己这一边实力最强的杨紫欣已经被击中,而且瞬间就消失在眼前的,完全没入了沼泽里,它那心里忍不住一惊的只立马转过头去看着钱重山,道:“你这老乌龟你在那儿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呢?眼见着连欣儿小姐也已经被击败,你这家伙如果再不将那方法说出来,那等它将我等都杀了之后,我看你这老乌龟却还能凭自己的实力从这怪物眼前逃走!”。
钱重山道:“哎呀我知道了!你就别再催促我了行不行?岳霸山要想诛灭你父亲这具尸体,那唯一的方法是”。